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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子越想越觉得不靠谱。
文盲老大平时再爱附庸风雅，却也从不改心狠手辣的本色，今儿这是让猪油蒙了心，还是那小子有什么自己没看出来的特殊之处？
“用不用派人一直盯着？说不定明早起来，人都已经跑了！”
“盯着干啥？”
齐钟书反问道。
板子更懵比了：“盯着就盯着呗，啥盯着干啥？”
齐钟书冷笑。
“遇事稍微多动点脑子，他跑或不跑，对我有什么影响？我是亏了钱了，还是丢了东西了？”
“这……”
板子想了想，发现确实无所谓，手底下死了两个人，但在这种地方，每天不死个把人助助兴，那日子都没意思，生啃辣椒都没味儿。
“你是不是以为，我今晚脑子抽风了？”齐钟书问道。
板子忙摇头：“我没那么说！”
“你是没那么说，可你就是那么想的。”齐钟书冷笑更甚，与方才谈论文雅的憨厚傻子判若两人，浑身刀光血气。
“那年轻人不简单，看着轻佻没溜儿，但一直是气定神闲，对我，非但没有一丁点惧怕，反而是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年少轻狂，没见过世面不知天高地厚，这种人咱们收拾得还少吗？”板子不解，以前可没见老大对哪个嚣张的年轻人这么慎重。
齐钟书说道：“年少轻狂是不稀奇，稀奇的是轻而不浮，厌而不恶，傲而不慢。你听不懂无所谓，你只需要知道，他的随从能一下带走一条人命，做主子的，背景肯定高深莫测。”
板子心说我听得懂……
“他是这几年唯一能进大山深处的人，事成之前，绝对不能和他翻脸，再大的火也得忍着。退一步说，这镇子毕竟太小，我能在这儿作威作福，人家未必怕我。”
“所以，在没翻脸的时候，他就是我的好兄弟，比亲生的还亲！”
齐钟书眸光深邃。
板子看了看沙发上玩手机津津有味的娇艳女子，踟蹰道：“小姐呢？真让那小子肆无忌惮？”
“哼！”
齐钟书也看了眼女儿，故意提高嗓门儿，说道：“你以为我要把这老姑娘藏一辈子不嫁？我气的是她不自爱！”
语气稍缓，他继续道：“以前那些登徒子，不成气候，但凡有个我弄不死的，早撒手不管了。如果她真能看上那小子，或者那小子真能把她勾搭到手，我瞧着人不错，也不是不行。”
玩手机的娇艳女人动作略有卡顿。
板子则说道：“这前脚称兄道弟，后脚就成了女婿，辈分咋算？”
齐钟书扭着背调整了坐姿，打直身躯郑重其事说道：“我辈文人有大风流，不拘一格，各论各的，我管他叫老弟，他管我叫爸！”
说完，抬手看了看三年不走字儿的金劳力士。
“好了，时间不早了，月出不食，子时必眠，我这习惯雷打不动，该就寝了。你也退下吧！”
挥了挥手，大腹便便的朝楼上走去。
板子心里有一万句槽要吐，你哪天不纵情酒色到深夜？中了蛊毒都舍不得饱死眼镜饿死球的夜生活，这会儿就有子时必眠雷打不动的习惯了？
比那塑料口袋还能装……
“对了，明天早些叫我起床，我要与我的好兄弟吃早茶。”
到楼梯口，齐钟书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