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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不说，充满罪恶与反人性的镇子，早上空气还是极好的。
比初恋更清新。
这次萧辰没有特意早起训练，因为进入山林以后，独宠走兽荆棘小径与持枪的盗猎分子，有的是让人消耗体力流汗的机会。
八点钟，吃完齐钟书请的早茶，三人整装待发。
“老弟一路顺风！”
“老哥你也保重！”
保护区外，颀长清俊的男人与大腹便便的地中海依依惜别。
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这俩人是千万人中难逢的知己，如此的情深义重，如此的肝胆相照。
“里头的人都穷凶极恶，要是提我名字不好使，就使这玩意儿！”
齐钟书夸擦两下，讲来福枪的子弹上膛，递到了萧辰手中。
法律难以覆盖之地，自保能力是基本的生存条件。
萧辰拍了拍自己腰间鼓鼓囊囊的疙瘩，笑道：“我也是有备而来。”
“那也带着，枪多不压身！”
“那就多些老哥记挂了。”
“等你出来！痛饮三百杯，仰看青天无颜色！”
……
萧辰领着浪人和女仆，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林荫遮掩中。
齐钟书带人往回走，每走一步，眼神便阴沉一分，“到最后他也没提替我解蛊的事，我是不是客气过头了？”
“是啊，就该直接绑起来，照死了打！”
“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底牌全交了，还怎么赌？”
“我一直就觉着那套虚头巴脑的不靠谱！”
“现在去把他追出来？”
身边的四大金刚各抒己见，也是众口不一，没谁提出什么有建设性的看法。
齐钟书一阵失望，心说以后招小弟要挑挑学历了，至少也得是本科以上，不然这帮大老粗打架伤人有余，实难交流。
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萧辰这边，被软萌女仆无情讽刺：“真虚伪，明明都恨不得给对方一刀，偏要装出惺惺相惜的样子，看得我都哕了！”
“你还年轻，不懂，江湖是什么？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萧某人悠然说道，神色间则若有所思。
弄死齐钟书不太现实，这地方积病已久，铲除一个带头大哥，必然还会有新的大哥取而代之，终归是治标不治本。
就和挑鸡眼是一个道理，不把根除掉，挑几次复发几次。
可要彻底治好这座镇子的病，似乎更不现实。
最难根治的病往往都是岁月沉淀下的必然，有因有果，去如抽丝剥茧。
“前方有异常！”
进山的路还没变得特别难走，第一次意外已经来临。
山中观雨驻足仰视前方，鼻尖耸动，提醒道：“火药的味道跟血腥味混杂，应该是两伙人发生了火拼。”
在这种地方，两伙人交战只能是为了争夺珍稀猎物。
并且是珍稀到足以压垮那脆弱的行业规则的那种猎物。
剪径劫道的情况极少极少，毕竟正常人脑子不抽风，谁没事往这里面跑？
“绕道还是去劝劝架？”
浪人问道。
萧辰无意劝架，也不想绕道。
“继续走，进山的路就这一条比较好走，没理由绕开。如果两伙人识趣不惹我，我也懒得多管闲事，要是不开眼……”
那就只好代表月亮惩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