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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人都做好准备,离别就显得没有那么难以忍受。
当然,多少还是有这么一点不舍的。
送别会的第二天,大家都站在大门口。
狗子在这没什么相熟的人,没有道别一说。大家杵在这不过是为了等一个人。
桃花用力地抱住樱花,迟迟不肯撒手。樱花温柔地回抱住,静静地等着桃花缓和好情绪。
二女都明白,此一分别,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见面。
此时无一人出声打断二女。
良久,桃花才决绝地松开手,眼神坚定地看着樱花:“姐姐,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强大到能够保护你,谁也无法伤害你。到那时我要把姐姐带回我们的家去。”
樱花听着,并没有如昨晚那样反驳。
现在桃花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出发的理由,这时候再说那些拒绝的话不合适。再者,等桃花回归后,其或许已经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到时候樱花也不确定自己是否会用得上这种能力,所以她不会在这个时候把话说得很绝。她相信,等桃花出去历练一番之后一定能独当一面,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依赖她。
樱花娴静地笑着,如同以往几百年的时光里曾做过的一样,抬起手温柔地抚摸桃花的头。
所有人都明白,离别的时候真正到来了。
狗子这时没有再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示意妖刀转身离开。
犬神曙、桃花相继跟上,一行四人(四妖?)踏上了离开小镇的路。
狗子这次离开没有和任何其他人同行,原以为路上不会碰见其他人。
谁知,狗子他们刚到小镇口,远处隐隐绰绰站着一个人影。
长身玉立,穿着宽松的法袍,带着标志性的斗笠。来人的身份不难猜,正是曾与狗子并肩战斗过的青坊主。
“是你啊?”狗子满不在乎地问。
青坊主略行一礼:“我来找你,是有事相求。”
青坊主的面容一如既往地清淡无波,态度却严正,看起来他将要说出口的话非常重要。
狗子神色一凛,收回了玩笑的口气:“我看出来你有要事相求了,否则也不会避开炎武家的耳目,到这里等我。”
难怪自昨晚送别宴之后,狗子在方才送别的人里面也没有看到青坊主。初发现时,他心里小小地疑惑了一下。后来思及二人并不算相熟,青坊主没有来送他们的义务。
原来,青坊主是在这等着狗子呢。
哪怕青坊主不开口,他出现在这的时机和凝重的表情也告诉狗子,他有事相求。
青坊主并非拖沓之人,果断说出自己的诉求:“你可否记得白狼?”
“白狼?”狗子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立刻想起来一个相当特立独行、令他十分感兴趣的影子。
“是那个箭术了得的狼少女吗?”
“正是她!”
青坊主召来帮忙的妖怪有很多,但是被狗子记住的只有寥寥几个特点鲜明的。这个名叫白狼的少女正在此列。
动物修炼成妖或神,大多会保留身为动物时的某一种外貌特征。像犬神便属此列,这并不足够奇特到让狗子记住。
真正让狗子记住白狼的,是她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散发出的坚毅、专注的感觉。尤其当白狼手执弓与箭的时候,这种观感会被放大百倍。
而且白狼那一手百发百中、箭无虚发的出神入化的箭技也让狗子印象深刻。
“我这次来正是想替她摆脱阁下帮一个忙,不知阁下是否愿意伸出援手?”
“哦?是什么忙?你说说看。”狗子被激起兴趣。
印象中,这位白狼姑娘好像是很寡言的性格。这样的人,到底是什么事需要她请求别人的帮助呢?
“白狼,出来吧。”青坊主朝一边招了招手。
不远处的一所民居后面慢慢走出来一个身穿弓道服的狼族少女。四肢修长,身姿笔直,头上束着一个利落飒爽的高马尾,正是给狗子留下过深刻印象的白狼。
白狼很快走过,朝四人点头示意。不过她似乎非常不善于言辞,示意过后便站在一边不说话。
“……”
半晌,白狼似乎意识到大家都在等她开口,她脸上露出了十分为难的神色。想说话又说不出口的样子,憋得覆满白毛的脸上都闪过一丝绯色。
青坊主无奈地接过话头:“白狼生性怕生,面对陌生人容易说不出话,请你见谅。”
狗子莫名有点想笑。
本以为是个清冷孤傲的狼族少女,没想到是个十级社恐患者,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
狗子摆摆爪子:“没事。”
青坊主也不指着白狼能把事情说明白了,他主动向狗子解释:“白狼来自七角山神社,是那里的守护者。”
妖怪不都是为非作歹的恶妖,他们中有许多事亲近人类的。白狼就是其中之一,她从小修习箭术,长大后狼族里的箭术无法再满足白狼成长的要求,她就来到七角山神社恳求学艺。
当双方间累积了足够的信任,神社便会与这种妖怪签订契约,使其成为神社的守护者。
一方面,妖怪保护神社不受邪崇或者其他妖怪滋扰;另一方面,神社也庇佑妖怪,增强其能力。二者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是利益共同体。
一般来说,身为守护者的妖怪很少会离开所守护的神社。白狼既然身为七角山的守护者,离开神社来到这么远的小镇必然有驱使她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果然,下一刻青坊主把理由娓娓道来:“白狼这次来,一是为了响应我的号召,前来助我一臂之力;二则是想让我跟她回七角山。”
“七角山神社出什么事了吗?”狗子敏锐地听出重点。
白狼“嗯”了一声,点点头表示同意狗子的猜想。
青坊主接着说:“白狼说,她的神社前段时间遭到了大量祸津妖的袭击。同时,整个七角山的大小神社都遭到同样的袭击。”
“祸津妖?”狗子有些疑惑地问。他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妖属,一时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哪种妖怪。
青坊主解释道:“就是能与灾祸厄运有关的妖怪。这种妖怪普遍实力不强,但如果不能用特殊的办法,轻易杀之则会给人带来不幸。所以是一种非常棘手的妖怪。”
噢——,就是华夏讲的倒霉鬼之类的东西呗!
狗子点点头表示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