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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司眠抬眼,锐利的眸光从冯钦脸上扫过,“这地址是个酿酒厂,恰好是闻歌名下的产业,我去过几次。”
寂静的空气中仿佛响起了清亮的打脸声。
冯钦的脸色从红到青,从青到白,十分精彩。
“怎,怎么可能……”他喃喃出声。
冯开德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笑着对傅司眠道:“还好有你,不然这次白跑一趟,就打草惊蛇了。冯钦你也是,以后千万要小心点,林清湘可不是那么好骗的人,就是不知道她这回有意引导你查到假地址,是知道我们的打算了呢,还是只是一个试探的信号……”
他说着,看向姜烟。
冯钦低头沉思,思绪百转千回,实在想不明白今天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
姜烟接到冯开德的眼神后,没有回答,慢悠悠抿了口茶,“如果只是让林清湘起了疑心,那倒还好,不算是最差的结果了。”她顿了顿,对着冯钦道:“哥,麻烦你把今天的前因后果都说一下,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了解事情的细节对剖析林清湘的想法有帮助。”
傅司眠突然勾了唇。
连他也不得不承认,姜烟这一句的功力确实是练出来了。
原本冯钦还不可能往的“不相信他”这方向想,但这话一说,不仅会瞬间惹恼冯钦,还可以轻易挑起冯开德心里的疑虑。
果然,冯开德在这话的提醒下突然抬头,精明的眼神有一瞬间掩盖不了,打量的目光刚从冯钦脸上滑过,就遭到了冯钦强烈的反攻。
“姜烟你什么意思?!”冯钦咬牙,“你,你是说我背叛冯家?”
“我没有这么说。”姜烟平静道,“原因我刚才已经解释过了,只是希望了解林清湘的想法。”
“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冯钦恼怒地红了眼,在酒精的作用下愤怒滔天,情绪翻涌,嘴边的话再也憋不住,冲着姜烟便吐了出来,“你不就想说我和陆云溪有了个孩子,免不了要偏向陆家吗?最阴阳怪气的就是你,说话做事全都遮遮掩掩,有本事你就直接冲着我来!别在背后搞那些小动作,拉拢人心也要有个限度!”
话音一落,姜烟的手指松了松,杯盖落在了杯子上,发出了清脆的“咔”声。
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冯开德捏了捏手指,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转动,沉着脸没有出言调和。
姜烟换了个坐姿,托腮看着冯钦。
冯钦此刻已经后悔得僵着身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尤其是当傅司眠的眼神缓缓刮过他的脸时,那道视线所到之处仿佛能拖出一条冰痕,让他脊背发寒。
但说出去的话已经收不回来了。
半晌,姜烟轻笑着道:“哥今天火气挺大,喝点茶吧,降降火。”她指尖一抵茶杯,往前面送了送。
“我不……”冯钦抬眼和傅司眠的视线对上了,咽下即将出口的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苦。
傅司眠撤回视线。
姜烟这才道:“火气降下来了,再好好想一想经过。我们全家上下没有人怀疑你,虽然你是和陆云溪有过一个孩子,但那个孩子对你来说不会有冯家重要的,而且我相信就算是陆云溪本人向你伸出橄榄枝,你也会始终站在冯家这边。”
冯钦咬牙,再次被这话逼得血液翻涌,他看见冯开德眼里的怀疑更加明显了。
冯开德心里打起了鼓。
是啊,如果是陆云溪向冯钦求助呢?那冯钦摇摆不定的几率可就太大了……他之前还没有想到这一点。
姜烟说完这话,笑眯眯地拨弄起茶杯。
她遮遮掩掩?背地里搞小动作?论背地里那些龌龊的小心思,冯钦才是真正和冯开德一脉相承的人。
这不,她明着来了,他也接不住啊。
“行,算是我冲动误会你了。”冯钦最后只能挤出一句,“我看你人手也够,和陆家也过了一次招,上次都把爸从他们那里救出来了,打听个实验室的地址还能难倒你吗?不如就你去查吧,林清湘已经对我起了戒心,再由我去就不合适了。”
他这番话还算说得漂亮,有理有据。
冯开德应和:“我手下的人林清湘都认识,现在要想查到这些,恐怕只能由你们去了。”
“烟烟应该不会不答应吧?”冯钦皮笑肉不笑道。
姜烟扬起眉尾,“既然现在只能由我们去了,我当然不会推辞。”
冯钦心里冷笑,暗道姜烟就是逞能,上次的姜烟把人救出去之后,林清湘一定会对实验室加强防备,这一回连他都防着了,怎么可能还会被姜烟查出来?他承认傅司眠本事大,但是陆家在水城累积了这么多年的实力,也不是吃素的。
“好,那就静候妹妹的好消息了。”冯钦道。
姜烟放下茶杯,起身和傅司眠一起走出了房间。
冯钦沉默片刻,没有抬头去看冯开德,也转身离开了,关门的声响比平时要重了许多。
……
林清湘在陆家等了好几天,专程派人盯着那个酿酒厂的地址,想等着看看冯开德这边是否真的准备动手,如果酿酒厂遭到攻击,那也证明了冯钦根本没有倒戈的心思,以后大可以不要在他身上浪费功夫。
没想到等了许久,非但没有等来冯开德动手的消息,反而等到了一个让林清湘十分意外的事情——
“酿酒厂是闻家名下的产业?!”林清湘重复一遍。
“是……”保镖不敢抬头。
“这事情为什么没有早点跟我说!”林清湘气得咬牙。
敢情这几天都白白浪费了,当初她是随意指定的地点,那块地像个荒地似的,比较好动手,谁知道误打误撞能撞上闻歌的产业?谁不知道闻歌和傅司眠是一伙的?傅司眠肯定已经知道她给了假消息!
林清湘发了一通脾气,抬眼就见陆飞白往大厅里走来,落座之后,空气扬起了一抹十分浓郁的香水味。
她皱眉,“你又去哪里鬼混了?”
陆飞白眯眼,嗓音带着懒意,吐出口的话却格外清醒,“酒吧里坐坐。怎么,又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