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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胡须斑白,如雕像般,背对着二人。
李燕云没当回事。
深山野岭的有和尚在此修身养性并不奇怪,他上山前来本就是为了放松心情的,立于山崖处,他眺望远方,心中激昂,这大好河山,竟是朕的,朕定要治理好,给天下黎民一个交代。
立于他身旁,背着地冥刀的宁挽香沉默不语。
老和尚微微睁开眼来,目光朝此处瞧来,见不远处那对男女,他面色微微一变,当即闭目一叹,嘴里念道:“此二人不简单呐,一个为帝,一个乃若干年后帝之母,不简单,不简单呐!”
身旁的宁挽香,身手高强,听力超绝。
对那几十步之远的老和尚嘀咕着什么,暗感好奇,穿着绣鞋的莲足微动朝那老和尚而去。
她对人和物都很好奇,李燕云早已习惯,便任由她去。
走至老和尚身旁,宁挽香仔细打量此人,老和尚穿着缝缝补补的灰袍袈裟,胡子花白,气色却甚好,禅坐的姿态直拔有神。
“你这和尚适才嘀咕什么呢?”宁挽香问,语气冰冷。
“女施主,勿怪,老衲参禅念经习惯了,”老和尚睁开眼睛笑道:“若是叨扰了女施主还请勿要见怪。”
宁挽香点头,不疑有他,又问:“你在此坐多久了?”
“晨出暮归!”老和尚笑道:“瞧这时辰,老衲也快下山了。”
“晨出暮归?如此说来,你从早做到晚?”宁挽香美眸中显出几分惊奇:“那你这老和尚,就不用吃饭,还有坐这么久,腿不会麻么?”
在她看来喊他老和尚已经是客气的了。
对宁挽香来说,这当今世间各个都是小辈。
她的问题让老和尚笑意更胜:“老衲本为苦修,一天只食一顿饭,其他时辰皆以参禅为主,若是形成规律,腿早已习惯,自然不会麻——只是——那个男施主,脸色黯然,眼中似暗藏思念之疾啊!”
此话说完,传来一阵笑声。
不知何时,李燕云已经缓缓朝此走来,恰好听见了老和尚的对话。
“思念也是疾么?”李燕云笑问。
“相思病自然也是疾!”老和尚笑道。
“哦?那大师如何医治?”李燕云有些怀疑这老和尚故弄玄虚,装什么世外高人。
偏偏老和尚若有其事道:“九叶重楼二两,冬至蝉蛹一钱,煎如隔年雪,可医世人相思疾苦。”
有点意思,李燕云好笑道:“可重楼七月一枝花,冬至何来蚕蛹?雪又怎能隔年?相思又怎可解?”
身旁的宁挽香饶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五世孙的话,很是认同。
老和尚起身,笑了几声道:“殊不知,夏枯即为九重楼,掘地三尺,寒蝉现,除夕子时雪,落地已隔年,过了离别时,相思亦可解!”
说罢,老和尚双手合十,朝李燕云和宁挽香各鞠一躬。
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转身而去。
对老和尚的话,参悟不透的宁挽香,美眸瞧着老和尚的背影,她略微蹙眉:“这老和尚的话是何意?”
李燕云苦笑道:“此人意思是说,时间可冲淡一切!”
撅着红唇,宁挽香点了点头。
她心中纳闷,这个老和尚也真是麻烦,直接说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不就可以,生怕旁人不知他是得到高僧似的,她自己说话直来直去,亦不喜欢别人说话拐弯抹角的。
而此刻,李燕云心中暗觉奇特,感叹,有些事,是能被时间冲淡的么,譬如小彤子,自己与她经历可谓是深刻万分。但不得不说,这老和尚倒也是个高人,竟然能看出朕心中暗藏相思。
“大师,如何称呼?”李燕云道:“不知大师修身何处?”
数步之外的老和尚转过身来,双手合十笑道:“老衲法号大衍!居于山下破庙!只是施主,我们很快便会再见——只是男施主和女施主,乃当世奇人,本不是此世之人,却生于本世,老衲能遇二位真是三生有幸!”
来时曾注意山下远处是有个破庙,本以为无人居住,却没想到是这个老和尚的住处。
当细细琢磨他后面的话,李燕云细思极恐,此人仿佛有洞察一切的能力,当真是奇了,他要叫住那老和尚,奈何法号为大衍的老和尚,已经走进密林之中。
反正也知道此人的住处,想找他这点倒是不难。
斜阳偏西,天边映出万丈紫霞。
在崖边,李燕云与宁挽香待了一会,顿感时辰不早了,手牵手下山去,斜阳将二人身影映衬的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