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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宫寝殿客居院落里,一间极大的男厢房内,中岳神君与大河神踞案对坐,中岳神君微眯着双眼,一副老神在在的入定模样,大河神则是很有节奏的轻轻敲着案头,彼此都是沉默无言。
须臾间,大河神幽幽说道:“中君兄,这次山水同盟可是老朽首倡,我们这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可不要有什么藏着掖着的。”
中岳神君也不睁眼,只是“呵”的笑了一声,道:“小心眼!”
大河神正待辩解,忽然有叩门之音微起了一声,继而,屋门被缓缓推开,披着一系玄色元旒神袍,头戴着太真冥冥帝冠,腰间佩着长津悟真大印的北岳神君迈步入内,后面跟着偻背秃顶的颍神飞鼋。
中岳神君这才睁开了眼睛,道:“两位回来了啊。”
“怎么样?”大河神也不再敲打案头,问道:“两位此去可有收获?”
颍神飞鼋摇了摇头,道:“一无所获。”
北岳神君接着说道:“我与颍神走的是北路,沿途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动静,也没有遇见魔类的踪迹。但是可以确定的是,敖润这厮必定心怀叵测,在暗中弄些鬼蜮伎俩!因为我安插的那个细作已经死了。”
中岳神君吃了一惊,道:“见着尸身了?”
北岳神君摇头道:“没有。但我以约定好的联络方式召唤他出来会晤,他却没有任何回应,那必定是死了!”
大河神连忙问道:“颍神,咱们的细作呢?”
“唉……”
飞鼋叹了口气,道:“只怕也已经死了,跟北君那边的情况一样,小神召唤他,他却没有任何回应。”
大河神愕然了片刻,满脸阴郁,道:“中君兄,敖润这老泥鳅很有两下子啊!咱们山水两系安插进来的细作可都不是泛泛之辈啊,居然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他给拔掉了?”
中岳神君“哼”了一声,冷笑道:“也未必是敖润的手笔,老夫始终怀疑,他与战部魔众勾结甚深!”
大河神颔首道:“是啊,如今,中土神界各路大能几乎尽皆汇聚于西海,如果老泥鳅真要捣鬼,仅凭他西海之力,又能泛起多大的浪花?就是再加上其余三海,也都不够看!或许,中君兄的猜测是对的,他真的是跟魔道沆瀣一气。可老朽始终都想不明白,他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做出如此龌龊的勾当吗?他图的是什么呢?”
中岳神君淡淡说道:“活了几千年了,可能是觉得腻歪了,就想图个刺激吧。”
“哈~~”大河神失笑道:“中君兄可真是诙谐。”
中岳神君也是微微一笑,冲飞鼋和北岳神君说道:“辛苦你们两位了,且回去歇息吧。”
北岳神君笑道:“这算什么?一点也不辛苦。我还是想在大哥这里等着,看看其他几路兄弟会不会有所收获。”
飞鼋也说道:“不错,现在即便是回去,也没有心思睡觉啊。”
中岳神君“嗯”了一声,道:“那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
于是,飞鼋和北岳神君也各自找了个蒲团坐下,屋子里又沉寂了下来。
大河神忽然幽幽的叹了口气:“唉……”
飞鼋连忙问道:“大河神何故叹息,是心中有什么不快吗?不妨说出来,说不定小神还能代为分忧。”
大河神瞥了一眼中岳神君,道:“跟你们待在一起甚是无聊啊,连一个健谈的都没有,漫漫长夜,如此枯坐到天亮,真不是滋味,老朽不叹气还能干什么?”
飞鼋讪笑道:“小神拙于口舌,不能为大河神解闷,罪过罪过。”
大河神道:“中君兄,聊几句闲天嘛。”
中岳神君漠然道:“老夫没有心情。”
大河神笑道:“嘿~~你这样子倒是少见!区区一个西海龙王居然能把中君兄摆弄得心情全无?不是当年揍人家西北两窝龙的时候了?来来来,说说看,中君兄如今心里最怕的事情是什么?”
中岳神君冷笑道:“怕?老夫自打生于天地之间以后,就不懂‘怕’是什么意思!诸神之战,天塌地陷的时候,老夫尚且不怕,更何况是现在?!他敖润又有何德何能惹得老夫心情全无?他老子叔伯也不过是我手下败将而已!老夫没有心情是因为一个人啊。”
大河神道:“谁?”
中岳神君道:“陈义山啊。老夫一直在琢磨,他不是个食言而肥的人啊,说好了九月初九会来的,怎么就失了约?难道他是因为娶了魔君白芷,感觉无颜面对我等了?不至于吧,他也不是那种气量狭隘之人啊。”
大河神“啧啧”叹道:“真是英雄所谋者略同!老朽方才也在想他!普天之下,也只有他能懂老朽的大作!似尔等,呵呵~~尽是些胸中无点墨的庸俗之流,不通文雅啊。”
中岳神君道:“你是附庸风雅!”
大河神道:“说起来,老朽近日又有几首新作,原本是想等着陈义山来做点评呢!哎~~眼下干坐,闲着也是闲着,不如老朽吟诵一二首来,陶冶陶冶诸位的情操?”
飞鼋抚掌赞道:“哎呀,大河神又有大作了,小神洗耳恭听!”
中岳神君憎恶的看了大河神一眼,道:“陈义山不来,估计就是怕你念诗!你可别吟了,老夫年龄大,受不了刺激。”
大河神悻悻说道:“粗鄙!”
正相互嫌弃着,叩门之音又响了起来,门开处,却是东岳神君和淮神前后脚进来。
他们两个探的是东路,进来之后就开始摇头,显然也是一无所获。
东岳神君问道:“方才在门外就听见屋里热闹,诸位神尊在聊些什么有趣儿的事情呢?”
北岳神君笑道:“也没什么,大哥和大河神在说陈仙长义山公呢。”
东岳神君叹息了一声,道:“我也想说呢,他不来,总觉得像是少了点什么,浑身的不自在。”
中岳神君忽问道:“对了老龟,你们那位洛神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要跟陈义山老死不相往来了?这次观礼不见陈义山,也不见她,可真有意思。”
大河神撇着嘴,面有不虞之色,道:“谁知道呢?洛神被老朽给娇纵坏了,向来不服管教,遇到什么事情,也不跟老朽通风报信,她擅离职守,老朽竟然是最后才知道的!老朽去了洛神府邸查探端倪,那玉女清络却说她家娘娘是不辞而别的,至于去往哪里了,什么时候回来,是一概不知!那金童子又说洛神庙里出问题了,他家娘娘好像是不再接受香火愿力了……你听听,这不是造孽么?!老朽也发过几次香词,传讯给洛神,询问究竟,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收到她一次回应!真是气煞我也!至于她和陈义山之间的事情啊,是是非非,难说的很,不定怪谁呢!”
中岳神君颔首道:“不错,一个是要把义弟变丈夫的主,一个是敢娶魔君为妻不惧天下的主,哪个都不好惹,没有一个是善茬儿!他们之间的儿女情长问题,咱们还是都不掺和为好啊。”
大河神冷笑道:“那倒是,眼不见心不烦!老朽还懒得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