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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真是不公平。
给这么一个浅薄无知的贱人这样得天独厚的容貌,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哦?”眼见着她漂亮的脸蛋越发扭曲,阮寒星饶有兴致地一笑:“那怎么才算是不浪费呢?”
“自然该时时刻刻,妆容整齐,光鲜亮丽地出现在别人面前。”程意满眼兴奋,近乎迫不及待地打开手上的口红:“这个颜色,是今年上流社会最流行的斩男色。”
“口红是最能提升一个人气色的神器,这只斩男色也再适合表嫂不过。”她往前递了递:“涂上它,表嫂一定能成为人群中的焦点。表嫂试试?”
荧光粉,又叫死亡芭比粉。是完美如芭比娃娃都很难驾驭的颜色。
以亚洲人的肤色来说,谁涂谁丑,又土又难看,无一例外。
阮寒星仿佛一无所觉,接过口红细细打量,故作为难:“真的吗?你们最流行这个颜色?”
“真的。我还能骗表嫂不成?”程意夸张地笑,冲身边的朋友打眼色:“表嫂毕竟从贫民窟出来,没有见过。你们说,今年是不是斩男色最流行?”
“没错。”
几个女孩相视着笑出声,应承:“上流的名媛都很喜欢斩男色。”
她们可没说错,斩男色确实流行,只是这一支不是罢了。
一群把别人的难堪窘境当做笑话的浅薄女孩。
阮寒星的眼底沁出冷意,面上却仿佛信了,捏着口红凑近唇边,照着镜子:“上流社会的审美原来是这样……”
在女孩们兴奋期待的目光中,她一把按倒镜子,单手一扯程意的胳膊,干脆利落地将她仰面朝上压倒在梳妆台上。
“啪!”
“砰!”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落了一地,碎裂的声音接连响起,各式粉饼粉底香水的味道聚集在一起,形成了浓郁又古怪的香气。
“啊!”程意后知后觉地尖叫一声:“你,你干什么?!”
“干什么?”阮寒星牢牢地制住她,红唇勾起闲适地看了一眼手上的口红:“你既然知道我是贫民窟出来的,难道就不知道,我真的非常会打架?”
什、什么意思?
程意白了脸:“堂、表嫂……我好心好意带你融入上流社会,你不领情也就算了。这是干什么?”
说着,她多了点底气:“表嫂,你快放开我。让表哥知道你这样,他是会生气的。”
惹怒了霍沉,离了婚,她可就再也摸不到豪门的门槛了。
“我劝你乖一点。”阮寒星的手上微微用力,程意顿时痛得尖叫一声。
她笑着眯起眼睛:“我不但会打架,还最知道打哪里又疼又不会落下伤。把你打哭了连轻伤都算不上……你不会想在这么多朋友面前哭着打滚的,对不对?”
程意猛地僵住。
只要想到那个丢脸的场面,她就已经完全无法接受了。
“很好。”阮寒星笑意更浓:“这个色号你们流行,我却不太喜欢。不如,堂妹来帮我试试色?”
不给程意拒绝的机会,她直接将死亡芭比粉的口红厚厚地给她涂了一层。
本来打扮靓丽精致的名媛,瞬间皮肤黄了几个色号,整个人黯淡又好笑。
阮寒星这才松开,满意打量着自己的杰作:“果然不错,只是恐怕不适合我。表嫂也不夺人所爱,这只口红就送给你了。”
边说,她掏出卡递给一边战战兢兢的柜姐:“结账……这些损坏的东西,一并记在账上。”
柜姐的眼睛亮得出奇,忙不迭地去刷卡。
这位霍夫人,不仅人长得美出手还大方,飒爽的样子未免也太帅了些!
看着镜子里丑了许多的自己,还有周围带着隐晦嘲笑的目光,程意难堪得快要哭出来。
“接下来去逛哪里?”阮寒星却兴致高昂,笑眯眯地问:“堂妹有什么推荐吗?”
“没,没有了……”程意咬紧牙关,浑身发抖,挤出笑意:“我想起来一会儿还有事儿……表嫂抱歉,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好吧。”阮寒星叹口气,满脸意犹未尽:“我对堂妹说的,上流社会的规矩还是很感兴趣的。下次有机会,希望跟堂妹继续一起逛街。”
谁要跟你这个魔鬼一起逛街!再也,再也没有下次了!
跟阮寒星分别,程意快步冲进洗手间,用力的擦去嘴上的口红,脸色青青白白,到底忍不住“哇”地一声哭出来。
她掏出手机,一边哭一边委屈地喊:“哥!阮寒星真是太过分了!她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脸!我要给她好看,让她在圈子里再也抬不起头来!”
正在开会的程珉示意会议暂停,起身走到会议室外,眼神发冷:“怎么回事?”
程意抽噎着告状。
“阮寒星……”唇齿间细细的咀嚼这个名字,程珉的眼底涌上了感兴趣的光芒,好一会儿才轻笑一声:“不就是想出气吗?还不简单?”
“哥。”程意跺脚:“你不知道,她简直就是个泼妇!没有教养的下等人!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教训她!”
“她在商场里动手也就罢了,难道还能在真正的上流圈子里动手?”程珉玩味道:“不过是占了点手上的便宜。等真正地感受到她跟豪门的差距,不用我们动手,她自己也会吃到教训。”
毕竟,上流社会的人,才是真正地杀人不见血。
“过几天,顾家开晚宴。以她的出身,玩弄她不是轻而易举。”程珉指点道:“到时候,想怎么报仇,还不是随你便?”
一个粗俗浅薄的女人,上流社会怎么会允许她的加入?
被排斥嘲笑的妻子,霍沉又会怎么办呢?
程意也忍不住开心的笑了起来:“哥,你最好了!”
被人惦记的阮寒星一无所知,跟霍沉重新汇合后,照旧金蝉脱壳,换了装扮暗地里前往上次的医院。
“夫人很开心?”霍沉看她。
“自然开心。”阮寒星没有掩饰,嫣然一笑:“看蠢货在自己面前蹦跶,自食恶果,总是很好笑的。”
“况且——”她眉眼弯弯,眸子里亮起了星光:“霍先生的腿有了治愈的希望,一切都在变得更好。难道不值得高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