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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毕竟分量太大,若无巨釜神厨,何人敢肆意妄为,换句话说林府的命运当今只有一人可以决定的了,其他人充其量也只是影响,我亦是如此,东厂自然也不是例外,您大可放心,对这种几乎做到就是赚到的功绩,他们比您更上心,而整件事最关键的节点便是时间我相信您应该有控制这个火候的能力吧”
林寒面带笑意的说到,林俭好歹也曾经是吏部尚书,林府有两个依仗一个是支脉主脉网络,这个是被林倬握在手里的,另一个就是门生遍地,而这个一直都是林俭来负责的,这也是为什么跳出来搞事的是林府的支脉了,林俭对林府支脉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实际控制权!
“事不宜迟老夫这便去准备,只是东厂那边还是需要”
林俭叹了口气,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林寒在朝堂涉及不深,自己的大兄对自己这个外甥已然很是推崇了。
做不到和不想做的区别还真是挺大的,眼前这个家伙明显就是不想做,而非做不到。
“放心,黄公公也是一个聪明人,一家独大不是什么好事,林府一家独大不是好事群臣一家独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倘若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的话,黄公公这位天家近侍的日子早就到头了,能在先帝身侧站稳脚跟的人,可不是简单人物我的意思是把生意做成生意,交易做成交易,一旦掺杂人情那么再简单的事情恐怕都得复杂的不成样子”
林寒并没有急着答应,这件事是林俭和黄公公两个聪明人之间的事儿,他能不参合还是不要参合的好
“是老夫着相了还有一件事,老夫也知道你家里无人,你自己又没有打理家中事务的兴趣,玉儿还是有些太过稚嫩,这段日子多听听你娘的意见最起码在林府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人上门的话,你娘出面会好一些”
林俭深深的看了一眼林玉,虽然林曦和林玉都是林府的门面人物,但是真要计较起来差距还是有点大的,要知道在那件事前林曦是真的可以参与到林府具体事务中的,这不单单是身份的特殊,更是能力的问题了,而林玉更多的就只是一个不会出什么岔子的花瓶。
本来天赋就有差距,再加上培养方向大为不同,结果可想而知
“话是这么个话,理是这么个理,但是您这么拆台就有些不地道了”
林寒撇了撇嘴说到,该懂的他也懂了,但是有些态度他还是要有的,毕竟是自己的女人,该维护的还是要维护的。
“在玉儿过季到老夫门下后,老夫便是她的家长,长兄如父难道老夫连这都不能说了?”
林俭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神色诡异的说到,之前那么重的话林寒没翻脸,这种不需要在意的细节林寒却抓住不放,这个家伙怕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
“咳咳咳玉儿没意见的话,您随意”
林寒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死,林玉和林府之间的弯弯绕他只是了解了一遍后就抱着脑袋打滚了,他只能说城里人真会玩大户人家更会玩,真要论起来眼前这个家伙算是林玉的养兄,说是养兄实际上从林玉打小就过继到林俭门下这一事实来论的话道一声养父也不为过,也就是说现在坐在他面前的也算是他的老丈人干的老丈人也算老丈人吧
林寒冷汗都下来了!
“此间事儿了,不日你也要去西北了吧长安如何安排”
林俭没有理会林寒,有些事情在他看来林寒属实有些大惊小怪了,世家的骚操作比这更离谱的也不是没有,不过他也没兴趣在这种话题上和林寒计较。
“如果没有京杭大运河那一档子事儿,您自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我对您的实力还是很信任的,但是现在也只能让东厂的人先顶着了。”
林寒无奈的摊了摊手,他是真的没辙了啊,先帝留给赵宏的人手现在也就穆阳一个活着的了人还在辽东,本来他在朝堂上认识的人就没多少,林俭又各种原因不能站在台前,他只能另辟蹊径找些土法子了。
“东厂的人?”
林俭第一时间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在确定自己没有幻听后他的脸色变得很是诡异
“举个例子啊,如果一群人的老大嘎嘣没了,自然免不了一阵内斗直到重新选出老大,但如果这个时候背后有一群疯狗追着呢?他们是忙着内斗还是先撒丫子乱跑呢?反正要命的事情也过去了,是时候算算账了,谁屁股底下没点东西?而且人心恶劣的地方就在于此,当一个共同的敌人出现时,反倒会放下个人恩怨空前团结,我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但只是撑到陛下回来应该没什么问题”
林寒撇了撇嘴,毫无疑问这种背锅的事儿让他甩给了东厂,他复制的就是历史上明朝时期奇葩现象,只是当时明朝的皇帝也在局中,而现在赵宏在局外,而且赵宏随时有掀桌子的能耐
“扩大化处理?”
林俭明白了林寒的意思,哪怕是他也不得不佩服林寒的脑回路,最起码在想通个中节点后,他没有发现太大的问题。
“林府的倒台是注定的事儿,但是人得意容易忘形,百官也不例外,而得意忘形就容易搞事情,家里猫猫狗狗不听话都得敲打一番更何况是这一群人精呢,天下好事千千万,如果事事如了他们的意顺了他们的心,那么下一步莫不是要登天?其他的事情我没兴趣搭理,但是想在大宁得意忘形搞事情怕不是想多了”
林寒摊了摊手,作为一个一直算是朝堂之外的人物,他自然不可能站在林府一边或是百官一边,也正是如此他对这个平衡游戏看的更明白一些,林府势大是大宁不愿意看到的,同样百官势大也不是大宁愿意看到的,他要做的就是让此消彼长控制在一定程度。
“如此一来恐怕有养虎为患的隐患,宦官作乱古之有之,老夫相信你定然不是不知道的你不能要求所有人和你一般淡泊名利不食人间烟火”
林俭却是有些忧心忡忡,林寒的行为算是引狼入室了,权利这种毒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和林寒一样抗拒的了的,宦官定力还不如百官呢。
“这一切有我盯着呢况且东厂行使的也是便宜行事的权利,而不是陛下特许的皇权,您应该明白其中的区别吧”
“这样一来东厂明显是吃亏的你确定”
“如果那位黄公公心中真的为权势所迷惑,恐怕也就没有长安城这场闹剧了吧,那位的忠心也是让人肝颤的存在,只是他忠诚的对象一个逼急了连自己都豁得出去的人,要不您猜一猜黄公公为了他所忠诚的事物会不会选择吃这个亏背这个锅”
“嘶你就是这么和他说的?”
林俭看林寒的眼神都不正常了,合着自己大兄就是和这些神经病在一起共事了这么多年,这样想想正常的他的确有些格格不入,他很想知道林寒到底是怎么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的,有些话是那么个话理是那么个理,但是直白的说出来的话那就是得罪人了。
问题是就林寒讨论的这个话题,就算是委婉的表达出来也够呛啊,他突然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外甥了,或者说他一直就看不懂林寒,现在他真正看不懂的是这个玄奇的世界,试问还有哪一个臣子敢让天家的近侍来背黑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