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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时间,仵作便赶到了。
来了两名仵作,一老一少。
老者虽然眉发灰白,但是精气神十足,一看便是行业老手。
那年轻一点的看着也十分能干,似乎是老者的弟子。
两人向刘宏和顾念行过礼后,上前对着尸体就是一顿操作。
众人也不知所以,只能在边上耐心等待。
这个世界的仵作职业出现时间还不久,很多都是由一些兼职,并不如同现代法医那般有一套完整专业的流程。
好在凤麟君找来的这位老者已经算是众五座中的佼佼者了。
他们两人勘察了好一会儿。
夏紫莹在一边还在不住地抽泣,顾念在边上尝试安抚她。
刘宏虽然心中也是焦急,但是凤麟君刘哲在侧,他也意识到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失态。
于是他有事没事的,又向那厨子询问了点情况,大致了解了下百花楼发生的事。
似乎前些日子,有过一位神秘的大人物来到百花楼,和老板娘密谈了很久。
之后,老板娘就雇佣了很多新人,包括他们后厨也增加了很多生面孔帮忙。
还有就是原本一直闲置的酒窖似乎购买了大量的圆木桶酒,也是在这几日大量购入的。
刘宏看向刘哲,眼神向他确认。
刘哲点点头道,“这个下面刚刚和我确认过。地壳里面有大量的圆木桶,不过几乎都是空的。”
刘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你是说?”
“没错。”刘哲肯定地回答道,“我已经让人检查过了那些木桶,里面确实有藏过人的痕迹,看来后来攻击你们的那些雇佣兵应该都是藏在木桶里面进来的。”
“那些雇佣兵到底是什么人?凤麟君可否告知?”顾念突然插嘴问道,她总觉得今天的事情,多少和凤麟君脱不了干系。
即使不是他所指使的,多少也应该知道一些更多的内幕。
刘哲看了顾念一眼,微微一笑,语气依旧十分恭敬,保持着他那份独有的优雅,“太子妃见谅,此事我当真不知。只是看装束打扮和使用的兵刃武器,初步判断他们应该属于塞北一带的雇佣兵,也不知道是如何进入此地的。不过想必是和老板娘撇不清关系了。”
刘哲看向夏紫莹,“夏姑娘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线索没有?太子殿下,你不介意我询问一下吧。”
刘宏看了眼刘哲,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反倒是夏紫莹好奇地问了句,“凤麟君,你识得我?”
刘哲嘴角微扬,“姑娘才名远播,本君略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哲这番话未免有些虚伪,其实他对夏紫莹早就有所调查,太子为何常来百花楼,刘哲又怎会不在意。
更何况,之前他也曾微服陪同顾念一同前来探寻过太子,早就见到过夏紫莹了。
这一点,顾念自然是心知肚明,只是此时刘哲故意装作云淡风轻的完全不提此事,顾念也就不方便提了。
虽然刘哲是敌是友还说不清,但是此前的举动来看,他非但没有对不起自己过,而且还帮了很大的帮。
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无君子。
不管刘哲的最终目的是什么,至少在顾念心里,目前他还是个可靠的伙伴。
现在越国局势错综复杂,多树一敌,不如多结交一个朋友,更何况是刘哲这样的强援。
顾念自然不是很理解凤麟君和太子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在她的眼里,把刘哲招揽作为盟友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有百利而无一害。
夏紫莹听到刘哲这么一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擦了下泪痕,强颜欢笑道,“凤麟君谬赞了,我只是个百无一用的弱女子,何来什么才名,最多也就会弹几手琴罢了。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民女也是真的不知。我目不能视,这两日与老板娘虽有接触,但也未察觉什么异样。”
刘哲问道,“姑娘耳力必然惊人,这两日后厨和地窖运来如此多的木桶,便没有起疑心吗?”
夏紫莹摇摇头,落寞道,“后厨之事,本就与我无关,平日里就不怎么在意。而这几日,恰好在练几首新曲子,闲暇时便是在房里琢磨,确实没有注意到其它动静。”
说话间,她的眼睛又红了一圈,两行眼泪流了下来,“也怪我,若是我早些发现异常,或许就不会造成这样的惨剧了。”
她双目虽然无神,但整个人长得也是小巧玲珑,虽然不如顾念这般国色天香,却也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
再加上她温柔的声音,哭的又是梨花带雨,当真是我见犹怜。
刘哲不禁也是稍稍心软,似乎突然明白了刘宏为什么会对她如此不同。
他安慰道,“夏姑娘倒也不必自责。这事绸缪已久,绝非一日之功。老板娘若是当真与今日之事有关,那凭你也是无法阻止的。”
夏紫莹还是低声哭泣。
刘哲微微皱下眉头,知道在这里怕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刘宏此时也忍不住,轻轻过去安抚了下夏紫莹。
按理说,顾念还在身旁,刘宏这个举动是非常不合适的,不过他一时之间似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其实说实话,太子成婚之后,再出入这些场所本就是不合时宜,虽然说百花楼做的是正经生意,但一般还是以单身男性居多,结婚后再来并且还带上自己妻子的,刘宏怕也是第一个了。
刘哲在一旁笑而不语,只是默默看着刘宏。
这种看似离经叛道的行径确实也像是刘宏的风格,这即使他的弱点,某种程度上也是他的优势。
这时,老仵作站起身来。
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
“杨师傅,怎么样?”刘哲问道,“是毒杀么?”
老仵作点点头,“毒杀肯定是毒杀的。这毒应该就是半步散没错的。只不过有些许奇怪。”
老仵作的声音不紧不慢,显然对验尸这种场面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哪里奇怪?”刘宏有些心急。
“老仵作依旧是缓缓道,“虽然说这老板娘是饮水之后死的,但是这毒只怕不是从水中下的。”
刘宏不解道,“不是水中,那是哪里下的,莫不是提前服毒?但是半步散剧毒无比,中者立毙。老板娘若是提前中毒了,又怎么会恰巧到喝水时候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