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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林业约到了下午五点，宋梨对着镜子换了一套又一套衣服，收拾好的时候，已经四点了。
她开着车去了夜宴王宫。
林业提前到了，宋梨踏进包厢的时候，看见他身边有一个美妇，穿着红色丝绒长裙，端庄秀雅，看见她时，眸光骤然亮了亮。
宋梨见过她。
当时她和陆泾川刚超过家，蹲在路边难过时，她曾经给过她一件衬衫，还说过她和她的女儿很像。
世界那么小，小到她们面对面，都不知道彼此有血缘关系。
“你是……宝宝？”
美妇抓住宋梨的手，满眼都是激动。
宋梨抽回手，她对父母的观感不好，出生就被抛弃，养父母动辄打骂，让她一度对亲情并没有什么信心。
那一瞬间，宋梨在美妇人身上看见失落。
“是我太心急了……”
宋梨没心思把自己的旧伤疤扒给别人看，只是思及自己以往的经历难免痛苦。
“我听林总说您在找我，是打算让我付您年迈后的赡养费吗？”
美妇顿住，一双漂亮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眼泪。
林业骂了一句：“你怎么跟你妈说话的，你有没有教养？”
宋梨觉得好笑，这就心疼了？
如果林业说的是真的，眼前的人找了她二十多年，他都没有泄露出来一点她的踪迹，其实变相说明，林业根本没有多在乎她，只不过寻个由头一逞威风罢了。
她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可是林总，从小到大我的玩伴都告诉我没妈呢。”
“我养父母可怎么心疼我，也没怎么教过我东西，教养这东西我没有，难道很难理解吗？”
“算起来，这一切还都拜林总所赐。”
林业气的拍桌子：“你！”
“如果把我叫过来就是看你耍威风的话，还挺倒胃口的。”宋梨低声说，她拿起手机，对着林业和美妇拍了一张照片。
对面的人本能的僵硬，黑着脸问她：“你干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林总出来和别的女人见私生女，林夫人知不知道？”
宋梨半点不忌讳，私生女三个字冒了出来，无端端的刺耳。
美妇的心脏几乎被扎穿了，她霍然站了起来，“失陪一下……”
话说的久了，宋梨觉得有些渴，抿了一口面前的白水，冷笑一声。
林业大概是在她身上多花一毛钱都觉得心疼吧，从她坐下到现在这么久，没有服务员来打扰，他们也没有任何点餐的意思。
点了一杯白水来夜宴王宫，无端的讽刺。
宋梨拎起包，打算离开。
林业喊住她：“宋梨，你说没人教你，现在我就告诉你，离开应该等同桌的客人回来之后再走，否则就是没礼貌。”
“是么？”宋梨浅笑：“林先生想到老师，不如先回去教教林小姐，有妇之夫不要动这个道理。”
“不要每次一点小事都兴师动众，觉得世界上没了她就不转了，很让人讨厌，也很没有礼貌。”
这些话，显然是扎到了林业的肺管，林珊体弱，有先天性心脏病，他们个个小心养活着。
在林业的心里，宋梨连给林珊提鞋都不配。
“如果没有你，珊珊才是陆太太！”
他满目阴郁，宋梨心里没有多少快意：“世界上没有如果，不是么，林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