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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取完弹，上半身还是裸着的。
上次车祸，她和他还保持着距离，一直不知道他伤得有多重，一直都是别人说，她听。
可是这次，宋梨直观地看到了他伤得有多重。
胸口上遍布着狰狞的伤口，尤其是肋骨的地方做过手术，缝痕密密麻麻的恐怖。
宋梨指尖在他的伤口边沿游弋。
只是看着，她就能感觉到这些伤到底有多痛。
眼圈又开始泛痛，她深吸了一口气，眼底渐渐红了起来。
宋梨是在陆泾川的病床边睡着的，陆泾川把她惊醒的。
他在摸她的手。
宋梨猛地抬腿，对上了男人黑曜石般的眼睛。
他一如既往地好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的唇瓣有些苍白，但是这些都不影响男人的俊美。
宋梨想说什么，忽然伸手摸了一下陆泾川的睫毛：“你……眼睛好了？”
是。
宋梨推了他一下，他磕到脑袋的时候，就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她的眼泪和惊慌。
陆泾川点点头，他握住女人的手：“阿梨，你说的还算数吗？我回来了，你考虑留下。”
他眼神炙热，炙热到了让宋梨发慌：“你……我说的考虑，又没说一定要留下。”
那一瞬间，他眼底星辰碎裂，只剩下了失望。
宋梨瞬间哽住，感同身受的，已经开始难受了。
和陆泾川在一起，口不对心已经成了习惯。
“我……小叶还在这里，我不可能不回去的。”
陆泾川躺了回去，拉过被子盖上，他躺得迅猛，完全不在乎自己的死活，肩胛骨上的血又流了出来，他似乎感觉不到一样，完全没有反应。
反而是宋梨，猛地站了起来：“伤口裂开了。”
陆泾川摁住她的手，眼底都是漠然：“我没事，也不用你管，你不是要去苏城吗？”
“那你走好了！”
“你……”
“我什么？！”陆泾川忽然拔高声音，“你如果在乎我的死活……”
他眼底一片赤红，宋梨和他在一起，总是被动。
他总是这样，用伤害自己，让自己妥协。
宋梨根本不想再主动了。
“我可以回来。”
陆泾川猛地睁开眼睛，看向宋梨。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陆泾川一激动，伤口裂开得大了点，血又开始外冒。
宋梨摁住他，说：“等小叶心理好受点，我要送她去苏城。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养伤，再无故伤害自己，或者身体没有任何好转……我就再也不回来！”
“死也不回来！我还会走得远远的，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陆泾川好不犹豫，立刻答应：“我好好养伤！”
“我都听你的。”
宋梨摸了摸他的头，陆泾川催促着：“喊护士和医生来帮我包扎，我要快点好起来。”
他难得积极，宋梨小跑着出去喊苏晨雾。
苏晨雾让护士给他包扎，看见陆泾川，他就血压上来了。
护士包扎好，他又积极地开始吃药。
宋梨顺势泼了一盆冷水：“阿川，我要在苏城待两年。”
他端着水杯的手抖了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