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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里太安静了，安静到千钰说的话，每一个字他隔着一层楼梯仍旧听得到。
“在哪儿？”
千钰没有任何的情绪，甚至能听到几分冷漠。
“我在医院里。”云梦低声说。
“晚上家宴，我去接你换礼服。”
“我不想参加。”云梦又说：“我们之间的婚姻性质你很清楚，我没必要去参加你的家宴吧？”
千钰：“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是通知！”
“云梦，你不要忘了这段婚姻是你要求的，既然当了千太太，就该履行该履行的义务！”
“那她要是不履行，又怎么样啊？”
俞擎忽然抬高声音，帮忙回了一句。
一瞬间，楼道里一片死寂，只剩下了手机里偶尔散播出来一点点电音。
俞擎丝毫不介意，失忆之后，独属于他的桀骜不驯好像都冒了出来，“千钰，你是缩头乌龟吗？问你个问题都不敢回答？就这？”
“你看上他哪儿了？”
云梦心脏乱颤，她听到了千钰的声音比之前的更冷：“你和俞擎在一起？”
“千钰……”
电话里一阵忙音，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解释的话哽在了喉咙里，像一块铁球，刮得她嗓子生疼。
俞擎已经踩着台阶下来了。
云梦哭的眼睛已经红肿了，像是兔子的眼睛，他竟然觉得有点……萌。
这还是猛男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字。
“真是个小可怜啊，千钰那玩意不行吧？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考虑跟着哥？”
云梦攥住了手包，一双漂亮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俞擎的脸。
那个宫外孕的孩子，是她重重砸给他的，本来能将他们彼此彻底一分为二。
那些所有的痛苦，都已经被他遗忘，只给她留下了伤痕。
而他也能光明正大地来骚扰她。
云梦打了一个哭嗝，低声说：“俞先生说什么笑话？我爱他。”
三个字，像是一根针，忽然钉进了俞擎的胸腔里，血不见刃。
俞擎无端烦躁，“你爱他？这么瘦，浑身没二两肉，你难道真不知道女人得选个爱自己的，不是自己爱的吗？”
“所以，俞先生想说你爱我？”
云梦眼底都是讥讽和嘲弄，这个眼神让他不舒服。
换做平时，让他不开心的，早就该捏死的。
可是对着云梦，俞擎有种下不去手的感觉。
不舍得。
“不可以？”
“见一面可以爱上我，也可以爱上别人。俞先生的爱太廉价了，我不敢要。”云梦眨了眨眼睛，笑着说：“而且，我看见俞先生就恶心。”
俞擎脑袋猛地一痛，耳边忽然响起了一句话：【俞擎，你真让人恶心！】
似乎歇斯底里，又似乎阴郁讥讽。
只是一晃，像是错觉，俞擎甩了甩脑袋，看着云梦。
无端的不悦，他挑起了云梦的下巴：“真把自己当成天仙了，说我爱你是抬举你知不知道？”
下一秒，虎口猛地一痛。
云梦咬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