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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逊把望月楼的一个会议室作为自己的办公室,会议室面积约九十平方米,可容纳几十甚至上百号人,可用于召开小型会议,这种类型的会议室温保民给望月楼设计了四个。会议室里原有杰克逊等二十几个战俘,三扇窗户用厚厚的草帘子遮了个密不透风,如果不是开着琉璃吊灯,屋里恐怕昏暗的看不清人。
王仁智没急于落座,而是先四下打量会议室,会议室已经内粉完毕,灯具业已安装完毕,门窗还差玻璃和窗帘,另外还缺少桌椅板凳文件柜等。偌大个会议室显得空空荡荡,摆了不少根雕半成品,杰克逊等人以此作为桌椅板凳,分别摆着二十几个大碗和一个大茶壶,另外还有六个保温瓶。
一时间房间里很安静,王仁智不落座谁也不好先坐下,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王仁智,王仁智只顾观察房间没注意,等他收回目光时才发现,忙道:“都站着干什么?快坐下说话。”
杰克逊等一边坐谢一边给王仁智等人让座,众人也各自寻找地方落座,勤务兵给王仁智和夜来香两人端上三碗茶,没有茶碗了只能对桃芳和随行保镖表示歉意。王仁智端起茶碗呡了一口,道:“这应该是你们自己采摘的山茶吧?是你们自己炒制,还是请山民帮助你们呢?”
当初洲瓜礁之战时,蓝色人种给杰克逊配备了三个翻译,因此杰克逊等战俘语言方面没遇见克里和夏雪梅那样的困难,谈判沟通交流没遇见问题。杰克逊道:“茶是弟兄们自己采摘,至于炒制起初是请山民帮忙,后来弟兄们自己学着试验炒制,现在既有山民帮忙也有弟兄们自己动手的茶。”
王仁智点点头,伸手掏出香烟,自己取出一支后把整包香烟递给杰克逊道:“好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品亲手采摘炒制的茶有不一样的感觉吧?我也不知道那些吸烟那些不吸烟,麻烦替我代劳一下。”
站在会议室门口便闻见一股辛辣的烟草味,战俘中应该有几杆大烟枪,烟酒茶都是王仁智喜好之物,在襄平时劣质香烟他也吸食的津津有味。杰克逊等没有能力购买香烟,也学着山民种植烟草,几年来只有从胡立川和他手下的工程队才有机会品尝香烟,还有战俘搜集胡立川等人的烟蒂。
杰克逊接过香烟,替众人谢过王仁智,转身递给身旁的军官,王智道:“这几年大家辛苦了,吃了很多苦,希望大家再坚持一两年,到那个时候就过上正常生活了,请替我给转达对大家的感谢。今天来一是为了看望大家表达谢意,另外想听听大伙还有什么困难,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会尽最大努力替大伙解决困难。”
王仁智的话没有虚假成分,杰克逊等可说全程参与麻岗镇建设,当年初到麻岗镇时条件极为恶劣,住的是地窖和草棚,吃的仅能维持不饿肚子,蔬菜肉食品极为匮乏。王仁智在麻岗镇呆的时间很短,胡立川作为负责人吃住和大家没什么两样,几年来的变化杰克逊等人全程经历,他们明白一两年内确实可以过上正常生活。
杰克逊道:“主人老爷的话说远了,弟兄们没什么不满,清楚主人老爷已经尽力安排大家生活,我代表弟兄们感谢主人老爷善待弟兄们。”战俘的行动基本上不受限制,每日按部就班的完成自己负责的任务,令战俘最庆幸的是没有把他们送往卖场,虽然条件艰苦但大家可以朝夕相处,再熬一两年就比较自在了。
栀子花道:“这就是说,大伙对我们家老爷这个主人没什么怨言是吗?”
栀子花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也很平和,但谁都听得出她后边还有话,并且不是好话,谁也不敢搭话,都等着看杰克逊如何应对。栀子花和夜来香在望月楼忙活几天,前天回去时算是告一段落,这几天绝不可能回来,除了应付胡立川所需的劳动力,其他人这两天等于放了大假,大白天无所事事杰克逊等人心里难免发虚。
杰克逊吭吭哧哧正搜肠刮肚的琢磨如何搪塞栀子花,夜来香道:“既然对我们家老爷没什么不满,为何一个个都不愿意好好干活?我看望月楼内外这几百个都是闲人,难道不知道不劳动者不得食吗?你们这些人身为管理层人员,在这里品茶闲聊,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今天来就是设法调动战俘的劳动积极性,栀子花两人清楚望月楼里住着七百多战俘,根据看见的情形判断,今天战俘恐怕都在家闲着。夜来香三人常年负责梦想成真,彼此非常了解,栀子花一开口,夜来香便明白她的目的,首先以抓住的把柄作为事实,使战俘认为理亏,击垮战俘的心理防线。
夜来香三人吃的就是和人打交道这碗饭,杰克逊等人人多势众,其中不乏一部分也不是善茬,夜来香和栀子花上来就不留余地,当然要为自己辩解。不过一来双方身份差距太大,夜来香两人主人的身份带给战俘极大的压迫感,二来杰克逊等人很清楚人家今天抓住了把柄,另外还惧怕在场的王仁智,因此众战俘的辩解很是无力。
来望月楼的时候几个人明白今天的目的,不过没商讨过具体措施,成为奴仆的战俘本就处于社会最底层,想调动没有欲望之人的劳动积极性很难。以强硬手段未尝不可,不过王仁智认为体罚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三千战俘得派几个人专人管理才行,远不如交给杰克逊,他乐得看夜来香两人先出手。
随后楠楠也参与进来,战俘节节抵抗难以招架,不知何时战俘忽然想起王仁智没发表意见,他进门后的言行不像来兴师问罪,个别战俘开始试探性大着胆子为自己争辩。论打嘴仗是女人的强项,三个女人一台戏,夜来香栀子花楠楠三人舌战一群战俘大占上风,一众战俘结结巴巴的节节败退。
双方身份本就不对等,自己还有小辫子攥在人家手里,不到两个小时众战俘便理屈词穷轻易没人敢张嘴,会议室里只剩下夜来香三人给战俘上课的声音。从三人的话语中众战俘听出主要是对战俘劳动不积极不满,并没有其它原因,王仁智这里好像不是很不满,品着茶抽着烟在一旁看热闹,他身上的烟散尽后又把保镖的烟拿来与战俘分享。
杰克逊身为战俘最高长官,脸上实在挂不住,开口道:“首先我代表弟兄们对主人老爷的宽容表示感谢,作为战败后的战俘,至今弟兄们仍然还在一起,仅此一点就足以令弟兄们对主人老爷感恩戴德。如果不是主人老爷宽容,按照常规弟兄们都将被送往卖场,生活条件恐怕比现在要好,但绝不会有现在这么自在,何况再有一两年就会完全得到改善。
姨奶奶说的很对,这几年弟兄们没有尽自己的全力,在此我替弟兄们表个态,请姨奶奶给弟兄们定硬指标,完不成指标者甘愿受罚。还请姨奶奶定指标时手下留情,适当考虑到弟兄们的实际情况,身为弟兄们曾经的长官,杰克逊甘愿代替未能完成指标的弟兄们受罚。”
楠楠道:“你别把自己说的那么好,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收买人心,我问你,这几年可曾有那个战俘遭受惩罚吗?据我所知,这几年受罚的战俘都是你们自己施加的惩罚吧?”
夜来香道:“你说的这个很难实现,大的指标说起来好定,可执行起来很难,比方说一个人负责二十亩耕地,人家亩产三百斤,你来个亩产一百斤,还不如人家负责五亩耕地。再说了,一年到头那么多闲杂事情,这个指标咋定?就算你二十亩地产量也达到三百斤,如果胡立川需要人时你去还是不去?
亩产三百斤和亩产三百三十斤能一样吗?田间管理精心的话,增产三二十斤应该不难,可是漫不经心的耕种,减产个百十斤有可能吧?你口口声声愿意代替战俘受罚,你替得了吗?你这么做有挑唆和收买人心的嫌疑,每个人的能力都不一样,关键还是要自觉自愿的尽自己的能力,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么回事?”
夜来香从没有过农村生活经历,说起来好像头头是道,栀子花也不甘落后,杰克逊鼓足勇气才提出制定指标,一个奴仆这么和主人说话已经逾越,没想到王仁智没什么夜来香三人把火力轮番集中在他身上。栀子花更很,她把矛头直接对准会议室众人,直言他们整天无所事事耍嘴皮子,一百多人管理三千人,种个地养个鸡鸭用得着这么多人管事吗?他们中没准不少人啥都干不了。
栀子花话说的在理,但有些不留情面,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杰克逊等人被三人批的抬不起头,好在王仁智没太大反应。王仁智并且不时通过对面的杰克逊给战俘发烟,十几个战俘吸烟,自己和保镖几包香烟那够,不得已把夜来香和栀子花两人身上的烟也拿过来与战俘共享。
保镖趁中午饭时回去取香烟,还跑了两趟,他仅给王仁智夜来香等每人拿了一包香烟,半上午的香烟都没够,这六包香烟一个下午肯定坚持不到最后。到这个时候所有人都明白王仁智来的目的,他这是对夜来香两人前几天安排不满意,别看他光说好听话,难听话竟交给夜来香三人,其实根子在他这里,众人明白今天恐怕很难善了。
中午饭后众人便赶忙去安排战俘下午出工,亡羊补牢不一定来不及,这些人也是为了避灾,他们可以闪,杰克逊却不能,他只能留下听夜来香三人上课。三人没说几句,王仁智便以眼神阻止,然后问杰克逊道:“大家对饮食是否满意?”
麻岗镇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差,唯独伙食相当不错,这和海鲜产品价格低廉有很大关系,杰克逊道:“没说的,也就最初半年伙食稍差,之后起码与我们原来相当,今年开始更是没得说。”
王仁智道:“你难道就不想想办法把伙食搞的更好一些吗?每个人的饮食习惯都有差异,你喜欢的我就不一定喜欢,对不对?”
杰克逊点点头道:“主人老爷说的很对。”
王仁智道:“所以你就应该给大家想办法,谁喜欢什么就吃什么,自己做自己的主,我看烟民在你们中不下于一半人,为什么不想想办法,让他们吸香烟,自己种的烟烟吸起来舒服是不是?”
杰克逊听后眼睛瞪的老大,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不但如此,夜来香三人和保镖翻译也都很是惊奇,谁不知道私奴不得拥有金钱。按照王仁智的意思,分明是允许战俘自己开小灶,还可以购买香烟,这是根本不仅能的事情,如果查实战俘手里的钱来自主人,那么发现者将有权要求得到战俘,因此奴仆拥有金钱对任何主人都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