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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一个书生在最逆势的情况下,扛着军旗冲到了最前方,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
大家都撒腿儿往后跑,军师倒好,扛着大旗冲在最前面。
很多士兵不明白是什么情况,也拿着武器跟着冲了上去。
刘传斌也骑着马冲到最前方,大声喊道:“咱们都是带把的爷们,怎么让个读书人比下去,兄弟们,冲!”
一声令下,老营的战兵越过了防线,开始大步朝着城池杀了过去。
城头之上,看着扛着大旗拼了命往前跑的姜尚耒,徐梁露出一抹赞赏之色。
对身边的方以智说道:“此时,若是他们敢转身撤退,我便让冯先奇击穿他们的军阵,杀他们个人仰马翻,这个姜尚耒看透了我的心思,对着我们杀了过来,而此时大雨倾盆,战马的奔驰速度没有那么快,若是再敢冲击对方的军阵,铁定全军覆灭了。”
方以智一脸惋惜之色说道:“那么好的读书人,怎么就从了贼?”
徐梁苦笑一声说道:“儿子不孝敬父母,不能全怪儿子不孝顺,也要想想当父母做的是否都对,什么因,结什么果。”
方以智欲言又止,想要批评徐梁什么,但是想到以徐梁的性子,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之类的话,他多半是不会听的,没准儿反而转身过来给自己洗脑。
所以干脆就闭口不言,不给自己找不自在。
毕懋康在一旁说道:“哪里有你这样的主帅,人家攻城,你不痛骂一顿人家的主将也就算了,反而在这边一个劲的赞美,就不怕泄了咱们将士的气势?”
徐梁笑着看着城下扛着军旗指挥士兵进攻的姜尚耒轻笑说道:“他姜尚耒虽然是百年不遇的人才,但是遇到了我徐梁,我定然能叫他知道什么叫生不逢时!”
姜尚耒领着士兵到了城下,一挥手说道:“攻城!”
顺军将士顷刻间将云梯搭在城墙之上,士兵就开始扛着刀,踩着梯子网上爬。
负责在城头之上指挥的大眼儿看的清清楚楚,呼喊着吩咐周围的青壮,将雷石放在投石机上,如今大雨倾盆,雷石射程反而变短了,但是这样也有很强的杀伤力。
大眼儿一声喝令:“放”。
上百块西瓜般大小的石头从城上抛下,狠狠的朝着城下面砸去,顷刻间城下便传来了猛烈的哀嚎声。
不过还是有很多云梯搭在了城头。
将士们用顶杆狠狠的去推云梯,饭发觉对面的云梯设计很玄妙,推了好几次,根本推不动。
在一旁的徐灿科有些担心,吩咐一声,在藏兵洞的士兵都赶了出来,冒着雨,听着长枪站在城墙上,做好准备。
城头之上的诸位军官看的清清楚楚,数不清的披着重甲,扛着大盾的顺军已经登上了云梯。
大眼儿看了一眼徐梁,见徐梁点点头,喊了一声,“倒火油!”
立刻上百个辅兵从藏兵洞里扛着一锅锅烧个滚沸的火油走了出来,端起大锅,就往城下倒去。
这些火油洒在云梯之上,顿时让云梯变得格外的滑腻。士兵踩在上面,一个踩不稳,便会跌落下去。
青壮们按照徐梁的吩咐躲在藏兵洞里,将火油点燃,一盆盆的往下浇灌。
这火油的神奇之处便是纵然是天空降雨也难以浇灭他们,顺着城头泼下去,顿时不少地方也燃烧起来。
正在攀爬云梯的士兵跟傻了一样,呆呆傻傻的看着身上的火焰,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下雨天,不仅可以引爆炸药,还可以点燃大火。
身上的铠甲瞬间被烧的滋滋冒烟,被烫的露出棉甲里面的铁甲。
此外,还有更阴险的。在城墙之上那些本来已经熄灭的金汁,被徐梁吩咐士兵倒进去一袋子一袋子的生石灰。
顷刻间便滚滚的热气袭来,当这些加了石灰粉的金汁从天空中泼下去的时候,更是烫的人手脸起泡,连里面的白骨都烫的漏了出来。
这些人身上,还有云梯下传来金汁的那股恶臭,让附近的顺军闻了都是呕吐不己。
“真娘贼!这个时候金汁也能用!”
顺军将士一脸懵逼,顷刻间便有上百个顺军身受重伤,从云梯之上摔了下去。
看着他们的残阳,城下的顺军纵然是穷凶极恶,也露出了畏惧的神色。
他们大多数人都是见过金汁恐怖的人,自然知道它的厉害。
不但如此,这一段城墙上还不断有擂石砸下来。虽然准头不高但却是不断地给登城的顺军们造成伤亡,特别是那些无甲或是仅着棉甲的死士,更是多人被砸死砸伤!
有些粗大的擂石从上面重重砸下,就算那些死兵马甲举着盾牌,也有手脚被砸断的。
见到将士们裹足不前,战场上指挥战斗的刘传斌大怒,他身边的鼓手立刻击鼓,同时他身边一些老营精兵的利箭也是张弓射去,只是这些弓箭在暴雨之中,根本没有什么效果,飞不高就会落在地上。
“杀!老营的兵打头!”姜尚耒一声呼喊,老营的兵疯狂的爬了上去。
那些死兵看着老兵都卖命,一个个又鼓起勇气,在十二架架云梯靠上后。又提起刀盾,从云梯向城上爬去。
只是云梯靠上,等几个顺军爬上后。城头上又有沸滚恶臭的金汁倒下,让这些顺军惨叫着摔下,滚在地上惨绝人寰地嚎叫着。
好在这石灰粉金贵的很,在用了一段时间指挥就没有了,就连滚木礌石都少了很多。
城下的顺军军心大振,接着又有数百个顺军靠着云梯爬了上去。
不过就在此时,很多可以躲避雨水的区域,比如说箭楼之上,垛口旁边,还有瓮城之上,那些火铳手悄然火铳伸了出来。
他们伸出上百根黑乎乎的火铳,从侧面夹击。
此时,在大雨天,当弓箭失去了效用之后,这些火铳的威力完全爆发出来。
每当火铳硝烟弥漫的时候,便有几十个正在攀爬的顺军从云梯上跌落。
而城下的顺军弓箭手在射了几轮没有用的箭簇之后,便已经放弃了。
那些正忙着登城士兵,也不可能射箭,最强悍的那百十个老营精兵远在壕沟外,对马面瓮城那边的明军火镝手也是无能为力。
真定府火镝兵的优势此时显露出来,不比弓箭,他们射火统完全不需要强悍的臂力。只要火统不炸膛。又有充足的弹药供应,就可以不断的射击。
“这样打下去伤亡太大了!”
在壕沟的外侧不远,刘传斌是看着城头,擂胸痛惜不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