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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放心即可,卑职便是舍了性命,也会将粮食带到的。”长安拱拱手,心里有些瞧不起崔县令,我们这么庞大的势力你怕什么?
我不去找别人的事情,他们就该烧高香了,谁还敢来找我麻烦?
只可惜崔县令似乎并没有感觉到典史的不快,眺望着大山,一副的忧愁与担心,那副模样,气的常典史恨不得给这老家伙一拳头才开心。
当然长安也只能在心里幻想罢了,虽然崔县令只是个年迈的老头,但是毕竟是文官,而且是自己的顶头上司。
每辆牛车可载粮食两千斤,二十万斤粮食,就是牛车一百辆。
一百辆牛车首尾相连,气势倒也壮观,一千萎缩并顶盔掼甲,手持利刃,气势也颇为壮观,此外随行的还有两千民夫,这些民夫也都发了佩刀,三千多人的队伍,果然比一般的势力还要庞大几分。
这也是常安的底气所在,谁敢来找自己麻烦,那就是他自己找死。
山东和顺天府紧密相连,可是如今一个却成了胆小怕事的刘泽清的领地,另一个则是满清的领土。
虽然山东驻扎的满清的兵马并不算多,但是却也有一万多人,虽然算不上满清的满八旗,但是满语满清来说,便是一支汉八旗,战斗力也比刘泽清要强。
放这么一支队伍在山东,意图非常明显,那就是刘泽清不老实,不听话,随时可以敲打一番。
虽然心里憋气,但是有哟什么办法呢?如今朝廷都没有了,像是刘泽清这种势力只能苟延残喘。
说句心里话,长安对于满清并不怎么反感,谁做皇帝不一样呢?
他最狠的是李自成那家伙,拥兵百万,打下了诺大的江山,结果屁股还没坐热,就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害的汉人在满人面前不得不卑躬屈膝,活的跟一条狗一样。
给满人送粮食,短短的几个月,他这是第二次了,看到那些骄傲自大的满族人,常安心里的火气就不打一处来。
虽然心里有火气,但是长安对于自己的差事,并不反感。作为一个不入流的官员来说,这反而是一个机会。
他对于天下形势看的非常清楚,刘泽清这种反复无常的小人,在南边和满清之间摇摆不定,最终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现在满清人之所以不收拾刘泽清,只不过是因为满清的视线没有放在山东,他们的目标一直在李自成身上,李自成亡国之日,便是他刘泽清灭亡之时。
这天下终究是他们满人的,也只有阎东山这种憨货,才会帮着李自成打满人,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这差事虽然经常面对满人,让这级感觉颇为受气。
但是对于常安来说,也是个天大的机会,他可以接近那些满清的高官贵人,以后也为自己铺下一条退路。
对于他这种不入流的小官儿来说,满人的一个赏识,便能让自己飞黄腾达。
效忠谁不是效忠呢?
再说了,满清如此强大,跟着满人混,以后的日子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
常安心里琢磨着自己的算盘,其实与他随行的护送粮食的高手,基本上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他们才不会有什么家国观念,只要能让他们有好处,他们便会拼命的效忠。
“常大人,现在这日子不太平,这沂蒙山的悍匪经常出来打秋风,尤其是这阎东山更不一般,他是白莲教的人,白莲教您听说过吗?那可是非常极端的组织,只要认定的事情,死多少人都不会回头。在这一路走出,要想走出山东,起码要走上十天半个月的,咱们一定要小心一些,切莫丢了粮食。”
魏鹰坐在马上,一直警惕的看着四周。
听了魏鹰的话,常安嘿嘿一笑,“怕什么?这沂蒙山的悍匪在大山里确实能够称王称霸,但是不过是依仗着山势险阻罢了,真的来了平原之地他们便什么都不是。你说的那阎东山,我也派人调查过,不过是一败军之将罢了,仗着武艺高强,四处欺压良善。但是遇到咱们,他什么都不是,而且据我所知,如今满清那边,还有总兵大人那边都在悬赏他的脑袋,咱们若是抓住他,那必然是大功一件,倒是魏兄你别在撒腿就跑了,太丢咱们山东人的面皮了。”
被常安揭短,魏鹰不由老脸一红,那天的事情,他做得实在是有失体面,后来魏贤平平安安地到了县城,在县令典史面前,很是将自己唾弃了一番,魏贤在临沂城也是有面子的人物,这样一来,可就让自己大大地没脸了,家里的贤妻也直接不让自己进门。
村民看见自己也是指指点点,非常的贤妻,这让自己在魏家庄根本就抬不起头来。
早知道事情是这样的,当时就不该跑,充充面子多好啊,现在得罪了魏贤,日子可也不好过,魏贤在临沂地面,可算得上有钱有势的人物。也正是因为这一层,这一次常安一喊,他连忙便跑了过来,决定好好的替常安卖卖力,将来魏贤真要难为自己,也好有人撑腰。
当然心里也存了让魏家庄乡亲们高看自己一眼。
常安虽然也只是后天修为,但比自己要强得多,已经站在了的后天的巅峰之上,比那阎东山也见得就差了多少,再加上自己,还有另外两个好手,阎东山真敢出现,倒不是没的抓住他的机会。
至于其他的悍匪,魏鹰还真的没放在心上。沂蒙山的好汉斤两有多重,自己又不是没称过,除却了阎东山,他还真的一个都不怕。
“我是不敢与那阎东山作对,但这一次不是有常大人你撑腰么?有常大人在,我还怕什么?”魏鹰拍着马屁道。
常安嘿嘿一笑。“其实阎东山也算是条汉子,他不来找我麻烦,我也不会去抓他,但真要敢来,我也就不客气了。”
一杆大刀插在官道之中,刀把之上的红樱被风吹着,飘飘洒洒。
很孤独的一把大刀,突兀地立在路上,却让三千人的护粮队伍在隔得极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
“阎东山,他竟然真的敢来?”常安冷笑着,策马缓缓向前,阎东山确实名声不小,但是他的武道修为还不如自己,尤其是这几个月来,他被赶得如同一条狗一般东躲西藏,明伤暗疾不知有多少,岂是养精蓄锐的自己可比?
敬他是他好汉,不来找自己的麻烦,自己也就不为己甚,但既然他想来摸摸自己这老虎屁股,那自己对他也就没什么好说得了。
天下大势若此,偏生这阎东山想要逆流而行,注定是要失败的,说不得,自己便只好拿他这块垫脚石来让自己今后之路走得更舒坦,顺利一些。
“阎东山,既然来了,何必装神弄鬼!”常安厉声喝道:“何不出来正大光明地决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