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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十万大军虽然不入徐梁的眼,但灭掉刘良佐却也是绰绰有余的,他要借此机会立立威,不仅是为了诛灭一个隐患,也是为他自己杀鸡儆猴,在到南京登基之前,提早先行立下皇权威势,在此告诉全天下所有人,他这个大明大将军就是天下正统。
二十万大军将淮安团团围住的消息传进淮安,直接便把刘良佐差点吓瘫在了床上,四万淮安军也都军心思动,无论如何他们也想不到短短几天时间,他们竟然就从堂堂正正的大明官军一下子变成了陪刘良佐一同谋反的叛军,遭到朝廷的讨伐。
“完了,想不到大将军真的强行将造反的罪名扣在我的头上,还聚集了二十万大军准备攻打淮安,天亡我也!我刘氏一家要命不久矣了。”刘良佐面色灰白,神情里透着无穷的绝望。
“大哥,大将军小儿欺人太甚,我们明明没有造反,他却偏要将造反的罪名扣在我们头上,气量如此狭小,我看他难成大器!”刘良佐的弟弟刘良丙咬牙切齿,将眼前的杀身之祸全部归咎于徐梁的气量狭小之上。
“怪只怪我们为什么要将大将军阻拦在城外,惹怒大将军。本以为大将军诶见过世面,甚好哄骗,却不想招至大祸,悔之晚矣!”刘良佐哭丧着脸,想到自己很可能的下场,心中悲凉。
刘家兄弟安静良久,皆非常沮丧,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唉!”刘良丙叹了口气。
“大哥,事到如今,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兄弟听说马士英马阁老此次也跟随南京的京营大军一同来了淮安,此刻就在城外,我们可以暗中派人跟马阁老联系,希望他能救我们,若是不能,我们就只有跟大将军拼了。大将军虽然有二十万大军不假,但我们也有四万大军,加上城内三十多万百姓,强行征招三四万壮丁帮助守城不难,同时淮安城高河深,大将军想要破城也不容易。”
“不错!我们的确不能坐以待毙!”刘良佐紧握着拳头,狰狞道:“大将军不仁,休怪我刘良佐不义,联系马阁老是一回事,我们还要派人联系北京城的多尔衮,与他定下盟约,恳求他尽快带领大军南征,到时候,我们来个里应外合,反杀大将军,灭了大明!”
兔子急了还咬人,刘家兄弟被徐梁逼到这个程度也发狠了,真正打起了造反的心思,打算密谋多尔衮立刻派兵攻打江南,他们好里应外合。
当即,刘良佐兄弟派了一个绝对信得过的心腹秘密出城去找马士英。
马士英接到刘良佐的求救信,犹豫片刻,便决定一定要救刘良佐,不能让刘良佐顶着造反的罪名被诛杀,毕竟刘良佐始终是他保举上淮安总兵的位置的,若是刘良佐真被扣上造反的罪名,他马士英也逃脱不了干系,必然被牵连,到时候别说跟高宏图竞争首辅的位置了,现在的位置能不能保得住还是一回事。
“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本阁老会想办法救他的,让他安心等待消息就是。”马士英随即送走了刘良佐派来送信的这个心腹。
送走此人之后,马士英便立刻去找徐梁,一路上想着该怎么帮到刘良佐。
马士英不知道的是,刘良佐给马士英送求救信的同时,还给远在北京城的多尔衮也送去了一份盟书。
“公爷,马阁老求见。”徐梁大帐,邵一峰进来说道。
“宣。”
“马士英见过大将军!”一进来,马士英便跪拜行李。
“免礼!”
“马阁老一路舟车劳顿从南京赶到这里,不好好休息,便急着来找本公,可有何要紧的事情?”徐梁淡淡的说道,没有多余的表情。
其实不用多想,徐梁便猜得出来马士英是来干什么的,毕竟刘良佐可算是马士英的门人,此番必是已经求到马士英,马士英是来给刘良佐说情的。
“启禀公爷,老臣急着来见公爷,乃是心中有一事不明,想让公爷予以解惑。”果然,马士英就是来给刘良佐说情的。
“哦?不知马阁老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本公一定为马阁老解惑。”徐梁一脸温和的笑着说道。
马士英朝徐梁拱手道:“公爷此番调集各路大军汇聚淮安以淮安总兵刘良佐意图刺杀大将军,密谋造反为名,要讨伐淮安总兵刘良佐,不知道大将军是如何确定此事的。刘总兵毕竟是大明手握数万兵马的一方大将,在此北方多尔衮贼寇和可能近期攻打江南的情形下,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刘总兵确实密谋造反,便讨伐他,于理于法都不合,还请公爷三思。”
徐梁冷冷一笑:“马阁老有所不知,刘良佐不是意图刺杀本公,而是已经派了死士刺杀本公。就在前日,本公就在淮安城外十里处遭遇了三百黑衣死士的伏击,本公差点丧命,若不是如是姑娘拼死为本公当下致命一刀,马阁老或许已经见不到本公了。”
“公爷何以认定死士就是刘良佐派去的?”马士英倒是还想为刘良佐辩解。
徐梁冷哼一声:“本公自然已经有了证据,要不然马阁老以为本公为何没有进去淮安,其实便是刘良佐发现事情败露才将本公拒之城外,意图佣兵抵抗。”
徐梁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管怎么样,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诛杀刘良佐已是必然,而要想名正言顺,造反的帽子就必须要扣在刘良佐头上,反正他是大将军,他说出来的话没人敢反驳,况且他被刺杀一事本就是事实,刘良佐把他拒之城外也是事实,刘良佐百口莫辩,造反的帽子戴定了。
“什么?大将军日前竟遭遇了一场刺杀?”马士英大吃一惊,他刚到此时间不久,还未曾听闻徐梁被刺杀一事,此刻徐梁亲口说出来,自然吃惊。
“不管如何,本公在淮安被刺杀一事时事实,事后刘良佐大逆不道将本公拒之城外,如此行径岂不是很可疑,与造反何异?”徐梁煞气外露,认定刘良佐就是造反,必须要诛杀!
马士英张了张嘴,不知道还要如何辩解。
“报――”李岩突然跑了进来。
“公爷,末将方才无意中截获刘良佐从城内派出来几名心腹,从他们身上搜出刘良佐通敌密谋的信件。”李岩手捧一封信件,将其呈给徐梁。
徐梁眼角一跳,接过之后,立刻打开来看,的确是刘良佐密谋多尔衮的信件。
砰!
徐梁狠狠将这封信件拍在案台上,大怒道:“好你个刘良佐,果然通敌谋反,本公必诛你九族!”
徐梁满含杀机的话将马士英给狠狠吓了一跳。
“公爷,可否让微臣也看一看。”马士英有些颤抖的说道。
徐梁将刘良佐密谋通敌的信件扔给马士英。
马士英看完之后,手都抖了,差点被气得当场吐血。心中暗恨,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刘良佐竟然一面向他求救,一面派人密谋反贼多尔衮,把他当猴耍,这是要坑死他的节奏啊。
“马阁老可还有什么话要说?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马阁老若是在为刘良佐辩解,本公可真要怀疑马阁老是否同刘良佐是同党了。”徐梁阴恻恻的说道,语气极度冰寒。心里冷笑,刘良佐果然蠢笨,竟然在这个时候给多尔衮送去通敌的信件,还被李岩给当场擒获,这是自己找死啊。
马士英冷汗瞬间就下来了,霍然跪在地上,颤抖的说道:“公爷,微臣不敢。”
“公爷,刘良佐乃是微臣一手提拔上去的,想不到他竟然背弃大明,微臣失察,深受此等逆贼蒙骗,是老臣老眼昏花了,已没有资格列于朝堂,望公爷降罪,准许微臣告老还乡。
”
马士英身躯颤抖,心如死灰,瞬间起了退出朝政归隐的心思,毕竟出了这等事,他不被连累就算好的了,如何还敢妄想继续占据高位,列于朝堂,为了保全名节,自动归隐是最好的选择。
“阁老不必如此,快快请起。”徐梁上前将马士英扶起道:“阁老乃我大明肋骨之臣,如今年不过五十,阁老又不是圣人,难免有一时失察的过错,本公是可以理解的,况且大明此刻正直多事之秋,本公去到南京后,许多事情还要仰仗阁老,阁老如何轻言告老,此事莫要再提。”
徐梁自然不可能将马士英放走,马士英可是南京朝堂之上唯一能和高宏图等东林党抗衡的人,若是走了,朝堂岂不是成了东林党的一言堂?若是如此,那他整合南明之后想要施行改革,一旦不合东林党心意,必然受到重重阻碍,难以实现,所以徐梁不仅不会治马士英的罪,将来还会重用他。
“臣谢大将军恩典!”马士英眼角含泪,拜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