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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晨的预感成真了。
人都是自私的,自从上次的野猪宴后,李为民时不时试探他,说明村子里的困难,询问什么时候可以在进山,带上村里人一起去也可以,就是他李为民亲自去也可以。
他可不敢答应,这件事就是无底洞,如果公社那些领导知道,让自己天天去打猎,什么时候是头?
必须要让乡亲们知道这件事不容易,上次就是运气。
他心中还有些不爽,自己知道村子困难,可李为民明知道这是卖命的活计,依然强烈要求自己进山?可这个口子绝对不能开,不能领着乡亲们一起进山,不然出事自己可付不起责任。
王晨感叹这才多长时间,饿了肚子的人,真的不管那么多,大山就在哪里,以前为什么没人要求进深山?那是因为就算打到野猪,运回来时候也是大麻烦。
第一是人力问题,不是所有人都像王晨一样,一手一个野猪还能翻山越岭。
第二个是危险问题,动物的嗅觉都是很敏锐的,闻到血腥味道,就会顺着味道而来,危险大大增加。
王晨已经详细的跟李为民说出问题所在,说自己上次只是运气好,遇到落单的野猪,不然自己只能落荒而逃。
南易虽然知道王晨的本事,可也不想他老是进山冒险,有的时候危险的不只是野兽,还有蛇虫鼠蚁,这要是出事,二人一起下乡,回四九城的时候就回去一个,自己回去怎么跟梁拉娣交代,怎么跟孩子交代,所以原则上他是不同意王晨进山得。
这时李为民又来找王晨,开始寒嘘问暖,又过一会,说出真正目的。
“咱们村现在太难了,我想组织一下人员进山,你看怎么样?”说完希翼的看向王晨。
200多口人睁开眼就是要吃饭的,李为民睁开眼就发愁,又想到王晨有这本事,那当然要利用起来,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的人,今天他还不同意,只能命令他了。
王晨心中感叹好人不好当,可看李为民的架势不去都不行了,只能无奈道:“要不我自己去吧,大家还忙着生产呢。”
“可你一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要不我再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吧。”
王晨微笑道:“不然你跟我去,因为砍伐的原因,野兽都在最深处,很不好找,你跟我去看看心里也能有个数。”
李为民仔细想了想,一咬牙,开口道:“行,我跟你去,什么时候出发?”
王晨一看李为民真敢跟自己去,心中的不爽一下子冲淡许多,知道他不是为自己,都是为了村子里的人。
“那行,走吧。”说完拿了两把柴刀示意可以走了。
李为民交代了一番。
二人就这样直接进山,王晨带着他四处溜达,连个野鸡都没看见,就在这时候,李为民突然开口:
“王晨啊,你别怪我,我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你说现在什么都缺,现在粮食更是没有多少,我也没办法啊。”
王晨面无表情说道:“我知道村子困难,可你也看见了,现在森林野兽绝迹,我们走了这么久,你发现一只野猪没有……不是我王晨推脱,是真的找不到。”
“你问问那老贺头,他这一辈打过几次大型猎物。就算咱们运气好,可怎么搬回去。”
“我从来没说不进山,我只是希望大家不要抱有太大希望,不然猎户都成万元户了。”
李为民以前也进过山,可没想到现在,变化这么大。“那怎么办?……我们现在回去?”
王晨看了看天色,“现在不回去,到了晚上视线受阻,那咱俩估计就回不去了。”
李为民打个哆嗦,打量一下四周:“那我们回去吧。”
“恩,这回你知道具体情况我也好做一点,现在找到野兽全凭运气,我也只能碰运气。”
“嗯,是我想当然了,以后我不会再逼你了。”说完叹口气道:“以后日子可咋过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我会常来,争取尽自己一番微薄之力。”
“行!我知道了,以前我也来过,经常能看到野猪啊,怎么现在成这样了?”说完李为民一脸郁闷。
“都被惊走了,人怕野兽,可野兽更怕人。”
李为民下定决心来,可没想到来了个寂寞,回去的路上都是无精打采的。
王晨暗自偷笑,心想经过这次后,李为民就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了。
要是让人们觉得饿肚子不用怕,进山打猎就行,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知道会有多少愣头青进山命丧于此,那样王晨就成罪人了,也就应了那句花,‘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回到村里他没敢看孩子们失望的目光,这些孩子有什么坏心思?他们就是饿,想吃点好吃的而已,王晨有什么资格不爽?
又过三天,王晨打个招呼再次进山,跟南易解释一番,让他不要担心……这次他在山里待了一夜,把衣服整的破一点,在抹点血,显得很是凄惨,第二天晚上拖着一头野猪步履阑珊回到李家村,老远就看见李为民站在村口,来回走动,直转摸摸。
王晨走进打个招呼,“村长你来了。”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
李为民看见王晨一身是血,吓了一跳,看他坐在地上,赶忙拉住,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
说完也不管野猪,背着王晨就往村里的卫生所跑。
大夫检查一番,看没什么伤口,最后的诊断结果是,劳累过度,打个葡头糖把。
李为民有些愧疚说道:“你说你一个城里来支援的人,这么拼命干什么。”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
王晨看他一脸愧疚的模样,心说看来是真被感动坏了。
“我没事,乡亲们更辛苦,赶紧把野猪抬回食堂,给乡亲们做顿好得。”
“你放心,我刚刚已经安排好了。”
王晨一个卧槽,心说你还真是不能忘了吃啊。
他又看了一眼卫生员大妈,心说主角的卫生员不都是漂亮的小美女吗?为什么自己的事大妈?
他待的没什么意思,感觉有些索然无味,就想回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