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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涧循着声音走到假山后的时候,发现一个少女跌坐在地上,低垂着脸看向地面,四个男修居高临下,嘴里正说些不三不四的难听话。
好在,少女跌坐在地的衣衫虽然染了脏污,但衣襟发辫都没有被拉扯的痕迹,显然四个男修只用实行了言语和推搡攻击,并没有实际做出什么不堪的行为。
这让林洵的面色缓和了不少。
只是,用如此恶毒的话去攻击一位女修,这也做的很过分了,在哪都属于欺凌的范畴。
林涧当即呵斥:“住手!”
四位琴院学子见她一身松江布青衣,虽容姿脱俗,像是什么世家子弟的派头,但一看就知不是书院弟子,出言讥讽道:“你是何人?一个无名无姓的观光客也来管我们天阙书院的事,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
林涧不怒反笑,声音清朗:“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们欺凌弱小,我看不见便罢,看见了也只能管一管了。”
四位学子互相看看,不知怎的,忽然出声哈哈大笑起来。
其中一位学子讥讽道:“你这外来客想要做英雄,也得看看你这英雄做得合不合宜,看看此人是否值得你帮?”
林涧声音闲凉:“某行事,向来不问天地只问心,别的我不管,你们四人恃强凌弱我却是两个眼睛都看到了,既看到,就不能当看不到。”
“该死,看来今日你非要强出头不可了?”
林涧一笑:“若我非要呢?”
“那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
四人轻蔑一笑,运转紫府,四张灵气悠悠的古琴登时便出现在手中:“外来人不懂我们书院的规矩,今日哥儿几个就教教你规矩!”
说完便拨动琴弦,只听琴声铮铮,四道弦音混着锐意直冲林涧迎面扑来。
这几人也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徒,没有上手就祭杀招,兼之轻视林涧一个外人在书院内逞英雄,护得还是这么个人,便有心想给她点教训。
他们所使用的弦杀之术,乃是琴院的内门功法,以琴弦做载体,弹出杀伐之音。
弦音天生具有乱耳、伤形两种功能,也没想杀这观光客,只想用乱耳乱他心智,再用伤形撕烂他这一身破衣服,叫他变作个眼歪口斜蒙头垢面的之辈,叫他出个大丑,看他还有何面目在这书院风雅之地瞎逞能耐。
对付这样的偷袭鼠辈,林涧用不着手下留情,但这几个货实在档次太低,也实在叫她不好动真格,她见几人似对自己的弦杀之术得意洋洋,便左右看看,信手从枝头摘下一片绿叶,灵息一动,吹叶为笛,。
只见笛音撞上琴音,一道无形气劲向四面八方逸散开来。
几人愣愣呆了一笑,俱不敢置信。
这是何人,竟然只凭一招,就轻松化解了他们师兄弟四人和弦的音杀!
但以弦音为武器御敌乃是他们琴院最引以为豪的攻击方式,他们绝不肯承认对面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在音杀之术上高于自己,只当做是自己轻敌的缘故。
师兄弟四人对视一眼,退开四个方位,于空中瞬间结成琴阵。
这回他们不敢过于轻视,而是用上了十成十的弦杀之术,为了扰乱林涧心神,其中一人放出弦音向跌坐在地的女子袭去,女子本能歪头躲避,在她仰起脸的时候,那道紫褐色从眉头横卧半张脸直到下巴的恐怖肉疤也暴露在空气里,显露于人前。
四人心内一阵暗爽。
哼哼,这么令人作呕的一张脸,看吓不死你。
于此同时,他们结阵放出的弦音也绞成一股绳鞭,直击林涧下丹田最薄弱处。
四人满以为可以惊吓出林涧的破绽,再不济也让惊他一个后仰,等他面露厌恶之色的时候,看他为先前的义正辞严后不后悔!
然而他们的算盘打错了,从始至终,林涧神色如常,仿佛朗月清风般淡定,抬手吹响绿叶笛化解掉琴阵的动作,也舒展又自然,没有半分迟疑与凝滞。
几人被从空中击落,吐血倒地,脸上布满了不可置信。
不仅为眼前人没有因地上女子的丑陋而露出嫌弃之色,更为他所使用的乐器乃是一支嫩叶而已,折叶为笛,如此简陋又粗鄙。
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要知道他们师兄弟的琴都是上等材料斫成,平日又精习琴技,怎会败在这儿戏般的叶笛之下?
几人精神上遭受了成吨暴击,逃离的脚步也踉踉跄跄浑浑噩噩。
林涧并未追逐他们,而是看着他们仓皇逃开的背影摇了摇头。
女子怔怔坐在地上,仿佛受辱应激,尚未从刚才的场景中回过神。
若是美人做这放空之态,一般来说,会令人人怜惜都来不及,只想将之拥入怀中好好安抚慰藉。
但女子从眉心到下巴,有一道长长的伤疤,将她的左右脸分作不和谐的两半,疤痕上红红紫紫的色素沉着生生破了她秀美的五官,叫人见之如见什么脏东西似的,本能生出嫌恶。
但林涧却见之神色如常,并不因这反差露出丝毫异样之色。
林涧看得出,女子脸上的疤痕乃为钝器所伤,。
用钝器而非锐器,目的也很明显,就是为了加大对创面组织的破坏,使结成的疤痕越发无序狰狞。
但修真界灵丹妙药无数,这种普通的器械伤害,便是要找出一百种治愈方法也有的,就不知这位书院的女弟子为何对这一脸伤疤放任不管,便是她放任,难道琴院师长也置之不理?可谓是一桩怪事。
不过别人的事情林涧也不好多说什么。
她伸手扶起女修,顺便捡起斗笠递给她,温声问道:“姑娘,你还好吧?可有哪里受伤?”
女修却似乎想起什么,一把挣开林涧的手,将那张布满了狰狞伤疤的脸正正抬起,黑色眼眸直视林涧,似成心要吓她一吓似的。
林涧心头好笑,上辈子她曾被人暗害,落入人魔盘踞的域外渊,那里毒沼遍布魔气横行,人魔在那不见天光的地方长得那是相当随心所欲,简直超脱人类的想象。
那时候她都不露惊恶之色,岂会为这小小疤痕变色,再者,她早就有了透过现象看本质的本领,眼前这张脸虽皮相尽毁,但看她轮廓和骨相排布,若忽视这点疤痕带来的不协调,应该是个清丽脱俗的俏佳人。
就不知她究竟遭受过什么样的打击,要如此自苦了。
想到这里,林涧生出一点对待弱小的怜意,伸手替她摘去头上一片枯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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