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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泊酒店外,晁盖与朱贵两人站在水畔边,随意寒暄。
这夏日的天气,最是多变,此刻天空白云朵朵,遮盖太阳,倒是遮挡不少阳光,燥热也消去一些。
晁盖回望一眼,确认身后无人,这才问道:“此番上山,听闻贵寨寨主已换,乃是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朱贵兄弟,我想问问,眼下山中真的是这位林寨主做主?”
朱贵淡淡道:“天王若有疑虑,尽管道来,咱们梁山的确是林冲哥哥做头把交椅,至于前任寨主王伦,不瞒天王,正是死于我的手中!”
“啊?……这……兄弟,这又是为何?”晁盖大吃一惊,还以为王伦死在林冲手中,不想竟是死在这朱贵手中。
在他印象中,朱贵等人,原本就是王伦得力助手,这番怎生发生此等变故?
还是这其中另有隐情?
晁盖眉头一皱,他此番上山,最想寻一个机缘。
首先安身立命,其次山寨稳定,再次能有些作为。
若是梁山内部争权夺势,当家之间并不和睦,或者林冲无法服众,那是晁盖最不想看到的。
毕竟他们乃是外来之人,若是山寨动荡,一个不好他们这些人都会遭受无妄之灾,到时便是灾难。
“晁天王不知,当初林冲哥哥上山,王伦三番五次阻拦,嫉贤妒能不算,居然还偷偷与官府勾结,合谋陷害林冲,差点害死林教头。”朱贵冷冷说道,“后来我等上山质问,那厮收受高俅酬金,这等出卖兄弟之辈,要他做梁山头把交椅,往后若有富贵官身,岂不是要将我等兄弟也送出去,换他一身乌纱富贵?”
“竟是如此?!居然品性如此低劣下作。”晁盖一听这话,勃然大怒,“杀得好,此等卖友求荣之辈,换做我晁盖,也要砍他的脑袋。朱贵兄弟若是这般说,那王伦此人,心胸狭隘,品性低劣,这种卖友求荣之辈,岂有不杀之理?”
朱贵一听这话,心中大慰,都说晁盖义气无双,有恩必报,乃是一个豁达仁义英雄。
今日一见,三言两句,还真是好爽之辈,朱贵也是称赞不已。
“晁天王放心,林教头心胸宽广,仁义无双,我等兄弟对他钦佩至极,天王上山,大当家定然欢喜。”朱贵拍着心口,担保着说道。
晁盖一听这话,心头稍稍松口气,跟着笑道:“朱贵兄弟这般说,我晁盖心中安定不少,其实我这人无所谓,只是带着诸位兄弟,想着不能拖累他们,为他们寻个好去处,我也好心安。”
“晁盖哥哥仁义,您这么说,小弟心中明白。”朱贵自然晓得晁盖心中担忧。
晁盖武功超群,神武过人,喜欢刺枪使棒,身强力壮,不娶妻室,终日打熬筋骨,这样的人,可不像是安逸厮混之辈。
按道理,这样的富贵之人,定然是妻妾成群,厮混日子,岂不快活?
晁盖不曾为自个多多考虑,只想着把这些兄弟们安顿个好去处,至于他往后有个什么座次,晁盖还真不怎么在意。
正想着功夫,远处行来一艘大船,晁盖领着身后兄弟,在朱贵带领下,走上这艘大船。
朱贵上船之后,便先去忙公务。
晁盖站在船头,环视梁山水泊,不由感慨道:“吴先生,这梁山水泊,还真是个好地方,进可攻,退可守。
八百里水泊,还能提供无数鱼虾之物,你看这周围,尽是深港水洼,芦苇草荡,绵延起伏,到处遍布,若是安排人藏于其中,设下埋伏,简直无敌也!”
吴用抚着山羊胡,故作高深地道:“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这等地利,的确是山东境内最好山寨。听闻这林冲是个枭雄人物,最近到处传扬他的功绩,不晓得是虚张声势,还是真的有本事啊。”
吴用一边说,眼眸中闪动着光芒,显然没有将那林冲放在眼中。
正说着功夫,晁盖听到前方一阵喊杀声。
“咦?那是……”晁盖人高马大,不由得凝神一观。
不远处阮小七也听到声响,急吼吼冲出来,张望四顾。
“水寨,竟然建造一座水寨,看规模很大,有四五百人在操练呢。”阮小七不由得惊叹,眼眸中闪动着激动神色,一脸跃跃欲试。
他们阮氏三雄,最是熟悉水性,若是论水战,那是一等一的厉害。
看到水军,那也是心痒难耐,想着也跟着厮混打杀,一定很是过瘾。
晁盖眯着眼,感慨道:“我听朱贵兄弟说,眼下梁山这样的水寨,共有四座,东西南北,声威日壮。”
正说着,远处传来一阵喊杀声。
“杀!杀!杀!杀!”
这些水寨上的士卒,一个个喊着统一口号,手中持着长枪,统一做出冲刺的动作。
“嘶~~~”
晁盖等人全部倒吸一口凉气,众人面面相觑,都从彼此眼中望见震惊与惊恐。
他们前阵子才跟官府追兵较量过,也算心高气傲,可是见到这些水军。
一个个威武雄壮,令行禁止,动作整齐,杀气腾腾,着实将晁盖一行人给震惊到。
“梁山水军,竟有此等威势?!”原本不当回事的吴用,此刻脸色挂不住,心中满是惊恐,脸色明明吓得青白,嘴上却强撑道,“声音喊得大,实战如何,尚未可知,打仗可不是光靠喊叫就行。”
晁盖不置可否,自从截取生辰纲,这江湖上的大事,那也是一桩接着一桩。
“吴先生,莫要小看这位林教头。方才我与朱贵兄弟讨教,那朱贵言语之间,对林冲颇为尊重,想必是个有真本事的。”晁盖不同意地说道,“况且,前阵子都说来梁山林冲大闹东京城,为救一人,还能从容而退,这样的手段,岂是寻常人能做得到的?”
吴用默不作声,他自视甚高,觉得天下之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么一想,吴用环视一圈,压低声音道:“光有匹夫之勇,那也是成不得大器,保正莫要自谦,您也是大才之人。可是往后之计,还得靠我们兄弟几人。”
“先生此话何意?”晁盖眉头一皱,凝视吴用。
吴用小声道:“保正,眼下咱们处境艰难,上山也是自保,总不能一辈子做那流寇山贼,即便咱们做这山贼,也得有些地位。所谓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唯有自个最可靠。靠谁都不如靠自己,别人也许能帮你一时,但帮不了你一世。”
晁盖一听这话,不满道:“先生,莫要喧宾夺主,梁山上下一心,咱们眼下乃是落难之人,正是求着别人收留帮衬,岂能有胡乱心思冒头?”
吴用一听这话,讪讪道:“我也是未雨绸缪,为天王预防一二而已,若林冲是个英雄人物,咱们自然跟随他便是。若他不是成事之主,难道您要浑浑噩噩,终老此处?”
这么一说,晁盖脸色稍霁,深吸一口气道:“诸位,此番上山,人家是主,咱们是客,可不要乱了规矩!若有人胡乱寻衅,莫怪晁盖翻脸无情!吴先生,您的心意我明白,也是为我绸缪,可是眼下咱们的处境,还是要安稳为第一要务。其他定要少生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