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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寨子一阵黄沙漫天,搅动风云一般。
这时候又是一阵狂风,吹的战旗随风猎猎。
晁盖等将领纷纷望去,忽而又见那不远处一片柳林中响声如雷,不等众人反应,便是见到一群人马冲涌而出。
晁盖定睛一瞧,大概一千多人,这些人居然都有甲胄披挂,领头一个好汉,戴着上等熟铜盔,披着连环甲胄,手中提着一杆点钢枪。
那小子年轻气盛,姿态傲慢,一只手提着缰绳,距离梁山军数百步外。
那汉子越众而出,高声喝道:“我倒是谁,原来是梁山贼人来?你们那林冲在哪里?出来与我会会!”
晁盖大怒,扬起马鞭,臭骂道:“便是你这样的废物,如何配与我家林冲哥哥交锋?你这小子,报上名来,我晁某不杀无名之辈。”
那汉子哼了一声,高声说道:“我乃曾家第四子,曾魁,你们这些草寇,好大的胆子,聚众为祸,我正好将你们全部拿下,来日送到东京,有大好奖赏,晁盖,速速下马受降,省得连个完整尸首都要保不住!”
晁盖性子本就急躁,听着小子口出狂言,岂能容忍,当即说道:“好,好,好得很!既是口气如此之大,有本事我与家兄弟搏杀一场。”
曾魁仰天大笑,道:“尔等鼠辈,谁敢与我一战?”
“小儿莫要猖狂,我呼延灼来会会你。”呼延灼提着双鞭,狂奔而去。
曾魁也不含糊,当即夹着马腹,便冲涌上前。
两人马儿交错,长枪与长鞭对撞,两马一错而过,曾魁龇牙咧嘴,只觉得手臂都在震颤。
“这厮是什么人?好大的气力,这鞭法的门道,好生厉害。”曾魁大吃一惊,猛地拉住马儿,吼道,“那厮什么来头?唤作什么?”
呼延灼哈哈大笑:“你家爷爷呼延灼,怎么样?吃爷爷一鞭,滋味如何?”
曾魁一听这话,张嘴呸了一口,嘲讽说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不知廉耻之辈!呼延灼,你祖上乃是开国功臣,到了你这辈,好好的朝廷命官不做,偏要跟一群草寇为伍。我若是你,早就拔剑自刎了!便是你家祖宗,都要为你羞耻,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吧?”
这番话,可谓杀人诛心,着实可恶至极。
听得呼延灼差点当场吐血,他厉声说道:“你这小子,信口雌黄,牙尖嘴利。朝廷昏庸,奸臣当朝,本将乃是为国为民,你小子知道什么!”
“哈哈哈!呼延灼,不如你降我曾头市,往后带你吃香喝辣,梁山给你什么好处,我们曾头市给你双倍。”
“放屁!臭小子,莫要多言,手底下见真章!”呼延灼着实愤怒了,他乃是开国功臣之后,最恨旁人拿这个指摘他。
呼延灼催动战马,径直朝曾魁脑袋便砸,曾魁大吃一惊,不想这厮如此悍勇,当即不甘示弱,便是一顿交锋。
两人交锋三十个回合,呼延灼越战越勇,曾魁两三次差点被呼延灼一鞭砸烂脑袋,此番气力减退,也不含糊:“这个狗贼,倒是厉害,不能硬抗,他是含怒而来,不可力敌。”
曾魁心中这么一想,当即将长枪一收,趁机回马,便又领军马撤离。
那一千多人也不含糊,当即跟着曾魁王柳林中去。
“小贼,往哪里走?”呼延灼余怒未消,只想将那小子的脑袋敲成稀烂。
呼延灼还要追击,忽而听到身后鸣金之声,当即愤愤不平,只好调转马儿,到军营。
吴用道:“呼延将军威猛,只是孤身一人追击,只是那树林颇为幽深,万一曾魁小子卑鄙无耻,设置埋伏,到时候将军有危险,那便是坏事了。”
呼延灼原本还有几分不满,听到吴用这么解释过后,登时醒悟过来,当即抱拳道:“多谢军师考虑周全,您所言不虚,那曾魁眼神飘忽,一看就是卑鄙无耻之徒,他故意用言语激怒我,想必就是想引我追击。”
吴用点头说道:“将军辛苦,先回营地休息再说。”
呼延灼点点头,当即策马离去。
晁盖皱着眉头道:“这些无耻之辈,只怕另有诡计。”
吴用却道:“以我所观,曾头市中怕是有不少金兵。方才跟随曾魁出来的人中,有人着实不同。”
晁盖眼皮一跳:“莫不是真如林冲哥哥所言,这曾头市的头人,跟金国人勾搭上了?”
“勾搭谈不上,只怕有两头下注的可能。那曾弄本就是金国人,只是在宋境生活多年,跟汉人无异,可是终究不是汉人。”吴用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阴沉。
晁盖哼了一声,事情的复杂程度,明显超出预料。
原本只是想着一群豪强罢了,不想竟然还与金国人勾结,听闻金国人霸道而蛮横,实力非常强横,便是北面的辽国人,都不是对手。
这么一想之后,晁盖张口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们与金人勾结,若是属实,那就要全部斩杀,一个不留。”
吴用道;“今日打不成了,明日摆开架势,先探探虚实。”
晁盖点头道:“唯有如此了。”
当夜,梁山后退二十里之地,安营扎寨。
议事之后,晁盖邀请故人在营帐中相聚,此番营帐中有吴用、阮氏三雄、刘唐、白胜。
“可惜公孙胜不在,否则我们几个兄弟又能想娶一起了。”晁盖颇为念旧地说道,“想当初劫持生辰纲,也算是一番风雨,现在回头一想,竟是过去数个年头了。”
吴用应声说道:“是啊,今时不同往日了。”
阮小五说道:“那个时候,咱们犹如丧家之犬,现在呢?半个山东都是咱们的。”
吴用赶忙纠正说道:“是梁山的,也是林冲大当家带领我们打下来的。”
“是是是!吴用说得没错,这话不能乱说。来来来,喝酒!”晁盖端起酒杯。
众将同饮过后,晁盖沉声道:“吴用啊,明日攻打曾头市,你可有什么好的计策?”
吴用心中不爽,暗想道:天王哥哥啊,你还真是守旧啊。
林冲哥哥都是喊我“加亮先生”,怎么到你这里,张口便是吴用,闭口也是吴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