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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前,我一直都在追捕那人,试图将他生擒,并放出了很多玄器,但那人都完美的避开了。说来奇怪:在整个过程中,我与他奋力抗衡,他却不曾向我发难,甚至有多次停来下等我,像是熟悉的人。”宸喆努力回忆,“我所记得的最后一帧画面是:那人再次停下,缓缓转过头——”
“转过头来?”尊者心动,嘴角微微一笑,“看到他的样子了吗?”
宸喆卡顿,又是一盏茶的静默无声。
“不要心急,我们就从头回忆。”年老师处理此类案件经验十足,更沉着,擅长类似“催眠”的引导,“先从追捕的片段开始——兜兜转转间,那人都绕着相对局限的一个圈子;期间,他有时止步,像是在等你,整个气氛和谐、舒缓,没有剑拔弩张的紧张;这时,快进至所见的最后一幕:那人依旧是同一身装束,连着周围的景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他再次停下了脚步,然后回头——”
宸喆闭上眼,跟着年老师的引导,悉心还原当时的场面,但——
“抱歉。”他睁开眼,一脸的疲惫,而且很自责,“似乎只比刚才所说的最后一幕,前进了一小格:能大概看清追捕对象的身形,约比我矮了半个头,但性别、外貌等,都还很模糊。”
“模糊吗?”年老师有些失望。
尊者的心中已有答案:“记忆的画面,能稍稍进一格,已是不错,不要急于求成。”
红夫人的表情微妙:先是忧心忡忡,此时却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但至于他的“记忆断片”,三人似乎都没什么疑问。
“我请问:老师们所见到的又是怎样的一幅场景?除外刚才说的‘浑身泥泞’、‘腿受伤了’,还有什么具体的状态:我是已经晕倒,还是无意识的持续追捕?”宸喆想换一个角度来启发思维,“我觉得自己再多花些时间调整,或许可以想起更多,得到的信息也更确定,更有方向性。他日,那人若想在审讯时三言两语地圆谎,我就可以与他当场对峙!”
话说到此,宸喆忿忿不平之中,更有些急不可耐,但显然他的身体虚耗过度,支撑不了情绪的高亢,很快就喘息连连。
“够了,到此为止。”红夫人急于把他带走,“整件事,与我儿没有关系,他显然是无故牵连,我要带回去休养。如果之后还有什么要问的,就再来我府上问。”
“红夫人,整件事非同小可。只是为了不影响三年一次的暗部组长选拔,这才裁定为‘突发意外事件’,但它毕竟涉及到了三个考生,两大家族,兹事体大,不可能一笔带过。在整件事的脉络尚未清晰之前,您不该轻易把人带走。”年老师当即拦下,严肃得很有威慑力,“即使正如您所言贵公子是‘无辜受牵连’,那么该走的程序,还请按部就班!”
这间房,刚才气氛平淡,像是“养疗所”;此时却激烈起来,不是言辞上的针锋相对,而剑拔弩张的四目相对——这才有了几分“审讯室”的气质。
“好了,好了,都让自己的眼睛歇会儿啊。”尊者调停,与年老师立于同侧,“红夫人稍安勿躁。这里环境宜人,而且给公子安排的也是最大的一间套房,湖光山色。不过是一、两天的逗留,公子在此不会受屈,我们也不敢动他。”
尊者笑得和蔼,还“善意”提醒:“整件事,身为内场□□的‘竹登’,与他妹妹,因涉案已被逮捕归案。而您作为‘竹登’的带头举荐人,似乎更应该花些时间,及时与他撇清关系。”
红夫人怒目而视。
“我同意留在这里。流程上更妥当,不会遭人闲话。而且很清静,也不受人干扰;如果我再想起什么,就可以及时汇报,引导围截对手的方向。”宸喆严正大气,表示接受与理解。
“随你。”红夫人无言反驳,转身就走。
但还没走远,就听见宸喆说话,跃跃欲试:“两位老师,我那件换下的‘泥泞衣裳’,拿来让我看看——”
她心头一紧。
……
与此同时,琮晴开始准备新一天的征程。目的地,无确切坐标,更像一个区间范围,指引走向:从最初的主线路径,条条道路通罗马,选手们谦和有礼;到后来的偏径旁线,抄近路、另辟蹊径,都屡见不鲜,选手们也先礼后兵,兵刃相向;直到此时,路径愈加的刁钻、局限,甚至有几处与“黑暗森林”相接壤,选手们的数量陡然减少、进度又严重的不一致,且再无棱镜监事。如此状况下,一旦落单,就容易孤立无援,后果难测。
琮晴打算独自行动,来到翼云瑞的卧房话别,正赶上则弦把汤药递过去:
“看起来就很苦。”翼云瑞是一脸的欢脱,还撒娇,“手伤了,就喂喂嘛。”
则弦想把药扣他脸上——
琮晴觉得不便打扰,就转身退出,结果被发现。
“这么快就收拾好了?”则弦“噌”地站起,“稍等我一会儿。”
“啊?不用、不用。”琮晴正要拒绝,“替我照顾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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