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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颜入曙千官拜,元日迎春万物知。
满宫的新年红衬的所有人脸色红润,李欣承身着华服,服上金龙闪烁,头戴十二串白珠金色冕冠,居高临下的看着下面跪拜的群臣,新年大赦天下的圣旨一句一句铿锵有力的宣读,彰显着皇家人恩泽四方。
圣旨读毕,群臣起立,应是昨日酒酣之后都写无精打采,但看到李欣承之后接着就恢复了精神。
昨晚除夕夜宴酒香浓厚,互相敬酒劝酒都喝的醉醺醺的,等宴会结束之后,才发现皇帝早就走了。
大家都在猜测李欣承会去哪里,大部分猜的都是去了隐青院,等今日看到李欣承神清气爽的样子,都觉得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新年的早朝松散,窃窃私语之声此起彼伏,都在猜测隐青院里的美人到底有多美,能让李欣承舍了酒宴群臣,去陪一个人?
不爱美酒爱美人,李欣承若是一个寻常男子,必定是疼媳妇的相公。
疼媳妇的相公确实疼媳妇,李欣承坐在龙椅上看这下方的百官,心却早已飞出了承德殿,飞到了隐青院,想着昨日的温存。
想着自己身下陆亦臣潮红的脸,赏心悦目。
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旁边立着的苏植看到提醒他轻咳了一声,他才止了笑,回了严肃的神情。
百官朝拜结束后,宫中明辉殿又摆起了宴席,李欣承身着的华服锦衣繁重,一番敬酒之后,他就出了汗。
肩上殷红的牙印还未消,被热汗一浸丝丝发痛,让他抬手轻揉着肩上牙印的地方。
这次方觉看到,立马献殷勤地问道:“皇上可是累了?”
李欣承抬眼一瞥,“没,就是肩上有点小伤。”
“什么?”
方觉大惊,皇上受伤了!难道皇宫进了刺客?他脸上被吓得一阵青一阵白的,刚要再说询问的话,就被李欣承的一个白眼堵了回去。
李欣承一脸嫌弃,但言语之中却带有炫耀,“小伤,被猫咬了。”
“猫?怎么会有猫?”方觉面露疑惑。
“猫,就是猫,隐青院里的猫。”李欣承睨了方觉一眼,拿起酒杯将里面的屠苏酒一饮而尽,便不再理会方觉。
方觉也转过头去撅起了嘴,嘴里嘟囔着:“这不是关心皇上嘛,怎么还被嫌弃?”
李欣承显然没有听到,还是一杯一杯的喝着,方觉心里着急,他无时无刻都想离开这个无聊的宴会,宴会结束以后他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放纵自己,想去哪就去哪。
不过他得先去一趟隐青院,把准备的压祟钱送给陆浔,顺道抓了那只咬人的猫,他要在李欣承面前好好表现一下。
酒气逐渐弥漫整个明辉殿,歌舞也是换了一场又一场,结束的时候,李欣承有些微醺,方觉将李欣承送回寝宫,便直接去了隐青院。
陆亦臣与陆浔正在研究“福”字的写法,看到方觉来了便给他奉了茶。
陆浔拿着自己刚刚写的“福”字,走到方觉面前,说道:“方叔叔,新年快乐,这是我刚刚写的‘福’字,送给你。”
方觉接过,“谢谢陆小公子。”接着方觉从怀里掏出一枚金币做的压祟钱,钱币上刻着双鱼嬉戏,又坠着红璎珞,十分大气,方觉将金币放到陆浔手里,“诺,这是方叔叔给你的压祟钱哦,你的破空剑上还缺一个装饰,这个刚好可以挂在上面,不仅好看还能辟邪,就能保佑小公子平平安安呢。”
陆浔看着手里的金币闪闪,十分欢喜,他抬头看向方觉,“谢谢方叔叔。”
可是抬头瞬间,陆浔看到了方觉手礼拿的一张红纸,红纸上只有单调的“福”字,与方觉送给自己的金币相比略显寒酸,他跑回书桌,拿起刚刚陆亦臣写好放在一边的“福”字,看了看陆亦臣,等到点头之后,陆浔才又跑了回去。
“方叔叔,这是我二叔写的,写的比我好多了,我再把这个送给你。”陆浔想了想又说道:“这样你就双福临门了。”
寓意是吉祥的,但是方觉不敢接。
陆亦臣写的字,皇上都一笔难求,何况他呢?
方觉看着陆浔递过来的“福”字,红色宣纸上的字迹笔势刚健,遒劲有力,这是他第一次看到陆亦臣写的字。
简简单单一个“福”字,笔法有力,入木三分,即使是远离西北不能再握剑的将军,也能看出他的力道不减。
也许每年西北营地上的“福”字,都是这般苍劲有力。
陆亦臣看着呆滞发蒙的方觉,轻声唤道:“方大人?”
“嗯……”方觉回神,接过陆浔拿着的“福”字,说:“谢谢陆公子。”
“一张福纸而已,不值得方大人一个谢字,还得谢谢方大人给浔儿压祟钱,不然……”陆亦臣哭笑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方觉也明了,陆亦臣在这里虽然吃喝不愁,但却身无分文。
方觉拿起陆浔写的“福”字,对眼前的叔侄二人告辞,“臣来着有一段时辰了,该走了。”他拍拍陆浔的头说:“陆小公子,过几天再来陪你练剑哦~”
陆浔仰着头笑着回答:“好。”
陆亦臣看着要走的方觉,连忙说道:“方大人留步。”他上前一步,“浔儿马上就要睡午觉了,我也该回去了,可否与方大人一道回去?”
方觉有些意外,但还是应了声,“好。”
陆亦臣安抚好陆浔,便与方觉一同出了侧院。
路上陆亦臣虽表情淡然,但方觉知道陆亦臣定是有话要说,他也不问,等着陆亦臣开口。
一路走来,方觉四处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陆亦臣看方觉的样子,以为他丢了东西,问道:“方大人在找什么,可是丢了东西?”
方觉摆着拿着纸的手,连忙说:“没有没有,没有丢东西。”
“那是?”
“哦,是这样,今日皇上说他肩膀被猫咬了,还是在隐青院被咬的,我想来抓住那只猫,别让它再伤着人。”方觉边说还边往周围看着,下定了决心要抓住那只猫。
可他回过头看向陆亦臣时,却发现陆亦臣脸上像是着火了一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