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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琤造访瑞康宫,本就是为了找容琏的。
逆料扑了个空,却得了另一则消息。
他心不在焉地朝御花园方向走去,远远就听到一阵喧闹。
再走近些,果然。
“宁王殿下,您当心啊——”老嬷嬷提着一口气,奋力哭喊着。
“殿下,您快些下来吧!”小太监们一下下磕着头:“您若是磕着碰着,奴才们性命不保啊——”
地底下哀鸿遍野,梧桐树上的人恍若不觉。他翘着双腿,顽皮地穿梭在树干与树枝间,偶尔探出头来对他们做鬼脸。
喧闹的声音随着容琤的脚步,逐渐减弱。
待他行至树下,周围的奴才们已然全部安静下来,乌泱泱跪了一片。
偌大的御花园,刹那无声。
容琏察觉到诡异的安静,好奇地从树荫中探出脑袋,想一探究竟。
“啊,皇兄!”他见到容琤,喜得露出两颗虎牙。
“咚”地一声,容琏轻巧从树上跳下来,稳稳落地。满头大汗凑到他哥哥身前:“皇兄你真坏,你一来他们就不肯陪我玩了。”
容琤扫了一眼战战兢兢,连请罪都不敢的下人们。
“玩忽职守,罚俸一月。”
仆婢们狠狠松了口气。
幸好处罚他们的是陛下。若是被太后看见,他们有一个是一个,皆要见血的。
容琏身量已然成年,言行举止却宛如四五岁的总角稚童。撒娇卖痴,调皮捣蛋,一个不落。这会儿,他见容琤注意力被仆从吸引了去,就一个劲对着他笑,傻乎乎的。
浑然不知自己的任性,惹来了多大的麻烦。
容琤收回目光,莹白如玉的手摘下他发间的落叶。
趁其不注意,狠狠在头顶一拍:“上回怎么告诉你的,不要爬树。都忘了?”
“哎哟!”容琏吃痛地叫唤一声。听到后半句话,头低了下来,眨了眨小鹿般清澈的眸子,满眼的委屈却不辩一语。
“怎么回事?”
“我看到有只小鸟翅膀断了,想去救它!皇兄,他们都不肯帮我!还不让我去!我只好甩开他们自己爬树了……”
容琤如水的目光扫过仆从,皆羞愧垂首,讷讷不言。
“下次你让他们去,莫要自己上去,当心摔了。”
容琏似懂非懂歪着头:“若是他们不肯呢?”
“你赏赐那个愿意的,自然有人一试。”
“嗯!皇兄说得对,还是皇兄有办法。”容琏拍起了手:“下次我把我的小玉珠和他们一起玩,他们就同意啦!”
罢了,容琏心性纯澈,如净玉琉璃,压根不懂何为仆从、何为驭下之术。他理解的赏赐,恐怕只是伙伴之间,分享玩具。
容琤释然一笑。倒是他囿于尊卑,着了相。
“皇兄,你今日心情很好啊!”容琏仔细端详了一番他皇兄的面容,笃定道。
“是么?”容琤一怔。
“是啊是啊!”容琏开心地笑了起来,随即附到容琤耳边,作低语状。
虽是附耳之态,可是他并未刻意放低声音。结果,口中的虎狼之词,被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皇兄,你这么开心,是不是要嫁人了啊?”
“噗。”仆人中有人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
容琏心性不过四五岁,若非听人提及,根本不理解何为嫁娶。
是谁人在他耳边嚼舌根?
容琤目光一刹阴沉,冷冷扫过瑟发抖的仆人:“谁告诉你这些?”
“小玉告诉我的啊!她说她明年就能出宫嫁人了,每次想到情郎就是这个神情。和皇兄你现在一模一样!皇兄,嫁人是不是一件特别开心的事啊?为什么你和小玉都那么高兴?你嫁人会出宫吗?皇兄,你能不能也让我嫁人啊?我也想开心开心!”
一口气说完,容琏睁大无辜的鹿眼,期待望着他。
容琤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
愤怒,荒诞,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羞恼。
他怒极反而笑了,也凑在容琏耳边,发出恶魔的低语:“你若再敢胡言乱语,皇兄让你这辈子,都嫁不了人。”
“哇啊——”容琏嗷呜一声大哭,惊得飞鸟颤动,沸反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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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微对宫中的风波毫无所察。
她似一尾悠然小鱼,静静在湖底游荡,对湖面上的狂风骤雨懵然不知。
近几日,府上为着准备江宝徽的婚事,忙了个人仰马翻,再无人有闲心找她的不痛快。
照微对此很是满意。
慈恩寺那日回来得匆忙,尚未来得及吃寺中的素斋。她对那个味道想念得很,请了府上的厨子去做,却不得其法,总欠了三分火候。
今日,她干脆亲自下了厨。
京中的达官贵人信佛者不在少数。为了照顾这些富贵之人的挑剔口味,慈恩寺的斋饭亦称得上是珍馐佳肴,不比荤食的山珍海味差上多少。
照微上辈子,与寺里烧菜的大师傅关系颇佳,时常在后厨帮些小忙。大师傅不吝啬,教了她不少斋菜的做法。
身体虽是六年前的,但刀工的记忆尚在,手下功夫分毫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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