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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九歌未曾回头,他将纸与密报一同递了过去,沉声冷笑:“说要脱离老三的人,最后一刻还在为他说话。说要与我既往不咎的人,到最后都没一句敬称。呵,您说我要不要……配合他玩玩?”
真有意思,这位武痴据说是钟情于老三,一根筋认死理。原来看到的和听到的……真的会不一样呀。
温子初哪里知道这些潜意识里的东西,会成为他被男主盯上的一大原因。
从朱雀楼出来后,温子初并没有回将军府,而是回到了自己的府上。他不复命,主要是不知道怎么对付祝秋尘。
祝九歌还好,两人正面交集不多,所有评价皆来自他人之口。若是和本人存在些许出入,也是合情合理。
可是祝秋尘不一样,不仅共事多年,还把他研究了个透透的,不然怎么拿捏他?
现在他们的关系就是一个暗恋,一个心知肚明。
这可不好装。
将军府前院。
高楼之上的男人看着一池荷塘,夕阳落在他的脸上,与白皙的皮肤交相辉映,宛如稀世白玉镀上彩金圣光,美得不可方物。
可若靠近,便知那淡薄的眼底里透着的是玉石的冰冷,哪怕上了一层暖阳,也暖不进心里。
祝秋尘早已收到飞鸽,上面写了任务已完成,预计今日抵达城内。怎就没来见他呢?难不成……受了伤?他每次受伤便不会来见他。
他抬首望向残阳,轻叹了声:“子初可是受伤?”
“回三少爷,并未发现楼主有受伤的迹象。”雀儿回了句,眉眼低垂,是十足的谦卑模样。
“你回吧。青釉,备马。”
以温子初的能耐,他不想被人发现自然无人知道。现在能伤他的人已是世间仅有,若真的受伤,他是需要去看望看望的。
雀儿应声退下,方才她只禀明了一件事,那便是温子初朱雀楼面见祝九歌。祝秋尘的回应便是那句前后不搭的问话,似乎并不在意。
言语中关心切切,比起背叛似乎更担忧他的安危。她只是个下人,不好妄自揣测主子们的心思。祝秋尘于她有救命之恩,送她入楼培育。温子初则对她有知遇之恩,全心信赖,亲自教导,算是半个师父。
两边她都不会骗。
所以温子初刚从雀儿口中得知自己被她卖,祝秋尘的马车就已经到门口了。
温子初皱眉在原地走了两圈,原作中很少写到温予,雀儿自然更少。再加上温予本就和祝秋尘同一战线,未有过分歧,这让他忽略了自己的人可能也是祝秋尘的人的可能,才会出现如此尴尬的情况……
更何况雀儿是他进入这里后陪了他整整一个月的“战友”,他下不去手的时候人都是她帮杀的,一下就没把她当外人。
看着面不改色的雀儿,温子初抛下一句“先跟上”后赶忙往堂前去。
刚到前厅,就看到了站在中央的祝秋尘。他的身边只有一个丫鬟模样的女人,见到他后微微行了一礼。
祝秋尘转过身来,视线锁定温子初的那一刻温子初就明白了为何温予对他倾慕至此。不得不说西启盛产美人,祝佑这全国第一美男的名号在年轻时候也不是白叫的,若祝九歌是九天上的谪仙,那祝秋尘就是那遗落凡尘的精灵。
他的眼神与祝九歌的凌厉不可侵犯不同,是沾染上了凡俗的破碎疏离感。也正因如此,才更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去翻过他筑起的一座座高墙。
或许温予是以为自己走进了这座高墙,觉得自己有所不同,才会心甘情愿万死不辞吧。
祝九歌就算了,他筑的不是墙,是悬崖壁垒、万丈深渊,不允许人靠近,也不允许人瞻望,天赐的外表下是致命的危险,那股充满敌意的压迫甚至凌驾于美貌之上。
“三少爷。”温子初稳妥地行了一礼。
躬身之时被一只手拖住,他一眼便瞥见了那双好看的手用了些力道将他向上抬,一道低沉温雅的声音紧接着在耳边响起:“子初无需多礼。”
温子初收回视线,站直了身:“三少爷亲自来我府上,可是有事?”
这话说得生分,温子初直视他的眼中也少了些藏不住的东西,令祝秋尘怔愣了下。
“此行回来未能见到,担忧你是否受伤。知道你性子倔,就想着过来看看。”说着,他浅笑道,“看来没有,那我便放心了。”
温子初知道这是方才他触碰自己的时候试探出来的,有武功在身上的人凭借触碰检查一个人是否受伤还是很容易的。
“温予谢三少爷关心。”
若是说一开始祝秋尘只是感觉有点奇怪,那么现在他就是确定温子初在和他拉开距离。
雀儿的话他还以为是他的计策,来这一趟也是想问问清楚,顺便关心下,现在看来并非他想的那样。
温子初不是温予,自然不会被他“顺道施舍“的善意蒙了眼。
想明白的祝秋尘将手背向了身后,他凝视着温子初坦然自若的模样,许久,眉尾轻挑,带了些许明白的意味:“子初这是要来真的?”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这个真指的是温子初对祝九歌说的话,还是温子初将以往的自己定为假,如今才是他的真面目。
亦或是,二者都是。
温子初的坦然过于明目张胆,反倒让以往在祝秋尘面前小心翼翼的隐晦都失了真,成了刻意的伪装。
这是温子初一个月来能想到的下下策,也是上上策。
和他们这些鬼精掰手腕,靠骗是不行的,一个谎需要用无数个谎来圆的道理他不是不懂。尤其是在祝家,一家的人精,骗来骗去把自己给骗没了都有可能。
所以他对祝九歌说的话可谓是比真金还真,对祝秋尘的坦然也是他用说给祝九歌的话给自己洗脑了一个月才成功。关键时刻,必须坚定,不能有丝毫退缩。
但他好像忘了,祝秋尘是全书最工于心计的那一个。
见温子初默认,他眼中的端雅消失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与祝九歌一脉相承的瑰丽,一抹深深的笑意从嘴角荡漾开来:“子初什么时候学会骗我了?”
淦,梅开二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