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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努力像日出一样,越来越耀眼。永远相信美好的事情即将发生,众生皆苦,别人都在对抗,你不能输。】
时与和捧着花的夏酌来到急诊科袁庭雪的办公室的时候,一个年轻的小护士好心提醒道:“病房不在这边儿。”
“我们是来找袁主任的。”时与说。
“袁主任在忙。刚有个事故,挺严重的。”护士瞄了一眼夏酌手里那捧赏心悦目、价格不菲的花束,说,“你俩要不把花儿放下,别等了。”
“不是袁主任的儿子来给她拜年了吧?”另一个护士好奇地看向这边。
“中考状元学霸儿子?还是富二代大少爷儿子?”又一个护士凑了过来。
“俩儿子不能一起来吗?”之前的护士问。
好心的小护士被同事一提醒,断然指了指时与:“还真像!这一看就是大学霸!”又指了指抱着昂贵鲜花的夏酌,说:“这位应该是大少爷!”
时与用攥在指尖的那枝满天星扫了扫夏酌的脑门,说:“你好啊,胡巍宇。”
“请叫我大宇哥。”夏酌眼里盛着好不容易在称谓上占到便宜的笑意。天才日常鄙视常人的学习能力,所以从来不肯叫常人一声哥。此时天才被认作状元学霸,也是理所应当的自然选择。
小护士问时与:“你叫夏什么来着?夏真?”
时与笑意未泯,朝夏酌抬了抬下巴,说:“我是夏假,他才是夏真。”
“我叫夏酌,斟酌的酌。”夏酌纠正道。
“那你长得肯定像你爸,你爸年轻的时候肯定是个老帅哥!”小护士说。
“淳儿你忙晕了吧你?谁年轻的时候是老帅哥啊!”另一个护士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夏酌。
李淳又问时与:“所以你是大少爷?”
对,我以前还真是个大少爷,时与在心里感慨了一下,赶紧摆手否认:“不是不是,我是夏酌的同学。”
从来不是富二代,也再不是大少爷。我现在除了一套亲妈给我留下的房子,没别的财产了。时与面上笑着,心中黯然。
急诊科的护士虽然对袁主任的学霸儿子充满了好奇和友善,但是实在没时间多聊,只好放任夏酌和时与在急诊大厅里闲晃。
他们观察着来来往往的病患、医生、护士、家属,发现虽然是过年期间,但是来南医这种大医院挂急诊的病患着实不少,病因也形形色色。有的病患是被人搀扶进来的,有的则是从救护车上被担架抬进来的。
时与也曾被担架抬进过er。那时候他意识模糊,觉得如果不是救护车的声音太过刺耳,硬生生地拉扯着意识,他其实是很想一觉睡过去的,因为醒着实在太疼。
这还是他第一次作为旁观者,眼睁睁目送别的病患被送进急诊手术室。重新看到鲜血,再次听到哭喊,他除了畏惧,什么想法都没有,只是凭空出了一身冷汗。
急诊大厅的平静才过去不久,一个被鞭炮崩到了脸的小学生正捂着半边脸,被家长拉着一起嚎叫着往护士台跑。一大一小刚跑过去,再次从时与身边飞驰而过的,是正在被两个急救人员火速推去手术室的淌在血泊中的一团模糊的血肉。
时与怔然望向那片暗红,难以抑制住心惊肉跳,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
夏酌见时与脸色发白,低下头对着花束说:“与哥,所有人醒着、活着,就不可避免地会感受到痛苦。菩萨和医生都很忙,不可能毫无遗漏和差池。遭遇无可逆转,时间也不能平复所有的伤痛,我们只能自求多福地往前走。”
“这是急诊科的袁主任跟我说的。如果你出事儿的时候我能去医院看你,我应该也会用我妈说的这些话来劝你,并且也给你带一束花。”
时与麻木地点了点头。
“我们都是幸运的,活着本身就值得感恩。”夏酌转过身,挡在时与面前,拦住了时与钉在手术室方向的目光。
“活着能看到花,还能看到花小美。”夏酌稍稍歪头,捧起花束递给时与。
时与却一把推开了。推开花束的手顺势扶住墙,躬身干呕了一分钟,虽然什么都没吐出来,但眼前的黑雾终于渐渐散去了。
“夏酌,你看到刚才那么血/腥的场面……不想吐吗?”时与站直了,仍扶着墙。
“哦,我还以为是我自称花小美,你才想吐的。”夏酌眨了眨眼睛。
时与深深吐纳了几口气,又问道:“看刚才那帮护士不认识你,证明你也没怎么来过袁阿姨的工作单位,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好?”
“从小耳濡目染。”夏酌搀扶着时与,说,“咱俩别杵在这儿看战争片了,去我妈办公室等她吧。”
到了袁庭雪的办公室,夏酌放下花束,又将时与拉到墙边的看诊病床,按着他的双肩把他按坐到了病床上。
时与若有所思的,眼神有些涣散。
“与哥你脸色很不好,要不卧着休息会儿?”夏酌拍了拍时与的手。
时与“嗯”了一声,侧卧到病床上,闭上了眼睛。他的观察力和记忆力确实比常人略胜一筹,这在备考时很有用,但在急诊大厅里观看“战争片”就是另一码事了。此时虽然闭着眼镜,但眼前还是一帧一帧地速闪着各种各样的血/腥画面,有的是他刚才看到的,有的是在车祸现场和德克萨斯州的那家医院看过的。
门外又传来一阵嚎啕声,夏酌见时与皱眉,立刻移步去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帮他阻隔了那种谁听了都会不适的声音。
夏酌轻轻抚了抚时与的鬓角,说:“我去给你买瓶儿水。”
指尖刚离开鬓边,手腕就被时与握住了。
“不用。你坐下陪我待会儿,行吗?”
“行。”夏酌答应后,时与才放开他的手腕。
门外的哭声停止了,时与睁开眼睛看向夏酌,眼里有些充血。他说:“你放我一个人在医院待着,我会害怕。”
“我在呢,别害怕。”夏酌搬了把椅子,坐在时与面前,俯身给他顺着后背。“与哥,唯物主义一点儿。我妈说,人体就是个机器而已,皮肤是外壳,血液是燃料,心脏是发动机,大脑是主板。现在医学技术发达,医疗设备先进,很多机器,出厂故障、后天损坏,其实都能修好的。”
“身体坏了能修,那灵魂坏了呢?”时与说,“人体可以是机器,但人不是啊。唯物主义也要讲科学,不能把复杂的东西草率地简单化。就像王思恒经常吐槽的物理题,条件全都被简化了,其实只是训练一下思维,根本不现实也不严谨。”
“你的灵魂哪儿坏了?我怎么没看见?”夏酌避重就轻,故意凑得很近,在时与的俊脸上找来找去的。
“跟你说正经的呢。”时与捏住了夏酌的下巴,这样某些小混蛋那张炫目的脸就不会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眼睛还眨巴眨巴的,怪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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