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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贺今朝犹如一只被惹怒的小猫,连头上的头发都立起来了,显得格外的狰狞。
“好,我们走行了吧。”周源无奈,只得拉着愤愤不平的贺今朝,离开了县衙。
直到他们走后,齐大风才无力地瘫倒在地。可一旁的齐小风却眼神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父亲,这两人只怕就是来查这皇粮案的吧,要不我们指点他一下。”
虽然齐小风双腿已断,可他做梦都想为自己报仇。最恨的就是范志文了,只要能扳倒他,他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既然有人打听着皇粮的事,他猛地感受到了什么?
“好了,好了,你小子,腿都断了,你还想怎样?老老实实呆着吧。我们齐家可是九代单传,你要是出事了我怎么办?”齐大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算是给了他一个警告,至于齐小风听不听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这个陷阱是怎么回事?他难道是木鱼脑袋吗?我们是在帮他,为什么要把我们拒之门外。”贺今朝到此还愤愤不平。
“好啦,好啦。不要管那么多了,要不咱们换个地方吧。这平吉县应该查不出什么了,能查到的只怕都在这县令大人手中,他不愿意配合我们也没有办法。”周源摇了摇头,不愿意再逼迫齐大风,就算逼迫他得到消息也没用。
毕竟这只是一个地方,说明不了什么,况且这范志文完全可以耍赖,实在不行他来个杀人灭口也是可以的,整个平吉县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那怎么办?咱们就这么干耗着吗?也不知道苗步那边情况如何?”直到现在贺今朝还是气愤难平,可又无可奈何,毕竟这齐大风已经付出了代价,他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出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此刻苗步早已在范志文的带领之下,来到了春风楼。为了迎接这锦衣卫的人,知府范志文特意命春风楼歇业一天,只为照顾锦衣卫一行人。
“苗大人,请,这里便是春风楼了,三楼以上都是贵客的包间。今天本官已经将这春风楼给腾空了,专门为几位接风洗尘,也免得那些闲杂人等扰了我们的雅兴。”一边说着,范志文一边把将众人请上了楼。
看着面前的莺莺燕儿,苗步坐怀不乱,目不斜视,眼中闪过一丝冷色。看得出来他不太喜欢这里的气氛。
“范大人,你这也太破费了吧,这么大一栋楼让他停业,只怕要不少钱吧。我们身为朝廷命官,可不能贪赃枉法。”
唯恐苗步不干,范志文连忙摇头说道:“哪里,哪里。苗大人,这春风楼是我家亲戚开的,我也有点股份,让他卖我个薄面,今天停业一天是可以的。而且他一听说大人你来了,一定要好好的为大人接风洗尘,我还没说他就将包厢给准备好了。各位,来,咱们楼上请。”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苗步也不再推辞,锦衣卫众人表情各异,有欢喜的,有不屑的,还有面无表情的。总之,各种都有。总的来说,范志文的招数很有效。
三楼包厢之内,苗步自然是带被单独请来,范志文邀本地的官员一同陪酒,连他的儿子范青这个花花公子都来了。
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他那一口破碎的牙齿居然全部又补上了,也不知道是从谁嘴里拔出来的。
“苗大人,这是犬子范青。来,范青,敬大人一杯。”范志文眨了眨眼睛。
“小人敬大人一杯,祝大人官运亨通,步步高升。”范青一脸的谄媚。
“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尽管自己不太适应,可苗步也还是随意的陪他们喝了两杯。
酒至半酣,苗步看着眼前的众人,脸色通红,随即说道:“各位,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一步了。”
“唉,等等,苗大人,这好戏才刚刚开始,春风楼的花魁如烟姑娘等一下要登台献艺了,要不大人你看完再走?”
开玩笑,这如烟可是他的杀手锏,范志文怎么可能会让苗步轻易的离开呢。一听说是如烟献舞,桌上的范青脸色一喜,随即一股杀机一闪而逝。
很明显他早已将如烟当成自己的女人,居然要过来献舞,要是苗步好色的话,说不定今天晚上就得陪他了,被迫戴上绿帽子,他自然是不好受的。他花花太岁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嗯,有杀气!”苗步脸色一变,拔出腰间的大刀。
众人皆吓得面无血色,颤颤颤颤巍巍的说道:“苗大人,这里是春风楼,楼里外都是我们的人,请你放心吧,没有杀气,也没有杀手。”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再看一会儿吧。”没想到范青的杀机居然令苗步停下了脚步,又回到了酒桌之上。
直到此刻,众人对酒早已毫无兴趣,只希望尽快看到如烟姑娘的舞技。
随着老鸨大喊一声:“如烟姑娘出来了!”
如烟身穿七彩薄纱如一只蝴蝶一样从门帘之中转过身来。她翩翩起舞,带着那薄薄的面纱,看起来令人欲罢不能。就连一向自诩不近女色的苗步也脸色一变,不由得叹息道:“嗯,不错,不愧是花魁,果然是国色天香啊。”
“大人喜欢就好,哈哈哈哈,要是大人愿意,今夜她就是你的了。”范志文接着笑道。这是他最愿意见到的事。这个如烟,可是最近一年才到这春风楼的,据说还是个雏,正好可以将她献给锦衣卫大人。
到时候,两人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他深知皇上最痛恨贪官,要是被查到,这苗步必定会被斩首示众,到那时即便是他不愿意合作也不得他了。
果然随着音乐响起,如烟踩着舞步,翩翩起舞,那曼妙的身姿在风中摇曳。身上的珍珠遥更是随着她的舞步,将她曼妙的身姿衬托出来。一舞一曲散尽,众人皆是目瞪口呆。
良久之后,这才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旁边包间的锦衣卫有一部分人早已喝得酩酊大醉,清醒的人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眼前的如烟。果然美人窟,英雄冢,谁都经不起这样的糖衣炮弹。
就连苗步都有些动容了,不过此刻他想起了毛骧对他的嘱托,一定要全权注意这血神教与知府的情况,至于皇粮贪污就交给周源他们好了。因为毛大人已经查明,这血神教与扬州知府有莫大的关联,这也是他愿意来扬州见知府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