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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虫洞里钻出来时,苏卿尧、黄捕头和冯鼎胜他们一群人正站在洞穴中央说着什么,一见到我出来,冯鼎胜便道:“顾镖头,可有现?”
他的脸色有些难看,也许他们搜索的那些虫洞与我搜索的一样,通道都是朝上去的。我摇了摇头,道:“未有现出口。”
冯鼎胜喃喃道:“难道我们要被困死在此地了么?顾镖头,我们也都没有找到可以出去的虫洞。”
没有出口。
虽然从他脸上表情里我能猜出个一二,不过听到他说出口时,我的心还是沉了下去。这个洞穴并不是封闭的,那些虫洞就是通风口,但也仅仅是个通风的道口,我们根本无法从虫洞爬出去,那这个洞穴对于我们来说等同于就是一处封闭的洞穴了。
黄捕头沉吟道:“此话言之尚早,以大人的深谋远虑,定会派人前来支援,如今蜮虫已尽数葬身此洞,我们无需心急,暂且等候就是。”
冯鼎胜点了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希望大人的援兵能尽快赶到。否则时间久了的话”
他最后的话没有说完,不过我们都知道在此地时间久了会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等待6京召的支援么?
在黄捕头的心里,只怕还没有察觉到6京召已经不再信任他了。看着他满脸的期待之色,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以6京召的谨慎小心,就算是派人前来接应,只怕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情吧?
我们不再多言,冯鼎胜招呼着其他的士兵坐在地上休息,有几个士兵身上的伤势很重,趁此等待休息包扎起伤口来。
我靠在一块被泥土掩埋大半的黄石坐了下来,大石旁边散落的碎石将湿泥覆盖,坐在上面虽然有些不舒服,不过却不必落得浑身泥泞不堪。坐下来之后,我便开始暗自吐纳起来,我的小臂骨头已经断裂,正疼的厉害,吐纳不能让小臂恢复如初,但是以内功疗伤之神奇,减少点断臂之痛也是好的。
沉下心来,渐渐入定。如今小腹中的那团气已经正常游走,先前我被母虫甩在墙壁上,体内的气机被撞得涣散,气血翻涌之下直让我忍不住的想要呕吐。不过好在如今我的体内那团气比以往大了一圈,虽然从它那里涌出的气机涣散,不过它却是没受多大影响,只吐纳一会儿,它那里又开始散出阵阵气流。气流分运全身,我的身体开始慢慢有了暖意。
吐纳良久,我的体内的内气再次充盈起来,浑身上下舒畅轻快。正当小臂处内气缭绕,疼痛的不再那么厉害时,我便停止了吐纳,只因我的小臂突然传来一阵阵的痒,像是有小虫子在断骨处爬来爬去一样。只有伤口初愈之时,结痂处才会传来这种痒痒的感觉,这种痒让人想挠又不敢挠,生怕抓破了结痂,到时候伤口破裂又要重新换药养伤。
我的小臂处传来这种痒,那就是说我的小臂断骨是在愈合了?
心里这样想着,我便睁开眼朝左小臂看去。小臂因为骨头断裂,手臂中间部分肿的很高,就像是被毒虫使劲的咬了一口,此时看去,整个手臂竟有些弯曲。不过,断臂处除了有些疼之外,的确传来一阵阵的痒,不仅是里面的骨头痒,连肿起的皮肉都有些痒。
若是断臂愈合,那自然是件好事,可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甚至我连继续吐纳的心思也提不起半分。
这才吐纳多久,我的左臂已经不再那般疼痛,也许我吐纳的时间再长一些,恐怕手臂就不会再疼了吧?
似乎,开天内功这次又带给我了一个惊喜。
不过,此时我却再也没有了当初得到开天内功时的兴奋与激动,反而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浓。
我究竟捡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内功心法。
小腹处的那团气正不紧不慢的游走着,阵阵的内气不断地从那里散出并且窜到我全身各处,让我全身暖洋洋的。而在我的引导下,断臂处缭绕的内气最为浓郁,感觉整个左小臂就像是被一团热流包裹住一样,又热又痒。
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收起内力,手臂上的内气迅撤回到小腹中那团气当中。没有了内气的环绕,小臂处顿时传来疼痛感,而那痒痒的感觉也渐渐消失。
不远处,黄捕头和冯鼎胜他们走了过来,两人对望一眼,黄捕头道:“顾兄弟,你的伤势如何了?”
他们俩表情有些奇怪,欲言又止的。我笑道:“没什么。”我抬了抬左臂,活动了一下,又道:“还能动。”
黄捕头看了眼我的手臂,苦笑一声,道:“顾兄弟,我与冯将军刚刚商量了一下,在此地干等着也不是办法,我们想找个人从虫洞钻出去,看是否能从虫洞钻回上面去。”
也许他们走过来是想让我从虫洞钻出去,不过再看到我高高肿起的手臂时,嘴里才又改成那一句“想找个人”的吧?但是那虫洞往上的通道极其湿滑,人很难爬上去,就算是我也不能从虫洞里爬上去,这些他们二人心里都很清楚,怎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
难道他们有办法了?
我道:“可是那虫洞墙壁太滑,人怎么可能攀得上去?”
冯鼎胜摇了摇头,道:“顾镖头,爬不上去也要试一试了,我们的松油布快用光了。”
我吃了一惊,道:“你们不是随身带了很多松油布么?这么快就用光了?”
他虽然嘴上只是说松油布快用光了,但是我们心里都明白这话背后暗指的是什么。松油布快用光了,那么接下来就是食物和水的问题了。冯鼎胜之所以只说松油布的事情,是不想引起骚乱,如今我们被困于此,本就是无路可走,即使我们都知道这一点,可谁也不愿挑明。
这话一旦挑出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冯鼎胜缓缓道:“下来时,我们所带的松油布都是由小五背着的,小五是我的亲兵,方才被蜮虫咬开了喉咙。”
我道:“那如今还有多少松油布?”
冯鼎胜道:“还剩八张。”
这些士兵所带来的木棒很大,松油布裹在木头上可燃烧近半个时辰,可是如今木棒已近乎没有,大多木棒都在对付蜮虫时用掉了。我看了看那些火把,此时洞穴中的火把都是以大刀代替木棒做成的,燃烧的时间只怕不过一刻钟。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只点着一个火把,也只能够坚持一个时辰的照明了。
我看了看四周的虫洞,暗淡的火光下,那一排的虫洞口漆黑幽深,说不出的阴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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