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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再一次停在了原地,动也不动了。不过,这个距离我足以出剑刺他了,哪里还容得了他在靠近我房间半步。
心头一冷,我已拔出追影剑,追影剑遇风则吟,只听得“噌”的一声,我人破开窗户跳了出去,抬起追影剑就朝他面门刺去。
我从屋里冲出来,人是飞身在半空,横着身子,追影剑与我的身体连成一条直线。
这一招正是避水剑法当中的“破浪而行”,这一式剑法是二十四式避水剑法当中最为难学的一式,不过却是出其不意,威力最大的一式。当初师傅教我们这一招剑法时费劲了心思,甚至拿绳子绑在我们腰间,像荡秋千一样让我们练习,因为这一招需要极好的脚下功夫和身体腾空的本领,初学时很困难,与人敌对也是破绽百出,在与人厮杀时我很少用此招。不过此时却是施展此招的最佳时机,对于现如今的我,施展此招也是轻而易举。
几乎是窗户被我冲开,我手里的追影剑已经刺到了他的面门。一丈不到的距离,实在很近。这人似乎也没有料到我会躲在窗户旁,更没有料到我会在此时突然对他出剑,等他反应过来时,追影剑已刺到了他脸上的皮肤上。不过他反应极快,追影剑剑尖刚一触碰他的脸颊,他人忽的一动,以一种几位诡异的身法,往右侧闪了开去。
“噗呲”
追影剑似乎划到了他的脸皮,我只觉得手上轻轻地一顿,不等我人落地,身体一侧便有劲风袭来,一只干枯如鸟爪、略覆盖着些毛的手爪,忽的抓向我的腰部。
他的速度竟然会快到这个地步?此时我人还没有落地,这人既然身中蜮毒,手上的功夫绝不简单,被他抓住腰部,只怕下一刻就会被他死死扣住我的命门。电光火石间,我强行扭动身躯,右手里的追影剑方向一转,本是直直刺向前的,却硬生生被我拉回身体左侧,朝他的小腹滑了过去。
却听得“咄”的一声从这人小腹上传来,追影剑正劈在这人的小腹左侧,不过让我吃惊的是,追影剑竟然没有破开他的肚皮,像是劈在了硬木上。他被我的追影剑劈中,冲过来的身体顿了顿,我借着这一剑之力,身子一缩,正躲过他抓过来的手爪。此时我的左手已经按在了地上,手上一用劲儿,我就要向前翻个跟头,恰就在此时,我的胸口一疼,只觉得有一股大力撞来一样,人闷哼一声,向前滚落而去。
我心里骇然,这人的速度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快上一分,手上的力道也是不轻。人刚一在地上滚了两滚,我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左手撑在地上,人翻身而起,追影剑一横,就要开口呵斥。
谁曾想我还未开口,他人已欺身到我身体左侧,一只右手呈爪,探向我的脖颈,左手食中二指伸直点向我的右肩。他的双手齐下,我只来得及看得见他伸向我脖颈的右爪,即使在黑暗当中,我也看到他的这右手一抓沉稳老辣,五指微弯真似鹰爪,抓过来的角度也是刁钻之极,似抓向我的下颚,又似抓向我的下喉。
我本来是想呵斥他,他却不留给我半点喘息的时间,此时我哪里能叫得出半点声音?但见他右爪即将触碰到我的喉部之时,我闷喝一声,手里的追影剑由横变竖,猛地刺在了他的胸口处,同时我人向后一仰,想要凌空向后翻个身双脚踢在他的小腹上。
却听得又是一点“咄”声于他小腹传来,我也顺利向后仰身,不过我人还未翻起,肩膀处忽然传来钻心的疼,像是一把匕首刺进了骨缝当中,整条手臂一麻,握住追影剑的右手差点松了手。而此时我已有翻起之势,却因右肩狠狠地中了他一记,翻身之势立消,人仰面向后连续退去,而也正是我仰面向后退去,他的右爪却也因此抓了个空。
好诡异的手法!
此时我哪里还有半分的大意,只被他这么一点右肩,我整条右臂就像是失去知觉一样,只感觉右手怎么也难以握住追影剑。身体向后疾退,我伸出左手不住地揉搓着右肩,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此人。
他的身体就像是一块木头一样坚硬,就算是木头,我的追影剑也能齐口削开,但是却伤不了他丝毫。他的面上那块黑布已经破损,露出了若隐若现裂开到耳垂处的大嘴,一抓未中,又被我的追影剑点在小腹,我人向后退去时,他正往后趔了趔身,不过顷刻间又朝我冲了过来,速度之快,令人难以反映。
从我破窗而出直到此时,不过弹指间的功夫,我滚落在地时正与他换了个方位,此时我正向着院墙处退去。但是我的小院并不是很大,我刚来得及稳住身形,人也靠在了小院墙壁上。
脚下刚一抵在墙根处,我只觉得面门出一阵烈风吹来,五根指甲尖锐漆黑的手爪直抓向我的额间。这时候我已经是无处可退,当即将追影剑交到左手,双脚猛地一点草地,人猛地拔高之时,左臂一震,追影剑朝他的手爪挥了过去。
“咄”
追影剑挥出时,一道剑气便从追影剑剑尖冲了出去,只不过我与他相距极近,挥出的剑气刚一现行便打在了他的手爪上。可是令我再次吃惊的是,追影剑上发出的剑气似乎伤不了他丝毫,仅仅是让他的手顿了顿,仍没有抵挡住他抓过来的势头,正被他以爪抓在我的左小腿处。
紧跟着我小腿处一疼,上升之势顿缓,他竟将我凌空抓了起来,未等我有任何的反应,又觉得身体一轻,耳中呼声响起,却听得背后“嘭”的一声,我人被他高高扔起,撞在了我房间屋檐下的一根木柱上。
浑身像是散了架,我脑子里也是眩晕一片。他的速度和力量比我高出了太多,我几乎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而且他身体坚硬得很,连追影剑都破不开他肌肤丝毫,难道他的身体是铜皮铁骨不成?
心里这般想着,我人已靠着柱子站了起来,体力翻涌个不停。那人见我站起来,忽的身体又是一动。他的身法极其诡异,如鬼魅,与我见到的所有人当中大不一样,身体晃动间似左右闪动,又似上下跳窜,让人捉摸不定。我心知比不上他,他这么一动,我咬了咬牙,也跟着动了起来。往一侧一闪,脚下连续点在柱子上,人跳到了房顶。
房顶是由青瓦铺成,我双脚刚一踏在房顶,脚下便发出哗啦的青瓦碎裂声,紧跟着我看到那人的双手忽的出现在屋檐处,不见他露头,却见他单手猛地一掀靠近屋檐的青瓦,霎时间那些青瓦就像是自己活过来一般,成片的被掀了开来,稀里哗啦碰撞个不断之时像是自行组成了一道青色的瓦墙。
那人突然沉喝一声,右手五指张开,隔空朝着瓦墙猛地一按,却听得“呼”的一声,那道青色的瓦墙如被一股莫大的气劲推动,如海浪一般朝我涌了过来。
我大吃一惊,当下向着屋脊连踏几步,鼓足了体内的内力于左臂上,将追影剑舞开了花。我惯用右手使剑,左手亦可用剑,只不过没有右手使剑使的精要。本想着使出一招师娘莲花剑法中的一式来抵挡这成片的青瓦,但此时我实在想不出莲花剑法当中有哪一式能将长剑舞的密不透风,而且这些青色瓦片被那人的气劲推动,来势迅猛,飞过来时呼呼作响。心里一急,手上也跟着一乱,舞出的剑花只飞出那么几道剑气,抵挡了寥寥几块青瓦,剩下的青瓦却一股脑的全砸在了我的身上。
若是普通的一个人朝我扔来青瓦,就算我不抵挡,砸在我身上我也不会觉得有多疼。可是此时,这些青瓦每一块就像是被内气包裹,砸过来的力道极大,我全身就像是被一根根木棒击中,浑身疼得厉害。
待得这一阵青瓦雨落尽,我人已退到屋脊上,左手里的剑花一顿,顺势将追影剑交到还有些麻的右手上,转眼望去,那人已上了屋顶,双手双脚正贴在裸露的屋顶上,压低着脑袋望着我。他的一双绿色的双眼,正缓缓眯起,很阴冷。
我试着握了握追影剑剑柄,同样冷冷的盯着他,沉声道:“你是何人?”
他向四周望了望,转过头忽的咧嘴一笑。他脸上那块黑布已被我划破,有一小块正耷拉下来,他这么一笑,我能清楚地看到他裂开到耳垂的大嘴一角。他嘴里的牙齿很白,很尖。
一道低沉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出:“算你走运。”
语毕,却见他身体又是一动,那恍如鬼魅的身影再次施展出来,在黑暗中带着些模糊不清的残影,直蹿向我房顶的另一端。我的院落是傍着山峰而建,他所去的方向正是朝着我房屋后面的山腰,却见他双脚一离开屋顶,他人已高高跃起,在半空留下一串残影,没入山上的树林中不见了踪迹。
也就是在他身形消失之时,幽云山庄三关处传来数道喝声。我回头望去,略带惨白的夜空下,几道身影正高高跃起,朝我这里飞身而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