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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那名武当派弟子离去,程富海朝我们挥了挥手,道:“我们且去洞中等候。”
我的身体还是使不上一点力气,整个人是靠在苏卿尧的肩头,脚下更是步履蹒跚。跟着程富海的身后,我们沿着山脚往上走去,周围不少七大门派的弟子一直打量着我不停。
那也是我的缘故吧?我不禁又是一阵得意,心道这一下总算是声名远播了,这也是我心里向往已久的,师傅知道了肯定也会高兴,说不准会重新招我入门。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又强撑着直起了腰杆,靠在苏卿尧肩头这么走着总不像个样子。
人群纷纷让开,我们很快走到了山脚的一处洞口边。洞里正闪着昏黄的光,山上的雨水顺流而下,却是绕开了洞口,外面湿漉漉的一片,洞口前却是很干净。
这一处山洞内部空间很大,足以容得下近百人,山洞中间燃着一堆篝火,靠着石壁铺着干草。朝洞中匆匆打量了一下,苏卿尧和三眼将我扶到一堆干草前,我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歪,仰面躺了下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一片,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正盖着一件柔软的兽皮衣。刚要坐起身,只听旁边有人道:“你醒了?”
我扭头看去,才发现洞里正站着不少人,七大门派的掌门和一谷四庄六门的高层都在,说话的正是后来赶到的本空大师。本空大师一身僧衣,慈眉善目,手上念着一串佛珠,他的身上有一种很亲近的味道,看着我时嘴角有着淡淡的笑意。
在他身后则站着天一道长和火心道人一众,程富海和罢中原也都在,似乎刚刚他们在说着什么事情,每个人脸上的表情不一。
我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刚这么一动,只觉右臂上一阵刺骨的疼,衣襟下似有血水流了出来。那是我身体恢复常人模样时被那条鱼头怪一手抓伤的,先前躺在大石上并不觉得怎么疼,现在却是如刮骨皮。
本空大师一只手搭在我的肩头,笑道:“你不可乱动,躺着便好。”
我半坐着,抱拳道:“晚辈顾天,拜见本空大师,拜见诸位掌门。”
本空大师朝我点了点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以一人之力斩杀如此多的鱼头怪,顾小友此番勇气不可谓不令人竖指。”
能得本空大师赞许,我心中的不免雀跃,当即又抱了一拳,道:“前辈过奖,顾天不才,能为天下正派出绵薄之力,晚辈自当如此。”
这句话说的有点悬隔了。其实说起来,当时我也是被逼的毫无办法,能退走的话,我心里一千个不愿意在那种地方待着。不过能趁此机会好好表现一番的话,本空大师他们不仅会对我赞许,只怕连师父师娘脸上也会沾光。
本空大师顿了顿,脸上的笑意退了些,道:“老衲有一事不解,不知顾小友所修的是什么功法,竟会令身体变得如此强横?”
他也在为我筋骨变得强横而感到震惊吧?我也不隐瞒,抱着拳道:“回前辈,晚辈所修功法名唤开天。”
本空大师眉头一皱,天一道长几人也是面面相觑,脸上都是大为不解的神色。本空大师又道:“那,是何人所授顾小友此功法?”
我道:“回前辈,此功法乃是晚辈无意间所得,并非是人传授?”
谁知,我说完这句话,不仅是本空大师紧锁着眉头,连天一道长、罢中原、程富海和管书卉、元吉他们的脸色也都变得不怎么好看,看着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
我暗自吃了一惊,隐隐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却见本空大师朝罢中原点了点头,罢中原朝前走出一步,从怀里掏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卷交到本空大师手上。
这泛黄的羊皮卷正是开天卷,先前我衣衫破裂,也不知道这开天卷掉在了什么地方,没想到被罢中原捡到。本空大师端着开天卷看了看,又看了看我,道:“可是此卷?”
可能是因为跌落在山地,又被雨水和血水侵染,开天卷上沾了不少的血污和泥土,颜色变的有点暗淡,但我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正是我一直放在怀中的开天卷。我点点头,道:“回前辈,正是此卷。”
这句话说完,他们又是一阵的沉默不语,脸上的神色更加有点怪。本空大师笑了笑,转头看了天一道长一眼,却是没再说什么。
我心里也更加奇怪,转头看着天一道长,他也正看着我,沉吟好一会儿才道:“顾小友,你不必忌讳,大可说出来教你修炼此功法的人是谁。我派之中能出此贤达,实乃我武林之福,贫道自不会追究的。”
怎么回事?
我有点莫名其妙。这开天卷的确是我无意中得到,哪里有什么人传授予我,怎么和武当派扯上关系了?难道因为师傅偷练武当派的炼丹之道,天一道长此时认定了我所修的功法也是盗取武当派?我有点不满,道:“晚辈愚钝,还请前辈明示。”
这时,程富海走过来一步,道:“顾小友,难道你不知这开天卷上所记载的内功行气之法,便就是武当派外门弟子内功呼吸吐纳之法么?”
“什么?”
我大吃一惊,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这句话若是旁人说出来,我只待不信,可这句话从程富海嘴里说出来的,一部内功心法,他还不至于如此欺骗我。
先前心头的那种蠢蠢欲动的喜悦感,在这一刻荡然无存,换来的却是一种若有若无的羞耻感。如果开天卷上所写的真的是武当派外门弟子的内功行气之法,那我这样修炼内功和师傅修炼丹道岂不是如出一撤,都是从武当派偷习来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可真的是个天大的笑话了。
我有点急,道:“前辈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