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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小时,痛意散去,兄妹俩失力的靠在师墨怀里,小脸惨白,手心都被掐破了皮。
师墨皱着眉,给兄妹俩涂药膏,感受怀里小家伙逐渐平缓的呼吸,提着的心也算是落下了。
严谨看不出好坏,只能问师墨,“孩子们还好吗?”
“没事了,他们很棒,撑了过去,只是会失力一会,用灵泉水做些吃食给他们养养,睡上一觉就好。药丸我做了不少,我们,爸妈哥嫂都可以吃,虽然会痛,但效果不错,现在没什么事,你先吃吧,我守着孩子,忍一忍就能过去。”
师墨不担心严谨撑不过去,不可能崽子都行,当爹的弱了。
严谨肯定也不会怂,知道只有自己变强了,才能更好的护住妻儿,“好。”
师墨把药递过去,看严谨随意吞下,坐在旁边,与平时完全无异。
不由得挑眉,一眨不眨的盯着严谨,又生出了药出了问题的念头,实在是平静过头了。
“疼吗?”
严谨看媳妇小心翼翼,自我怀疑的样,不由得好笑,“疼。”
男人的样可一点不像是疼,师墨瘪瘪嘴,“要不你和孩子躺一块缓缓?”
严谨哭笑不得,索性把媳妇搂怀里,“墨墨也吃吧,我守着你们娘几个。”
行吧,师墨觉得自己质疑男人很不对,在男人怀里蹭了蹭,一口吞下药丸。
不得不说,是真疼,严谨就算了,两个崽子愣是一声没吭,让师墨差点怀疑人生,这俩兄妹不是什么老妖怪夺舍吧?
当然,这样的念头也就一闪而过,归根结底还是当爹的厉害,血脉强悍。她这个当妈的,不过是占了异世万年,神魂强大的便利。
严谨看怀里的媳妇没了动静,应该是在忍痛,手臂收得紧了些,“疼得狠了就咬我,别伤了自己。”
师墨仰起头,在严谨下巴上亲了一口,然后埋首在他脖子上蹭了蹭,闭上眼睛平复。
严谨嘴角止不住的上扬,要不是时机不对,他真想搂着媳妇做点什么。
一家四口靠在一起睡了个午觉,醒来后,两个小崽子虽然还是有些无力,可精神头很不错。
师墨严谨倒是没什么感觉,毕竟作为成年人,承受能力强悍许多。
下午师墨拘着俩孩子就在家玩,给他们把季慧芳送来的山货炒了当零嘴。
小东西有吃的,就不惦记出去玩,跟在师墨脚后边转悠,像是粘人的小尾巴,时不时来一句妈妈,妈妈,喊得师墨心都化了。
严谨在院子里劈柴,天逐渐转凉,要的柴火多了起来,他得多存一些,免得冻着媳妇孩子。
小院里温馨祥和,严大强家却鸡飞狗跳。
钱妮子要吃肉,力气大就算了,脑子还比以前好使了,一没肉,就把家里的四个人打得鼻青脸肿,完了还是得去给她找肉吃。
这段时间村子里集体狩猎,或多或少,村子里的人都会带些猎物回来,或者捡山货回来,大包小包的,看着就喜人。
只有严大强家,吃了上顿没下顿,别说肉了,粗粮摸摸都没多的。
一个比一个懒,比一个馋,在家饿得嗷嗷叫,还要受钱妮子的殴打,简直苦不堪言。
已经下过一次死手了,几人心狠了不少,这段时间生了无数次杀念,可总是找不到机会。
严爱国越来越暴戾,严爱党越来越阴沉,严爱桃越来越尖酸,反倒是朱桂花和以前相反,越来越沉默。
入夜,严家大队各家各户都安静了下来,严大强家恰恰相反,热闹才刚刚开始,因为今天钱妮子又没吃着肉。
挨个拎出来打一遍,把家里砸一通,然后关上房门睡觉。
严爱国兄妹三个对着房门目露凶光,恨得想把门吞了。
“要不咱把房子点了吧,”严爱桃龇龇牙,每天鼻青脸肿的,她都好久没出门了。
严爱国瞪了她一眼,“房子点了我们住哪?能不能有点脑子?”
被个莽夫说成没脑子,严爱桃差点气笑了,她可不怕凶神恶煞的大哥,这就是个纸老虎,“说你蠢你还不承认,当然是去大姐家啊,大姐夫每天卖肉,咱们去了,还能不给我们吃,最重要的是,能摆脱那个麻烦。”严爱桃还算稚嫩的脸上,出现了不符合这个年纪的狠辣。
严爱国一愣,眼睛倒是亮了,这个提议很心动。
朱桂花眼皮跳了跳,没说话。
严爱党垂着头,阴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是,不管严爱国严爱桃设想得多好,没有严爱党这个领头的发话,一切也就是想想。
严大强家逐渐安静下来,朱桂花左顾右盼,悄悄起身,趁着黑夜,出门往旁边小道跑去。
小道尽头,是一片杂草斜坡,村民们喜欢把家里的垃圾往这扔,虽然这年头的垃圾不多,但日积月累,也堆起了小山坡。
天气一热,就会发酵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很少有人会来这边。
朱桂花跑得气喘吁吁,有些激动,还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
“孩子他爸。”黑暗中,朱桂花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黑影站在斜坡上,看不清面容,但她确定,那就是严大强。
严大强回身,不见以往的窝囊,浑身上下都透着血腥味,在黑暗里,如同一头伺机报复的孤狼,寒气森森的视线落在朱桂花的身上,使得朱桂花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不敢上前。
严大强收回视线,冷声问,“我让你做的事,什么时候能成?”
朱桂花心口一颤,“我我我,我没找着机会。”
严大强瞪过去一眼,“我再给你三天,事情成了,我让你以后吃香喝辣,要不然,你过不了这个年。”
朱桂花吓得脑子嗡的一声,连连保证,“我一定办成一定办成。”
严大强嗯了一声,“三天后,我给你们定好火车票,到时候直接南下出海,东西别带了,谨慎些,别露了行踪,要不然别怪我不出手救你。”
“是是,我知道,肯定不出错。那,钱妮子怎么办?”
严大强眼底杀意一闪而过,“只要不出来蹦跶,你们随意处置。记住,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心狠,可别给自己留下祸患。”
朱桂花手抖了抖,垂着眼帘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