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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涯下,极乐世界的极乐佛与绝美绝伦的瞎子目盲君,两人之间的巅峰对决显然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分出个谁胜谁负。
但是这两人一定会决出生死才肯停手,至于到底是谁身死道消就此陨落,从目前的态势中来说,极乐世界的极乐佛赢面仿佛会更大一些,但生死一事谁也说不准,只能等到一人死一人活的时候方可知晓。
海涯上的石林中,年轻人冷漠眼神一扫而过,身影骤然近至死掉的那名无头女刺客身边,左脚轻踢在仅剩人身的女尸,石林之中顿然响起一道爆炸声响。
一脚踢爆暗影女刺客。
小丫头英子见此,脸上倒流露出有些不满意的神色,人是她发现的,自己手中的棒子还没有过够瘾,怎的阳大侠一点不识趣,二话不说就将人捶死了,她的棒子啷个打。
却没想到年轻人的轻微一回眸,让丫头英子赶紧打了个哈欠,装作跟没事儿人一样,就此将这茬揭过。
“小子见过陈伯,青瓦镇除了我一人逃出生天外无一人活着走了出来,还请陈伯给指明方向。”
阳生子再一转身,看向前方没有再继续发狂的孤寡老人陈伯,这名老人就是他要在天涯海角要寻之人,目的便想要是知道当年那些腌臜事情,继而打探出受仙门诰命而来,屠杀青瓦镇的十八宗派名单。
但现在自己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停止发狂的孤寡老人,在听到年轻人阳生子的话语后,没有一点反应。
只听见海涯上无依无靠的孤寡老人嘴里默默念叨着,“我来自何方,我要去哪里,我是谁?”,诸如此类的言语,满头白发被石林中的冷风吹得有些飘零。
扭过头,没有跟年轻人这两名一大一小的身影有任何交流,哪怕是眼神上的交集也没有,驮着自己有些年迈的身躯,抛下两双眼睛正在凝视着他的阳生子和少女英子,一步一步地向不远处的妙妙屋行去。
命运就是这样的戏弄于人前,在茫茫人海中,无数的人与之擦身而过,他们来得匆匆,去了无踪。
惟独在上天安排的那一秒与他同时相望间,无息地交流也没入人流。
自己仿佛已经倾注了所有的情绪与思想,仿佛前世未了的前缘,即将在今世延续,愈演愈烈。
但命运有时就是如此的无情,一人在千山万水的等着人来,另一人跨过千山万水寻人归家,本来好好的一桩子事如今相逢却不能相识,可叹亦可悲。
阳生子已经知道了这样的结果,脸上并没有多少颓废神色,现在他的脑海中一方面是思考如何应付接下来的杀战,这次的截杀原比当初的设想更为严峻,双手的拳头稍微捏紧了一下,敢要杀人就要有留在这里的准备,双眼如炬,电芒四散!
另一方面就是要将天涯海角的陈伯接下山去,下了山带老人去哪里是一个问题,天下之大好像无自己容身之地,所以这个问题比较头疼。
先不管,将人接下山之后再做打算,年轻人轻拍小姑娘英子的肩膀,眼神示意后,拉起小姑娘的手往海涯中的茅屋走去,留下廖败不堪的石林。
要到晚上开饭的时候,年轻人没有让老人一个人忙活,眼神示意小姑娘英子在炉灶下面负责烧火。
英子得令起身一头扎进灶锅下面,急忙着在炉灶下捡拾柴火尽往火灶中扔去。
眼瞅柴火烧的正是旺盛的时候,又赶忙拾掇起柴柴棒棒,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抱在一起,一股脑儿的塞进已经快要装不下的灶洞中去。
火灶外面不时响起英子用脚踢柴的声音,拾掇的柴火过多导致塞不进炉灶,可英子偏要硬塞进去,这不就传来了脚踢木柴贼响贼响的声音,她自个儿倒是乐此不疲,嘻嘻哈哈。
好端端的一场煮饭烧菜,愣是给她玩出了另一种花样。
英子在烧火,年轻人便担当起了颇有几分家庭主夫的味道,做起了炒菜人。
左手拿锅铲,不时在半空悬空转上一个圈又用左手接住,他这是在跟少女英子炫耀自己的炒功。
以往在青瓦镇那处只要风一吹仿佛就要倒塌的黄土房里,自己可是有名鼎鼎的大厨,不仅仅负责一家三口每日吃什么食材,算算今儿个买菜买米买油用了多少银两,更负责填饱死鬼老爹和弟弟阳生闲的肚子。
要是这菜今天是别人炒出来,不是他阳生子炒出来的。
家中的这两名大宝器非得吵架吵出一片天,只因年轻人将家中二老的胃口养叼了,别人炒的菜寡淡无味,看不上!
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吃阳生子做的菜已经吃习惯了,别人炒的菜或许味道是不错,但两宝的口味难调,要不要加辣,或是今天要不换换口味……,这些自然是外人无法知道的事情。
管着一家子伙食的阳生子,自然而然地成为了黄土小屋的掌勺厨子。
右手提着一桶油,轻倒进进大锅里,看见油扑腾扑腾地在冒泡的时候,年轻人知道该放调料了,先放点儿盐巴,再放大蒜,豆瓣,最后再放不管是山上人还是江湖人都爱吃的火辣子,丢进大锅中,开启了年轻人的炒菜之旅。
锅铲翻菜的速度娴熟有余,铲声此起彼伏,震天响。
双眼轻看间,熟了,小鸡炖蘑菇!
翻锅而起,阳生子接着又去炒下一道菜,少女英子又接着拾掇有些好玩儿的木柴。
而老人陈伯却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身体略微开始有发寒发冷的迹象,他这是自己的病根要开始发作了。
晚饭过后,年轻人阳生子和少女英子便静悄悄、蹑手蹑脚地关上了妙妙屋的房门,静等老人陈伯困意来了好上床早些歇息。
而他二人便要在妙妙屋外守一整晚的夜,等到快要天亮拂晓的时候便让英子用棒子敲晕老人陈伯的脑袋,打晕带走!
年轻人自己动手做了两根藤椅,一根自己坐。
另一根藤椅上还没等阳生子有所招呼,小姑娘就一屁墩坐了下去,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双手叉着腰,俨然做出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姿势,老天爷算个甚,看她打狗棒所向披靡,不时还会翘起二郎腿,不过没让阳生子发现。
小嘴中不时地还哼起了歌谣,日儿明,风儿静,树叶遮窗棂,蛐蛐儿叫铮铮,好似那琴弦声,琴声儿轻。
而年轻人只是轻轻地对英子一笑,随后自己的后背则紧紧靠着房门,双眼微闭,气息内敛,双手放在膝盖上,犹有王霸之气流露出来,静待暴风雨的来临。
老人陈伯蜷缩在被褥当中开始发病了,寒热交织,冷汗浸遍全身……
夜晚静谧得很,但是凛冬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