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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斯年沉冷地看着，薄唇微勾着轻启：“什么病？”
他似笑非笑的模样多优雅，慕念气到极点的模样就有多狼狈。
“你啊，妄想症，天天觉得我跟这个男人在一起了，我跟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你要没毛病就是吃醋，你就是喜欢我！”慕念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
傅斯年该不会觉得，她这么说，是在期待什么吧？
果不其然。
傅斯年笑意加深，阴沉躁郁的神情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嘲弄：“你就这么希望，我喜欢你？”
“我最好你喜欢我，喜欢我要命，然后让你尝一尝被背叛的滋味！”
“慕念，没有人敢背叛我。”
“因为你的心是石头，因为你整个人就像一块冰，没有人是你的朋友，没有人是你的爱人，所以才没有人能背叛你，如此这么可怜可悲地活着，傅斯年，你真惨！”
这话，是慕念的真心话。
她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而深刻。
傅斯年微微怔住。
但很快，他长臂一伸，指尖捏住她的下颚。
他冰冷的目光，是这个世界上，最能在慕念心上刻下难以磨灭伤害的东西。
“你无法激怒我，因为你说的这一切，都是我刻意为之。”
慕念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
傅斯年并没有花多少力气，可是，他的指尖就是把她下巴掐出一丝血痕。
傅斯年：“她在另一个世界里孤单，我在这个世界里孤单，对我而言，这就是相配。”
慕念瞳孔猛地收缩。
他是在说，他爱的那个人吗？
原来。
没有任何甜蜜的情话，也可以如此动人。
慕念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揪住，从胸膛里，硬拽了出来，一路的血，每一滴，都是她爱过的证据。
她明明不想争。
她不想，也自知争不过一个死人。
所以，她早就把自己的心，深深藏了起来，也断了对傅斯年的念想与爱慕。
可为什么，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找到她最脆弱的地方，狠狠击碎。
慕念闭了闭眼：“我会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反省’，麻烦傅爷离开吧。”
“慕念，你口口声声说不爱我，说爱过我后悔，现在怎么一副受伤的样子？”
傅斯年清冷如磁，带些沙哑的声音，此刻宛若恶魔的低语。
想逼她承认，她还爱他吗？
做梦。
永远不可能了。
慕念睁开了眼睛，望着他深邃的黑眸：“这不是受伤，是替你悲哀，你那么爱她，却留不住她，可能这就是老天对你的惩罚吧。”
她同样用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击碎了傅斯年冰冷的盔甲。
他的长指，落在她白皙的天鹅颈上。
慕念很快就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就在她缺氧到濒死时，男人松了手，她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天没有资格惩罚我。”
“我永远，胜天半子。”
傅斯年冷酷的背影远去，兀沉的脚步声，回响在空荡的长廊中。
疼。
慕念说不清楚是哪不舒服，就是觉得疼。
干涩，酸楚的疼。
好像浑身上下都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