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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青岚顿时咂舌：“我，我……只是觉得，合并的话对远东有好处。”
“等秦家没落，我想要的资产，会落入别人的手里？”
“……”贺青岚愣住。
“等他们破产我会愁没有办法回收？我为何要给他们苟延残喘的机会？等着他们恢复过来，报复我？”
贺青岚顿时口干舌燥。
傅斯年身体微微前倾些许：“暖暖。”
他这一声唤得温柔，却叫贺青岚浑身汗毛竖起，她不敢不应：“我，我在听。”
“你知道为什么贺家不然忤逆我，即便想你嫁给我，却从不敢跟我提，只敢在背后教唆你伤害慕念吗？”
听到这话。
贺青岚是既害怕又欣喜。
害怕的是他要将他残酷的一面，毫无保留地展现给她看，用来警告她。
惊喜则是，在他心目中她只是个孩子，会被家里人左右的孩子。
她吞了吞唾沫，摇头：“我不明白。”
“因为我掌握着贺家的秘密，我想贺家生，贺家生，我想贺家死，贺家死。”
“……那，那我呢？”
“你是暖暖。”
听到这话，贺青岚顿时笑起来：“我就知道，我对斯年哥哥来说，绝对是特别的。”
傅斯年身体向后靠了靠，薄唇轻掀：“嗯。”
“那斯年哥哥，我直接拒绝掉秦家了。”
“你只需要告诉他们，你属于我，不会为他们所用。”
你属于我。
贺青岚脸色一红，她低下头：“好。”
“去吧。”
“好。”
贺青岚离开书房。
傅斯年双瞳内冷色调的风暴聚集，他充满戾气的气息，使印在他眼里的柔橘色灯光都变得可怖起来。
他冷着脸，拿起手机，拨通了晏狄的号码。
一晚上被吵了两次的晏狄，终于懒洋洋地接了电话：“傅爷。”
“你去找个人，把秦羽带到京城。”
“现在？”
“对。”
“是。”
晏狄花了三个小时，便从西城抓到了人，秦羽当时正在一个酒吧里买醉，被抓来时浑身满是红色的口红印，身上也有很浓的酒气。
傅斯年丝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和鄙夷。
秦羽却是笑着，摇摇晃晃走到他门前：“傅斯年？哈哈，傅斯年。”
他双手撑在傅斯年的桌子上：“你的手伸得可真够长的啊，真够长的！你对我们秦家做得这一切，以后一定也会有人对你做！你真以为自己的远东，就比我们秦家干净吗！？”
傅斯年淡漠：“不穿衣服的人，指着西装革履的人说，你就不怕不穿衣服被抓吗？可笑。”
“哈哈，我可笑？我当然可笑了，但是我今朝有酒今朝醉，哪怕明天秦家没了，我爽过，倒是你，远东长长久久的在，你却没爽过一天，真悲催。”
秦羽根本不掩饰自己的想法：“你能轻而易举地捏死我，那又怎么样，我根本不怕被你捏死！”
“我爽！我快乐！”
“就是厉家那两个婊子，他们骗我，他们居然骗我！他们给我下套，不然我根本就不会……”
秦羽突然停了声音。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傅斯年缓缓起身，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而来。
而在傅斯年的手中，一支钢笔被他硬生生掰断。
冰冷黑稠的墨水，顺着他的指尖一路向下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