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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想不明白。
她是哪里不能让顾聿珩信任了吗？
他就说他的病没有好，他回国治疗了不行吗？
“我用了点手段，让他心甘情愿来到恒宇，所以，慕念，以后你想见他，必须要通过我。”
傅斯年极其高傲地落下最后一句话。
他的姿态那么高高在上，就像是一个胜利的君王。
慕念垂着头，看着病床上的男人，眼神几乎失去焦距。
“我不想见他……”
她声音沙哑地说：“我见他，只会害他。”
“我对不起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还得清他对我的好，那我就，不还了。”
慕念的声音苦涩且充满了难过。
她的手指死死抓着病历，没人知道，此刻的她，恨不得自己才是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
“顾聿珩，我不还了……”
她身体一点点蹲下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将他的手保护在怀里。
他的身体温度很低，她抱着他的手，像是抱着没有温度的冰块一样。
慕念眼泪砸在顾聿珩的手上。
“傅斯年你听到了吗？我以后不见他了，他对我的好我不还了，我就当个白眼狼，当个无赖，所以请你，拜托你，好好照顾他……”
她的声音像枯萎落叶。
没有任何生命力，脆弱到一碰就会碎。
傅斯年呼吸沉了沉，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收紧。
慕念松开了顾聿珩的手，像提线木偶一般，挪动着步子走到他的身边，仰头看向他：“我们可以走了。”
她还在哭。
但是眼睛里已经只剩下冷静了。
傅斯年抿了抿唇：“你确定，你说得都是真话？”
“是，我确定，我以后，不再见他了。”慕念声音越发沙哑。
“可以，那么其他就如你所愿，你随时可以回厉家，也可以带着孩子回去，过夜之前回到傅家即可。”
“……谢谢。”
慕念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拍卖行的，当秘书送过来手机时，她甚至没有心思去解锁查看是否完好。
至于，傅斯年是什么时候走的，她也全然不知。
她麻木地坐在主位上，双目失神地看着桌面上的合同。
忽得。
“哇，慕总你好厉害啊，这么多项目你全部都谈下来啦。”秘书走到她身边，看着文件惊呼。
慕念回神，苦笑：“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罢了。”
秘书一脸崇拜地看着她：“我可是听外界说了，很多人都不看好你的，他们觉得你根本拿不下这么多合约！”
“他们只是把这件事，想得很难而已。”
“我是觉得，是你把这件事，做得简单了。”
“今天还有什么行程吗？”
“没有了。”秘书翻阅着行程档案，“但是明天有很多行程，厉氏集团那边需要您过去开会。”
“开会？”慕念有些意外。
她怎么不记得，厉司爵有叫她去开会？
秘书点头：“是部门的会议，要决定下个月去河海市出差的人。”
“西城买回来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处理掉了？”
“是的，厉总在两天之前给的消息，说最慢一周，必须看到新的东西。”
慕念叹了口气。
她以前从不知道，认真做个事业，会是这么累的事。
不过也好，至少这样充实，不会给她留下胡思乱想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