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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念直接被吓住了。
她唇瓣颤抖：“死亡？”
“嗯，我不是在吓唬你，慕念，我知道你该去月下开一开眼界，但不管是往年的月下，还是今年的月下，都是一场有钱人捕猎的游戏，在里面我们只是很小的角色，是他们的猎物。”
“我们的人也好，命也好……都不重要……”
“就算是傅斯年也没有办法逆着规则，把你保护在他身边，不然他也会被居心叵测的人杀死。”
慕念顿时不明白了：“那为什么所有人都要去月下呢？”
顾聿珩低着头，许久，许久……
他突然抬头，冷冷地看着慕念：“你以为，厉家和傅家是怎么积累的原始财富？你以为，我们之所以站在这里，是因为强大的头脑？”
慕念被他看得浑身冰冷。
“慕念，这个世界上有不少斗兽场，有的以兽斗为主，而有的则是以人斗为主。”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进入斗兽场的兽，大多数都知道自己的命运，因此他们拼尽全力厮杀，而他们也是因厮杀而生的。
月下就是那个斗兽场。
而京城千千万万家族里的人，都指望着在斗兽场里夺得一席之地。
在月下，哪怕付出生命，只要赢了，整个家族就能飞黄腾达。
“如果是这样，那么像白御枭和傅斯年这样的人，在里面应该是无敌的才对，你为什么说他也会死呢？”慕念问。
傅斯年和白御枭是制定规则的人啊。
“因为蝼蚁能噬象，他们之所以是制定规则的人，不是因为他们是绝无仅有的强者，而是在这个基础上，他们本身足够遵守规则。”
慕念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现在对月下晚会，已经充满了浓浓的恐惧，可她明白，她已经没有选择了。
顾聿珩看着慕念，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
“原本，傅斯年和厉家人会安排你去月下晚会，是因为白御枭不再参与今年的月下，原本，傅斯年打算一个人把月下做成普通的晚会，但是……”
白御枭突然回来了。
而报名的名单已经交了上去。
按照往年月下的规则，哪怕是傅斯年和厉司爵将月下的摊子掀了，慕念也必须要进入月下参加活动，否则，她就会遭到白御枭的追杀。
白御枭极其看重他的面子，报名而不去，就是驳他面子。
顾聿珩心情极其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心里仿佛有个什么东西，正在不断侵蚀着他的心脏。
在月下。
想保护一个人，是很难的。
“我不会退缩的，我也会保护好自己，我想看看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到底有多么残忍，才能把傅斯年变成如今的样子。”
慕念无边坚定地握紧拳头，语气有几分激动：“我恢复了一些记忆，记起了一些跟他的事情，小时候的他，不是现在的样子，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权利和残酷，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吗？”
“慕念，你不去月下，这些问题我都能给你解答。”
“我要自己亲眼看，自己亲身经历。”
“……”
顾聿珩叹了口气。
其实只要慕念自己退缩，只要她肯开口，哪怕是白御枭，自己也好，傅斯年也好，厉家也好，都会想办法让她参加不了月下。
可是，他说了这么多，她却如此执意要参加月下。
是因为傅斯年吗？
顾聿珩心中苦涩。
这种爱，还真是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