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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牧尘走到慕念身边，静静看着她的脸，半晌，他俯身拿走心理医生用来播放音乐的手机，登录自己的账号，播出一首曲子。
“在这首曲子里，她的心锚就不会存在了。”苏牧尘说罢，顿了顿，又道，“傅爷，我曾经说过答应您三件事，现在这三件事我都已经做完了，您可以把我的手机号删除了。”
傅斯年轻声笑了笑：“可以。”
苏牧尘的表情略有几分痛苦，他往慕念那边又看了一眼，最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傅斯年这五年来，一共打了他三次电话。
第一次，是让他去傅家，把有关厉司爵的资料送到他桌上。
第二次，是让他去远东集团，为他解决一个人。
第三次，就是今天。
苏牧尘走出房间，痛苦地闭了闭眼，他是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功夫会白费，但同时他又非常庆幸，自己当时有给慕念种下心锚，如果不是那么做了的话，如今，他就还欠傅斯年一件事。
苏牧尘低着头走了很久，完全没有注意到，迎面而来了两个人。
他下意识顿住脚步，抬头望去。
厉司爵并没有戴上面具，他跟白御枭一样都是以‘局外人’的身份，旁观者这一场游戏，而在他的身边，是带着狼47面具的人。
“大少爷。”苏牧尘毕恭毕敬地躬身。
“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牧尘噎住。
的确。
不管是因为什么，他都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厉司爵见他有所隐瞒，面色一沉：“苏牧尘，你跟了我多久？”
“很久了……”
“嗯，的确很久，从小到大，我待你不薄，你自己也清楚，你与我，不该有秘密。”
“是白御枭先生让我过来。”
“他自己有医生。”
“是有关我多年之前，曾经种下的一个心锚，所以，他希望我能帮那个人解开。”
厉司爵若有所思地颔首道：“既然如此，帮他一个忙也是好的，你回去吧。”
苏牧尘没想到厉司爵直接相信了他的说法，心里一时又愧疚又忐忑，他叹了口气，应道：“好，大少爷再见。”
厉司爵颔首。
苏牧尘离开，一直跟随在厉司爵身边的厉司南，缓缓启唇：“他有事瞒着你，怎么让他走了？”
“他不想说我就不想问了。”
“他会在这里，说明他要做的事，一定跟白御枭和傅斯年有关，他不愿说就是背叛。”
“三儿，我跟你不一样。”
厉司南冷笑道：“你当然大义凛然了。”
厉司爵听闻这话，薄唇微抿，但并没有直接反驳厉司南的话。
他与厉司南的不同在于，厉司南会认为背叛他的人，就不值得交了，甚至会觉得，那就是个死人而已。
但是厉司爵则认为，无论是背叛还是不背叛，只要没有造成实质性的结果，他的人就是他的人。
所以，他不会无端的惩罚或者逼问自己的人。
厉司南见他不说话，缓缓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来。
“在这里，别抽。”
“他们都看到我跟你走在一起，还能不清楚我的身份？”厉司南却是直接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