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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雅被苏牧尘拉开，慕念还在一个人喃喃自语。
“是我选得衣服不对吗？”
“还是我在他睡觉的时候吵到他了？”
“是不是我说话的声音大了？”
“他为什么突然走了……”
“他是不是有感觉，他是不是会疼，但是他都没告诉我？”
苏牧尘看着这样的慕念，简直是心如刀割，他大声吼道：“慕念，不是你的错！”
顾清雅听到这话，用力挣扎道：“不是她的错，难道是我哥哥的错吗？我哥哥到底做错什么了？他对慕念还不够好吗！？为什么要这样对他，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他，对他好一点啊，为什么还要逼死他，为什么……”
“他本来就……”
“不告诉她。”厉司爵打断了苏牧尘要说得话，“顾聿珩的一切都不要告诉她。”
苏牧尘一下沉默了。
他突然知道，厉司爵想要做什么了，但是这样未免太残忍了。
对顾家兄妹太残忍了。
顾聿珩已经死了，难道厉司爵还想用这件事，来试探顾清雅对他的忠诚吗？
有必要吗？
如果觉得她不值得被信任的话，直接让她离开，有那么困难吗？
苏牧尘知道厉司爵想怎么做，但是他不知道厉司爵是怎么想的，甚至，心里有些不忍。
大家都是受害者。
为什么还要互相伤害？
……
被顾清雅质问以后，慕念回到房间，一直望着天花板发呆。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非常累的感觉。
好像所有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
她想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这半年来她没有把顾聿珩照顾好吗？为什么顾聿珩……会死呢？
他明明已经出院了，苏牧尘和晏狄也都说没有任何问题了，为什么……
这时。
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拿起手机，发现是一条订阅提醒，她本来想不管，但是点开一看，却发现是一条来自‘顾聿珩’的订阅提醒。
她鬼使神差地点开。
“如果感到开心你就拍拍手，如果感到开心你就跺跺脚……”
视频里，是顾聿珩笑着在唱歌，他温柔的歌声，像是能抚平一切伤痛那般。
可是慕念看着屏幕，眼泪却突然流了下来。
她轻轻触碰着屏幕上顾聿珩的脸，可是她手指一碰画面就暂停了，她只好再碰一下屏幕，这样视频就继续播放了，只要视频继续播放着，那个顾聿珩就是鲜活的。
往后去的几天，慕念都收到了订阅。
她想了些办法找到了发订阅邮件的公司，这才知道顾聿珩录了一千多段音频、视频，委托这个公司每天都给慕念发一个。
“当时，他告诉我们，三年的时间里，他都想陪着你，过了三年，他希望你放下，也不想再自私地占用你的时间，但是这三年，他想每天陪着你。”
说这段话的是一个外国女人，她似乎很被这段话触动，所以声音有些哽咽。
慕念紧紧握着手机，想要笑着说谢谢，却根本说不出一个字。
“您一定非常爱他吧，像他这样温柔的人，您一定很爱他。”那个女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