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哮喘。
这两个字像是突然戳中慕念的神经，她再也控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她望着面前的少年，险些，就要哭出来。
她不知道顾聿珩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又或者正是因为这个少年太像他了，所以他才会帮。
毕竟在那之前，她从不知道，顾聿珩的钢琴原来弹得那么好。
察觉到了她的表情变化，余温卿轻轻笑了一声：“漂亮姐姐，我记得聿珩哥哥也是有哮喘的，他现在好了点吗？”
“他这次休息就是为了治哮喘。”慕念收拾好情绪，微笑着回答。
她尽量压制着，因为顾聿珩离开而泛起的悲伤，用比较正常的情绪面对余温卿。
余温卿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我知道了。”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就可以。”
“那走吧。”
“慕念老师，您不休息一会？”婆婆体贴地问道，“喝点水，吃点东西？”
慕念摇了摇头：“让我看看他的底子吧，之前在视频里，我看不太出来。”
婆婆听罢也不再说什么，点头后退到一侧。
三人来到客厅。
余温卿在白色的三角钢琴前坐下，他修长的五指缓缓落在黑白相间的钢琴键上，随着指尖轻动，悦耳动听的音乐缓缓响起。
慕念看着余温卿的一举一动，眼眶倏得红起。
他跟顾聿珩……真是好像。
好像好像。
她情不自禁地接近，坐到了他的身边。
余温卿微微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就见慕念抬手竟是要与他一起合奏。
这对余温卿来说绝对是殊荣，甚至有些紧张，但慕念并没有在意，她弹她的。
很快，余温卿也跟上了她的节奏。
两人你来我往，竟是很快进入了默契。
半响。
余温卿最先停住了指尖。
婆婆心中一惊，害怕慕念因此对余温卿的观感不好，但慕念竟也没有继续弹下去，她红着眼睛，侧头望向身边的少年：“我可以，抱抱你吗？”
余温卿缓缓地点了点头。
慕念伸手，抱住了他：“……谢谢。”
余温卿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悲伤，他只知道，只要她抱着他，好像就没那么难过了，所以他愿意被她抱着。
慕念抱了他一会，忽觉得自己的行为不太对，心中莫名有几分尴尬，便默默松开了他：“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漂亮姐……呃，慕念老师。”余温卿还是觉得管她叫老师比较好，“你是因为我，想到了什么吗？”
“嗯，我想到了一个朋友。”
一个朋友吗？
余温卿不知道为什么，心中莫名有些失落。
他多希望她是因为他弹琴的状态，才想要抱他的。
“去休息一会吧。”慕念说，“除了钢琴你还需要补什么课吗？”
“老师都会教吗？”余温卿问。
“嗯。”
只要她会的。
她就都会教。
如果是她不会的，那她就去学了教。
在顾聿珩死后的很长时间里，慕念满脑子都是空白的，如果不是每天和宸宸洛洛视频，恐怕，她会在内疚和自责里反复自我消耗。
直到回国看到了余温卿，她才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