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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发生的一切更是让人夸大其辞的宣扬的出去,什么佩兰化身厉鬼来缠害她的人,什么佩兰张着血盆大口差点吃了这帮人,一个个流言弄的人心惶惶。
而苏清漪的院子更是众人不敢靠近的地方,谁都知道佩兰的尸体可还留在那里,虽说是二小姐阻止了佩兰行凶,可谁又能保证佩兰每次出来,二小姐都在跟前呢。
因为沈氏被关了起来,众人都不用去行礼,经过昨夜一闹,各院里的主子似乎也起来的晚些,或是侯府的天亮的晚些。如今的侯府真是让人不敢再出门了。
“小姐,沈将军与表小姐过来了!”苏清漪草草的用了早膳,准备去瞧瞧沈氏的,菱香便从外头进来禀报着说。
“嗯,我马上过去!”苏清漪点了点头,铜镜里瞧着眼底似乎有化不开的青色,许是因为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将脸上的粉打的厚了一些,妆容要比平日里的浓些,掩盖了本来的憔悴,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
客厅里,苏景容和沈将军坐在桌子两侧,一派喜气祥和的景象。
“苏侯爷,家母近日相念舍妹的很,不知苏侯爷舍不舍得让舍妹回去住几天?”苏清漪刚进了苏景容的院子,便听的沈将军爽朗的声音,虽然话里是带着浓浓的笑意,可那言语间是数不尽的疏离。
“瞧大哥说的,夫人也相念岳母的很,若不是因为身子不好,怕是早就过去了!”苏景容也笑了笑,可却并没有答应沈将军的要求。
“清漪见过爹爹,见过舅父,见过表姐!”苏清漪快步的走了进去,身后带着秋月菱香齐齐的行礼。
“嗯!”苏景容微微的点了点头,瞧见她便想起自己昨夜似乎有些失态了,要是这个女儿有眼力见儿,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清漪,你母亲身子可又有些不大爽快了吗?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请大夫来看过了?”沈将军一脸的担忧,仿佛什么都不知情,神色紧张的望着苏清漪。
“回舅父,母亲的身子一直都不到好!”苏清漪微微的低了低头,仿佛是有些难过,两个手指不住的搅动,似乎有些不安。
“怎么回事?佳宜你快些随清漪去瞧瞧你姑母!”沈将军一听有些着急了,可他到底是个男人,若是冒冒失失的去看自己的妹妹到底是有些不妥的,而沈佳宜是晚辈,晚辈去看长辈到底是合情合理的。
“大哥你看,佳宜刚刚过来,想来也累了,不如快去请夫人过来!”苏景容一笑,给旁边的人递了个颜色。
他自然是不能让沈佳宜去的,自己让人守在沈氏院子门口,没有自己的命令是谁都不让进的,若是沈家知道自己关了沈氏,还不在这里撒泼,皇上一直对沈家极尽的偏爱,便是闹了起来,也是自己这边吃亏。
“这怎么能成了!”沈将军唤住了刚要出去的人,“沈佳宜是晚辈,去看姑母是应该的,岂能让姑母病着来看她,这太不像话,若是传了出去,以为我们沈家是多么的不懂尊卑!”
沈将军沉了沉脸,昨个清漪过去自己就觉出苏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今看到苏景容故意阻挠,莫不是妹妹也受了伤,想到这里沈将军的脸色寒了寒。
“瞧哥哥说的,哥哥是客人,夫人是主人,这待客之道还是要有的,自然是夫人过来才好!”苏景容的脸色也变了变,尊卑有序,多少年来一直流传着这个道理,可就因为是个到底,自己就永远只是个庶子。
“哦?妹妹病了,做哥哥的来看看她也是应该的,再说佳宜来看姑母也是应该的,苏侯爷不是我说你,是不是只要侯府来客人,我妹妹便都过来招待,如今你贵为侯爷,来往的人自然多些,妹妹身子一直不好,莫不是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沈将军越发觉得苏景容可疑,想想受苦的妹妹,受苦的清漪,还有现在在沈府失魂落魄的外甥苏慕昕火气自然也就上来了,说话自然就带了一丝火气。
“这出嫁从夫,为夫家牺牲一点倒也是无可厚非的!”苏景容冷冷的哼了一句。
这刚刚成亲的时候便看沈家的脸色,如今都成亲这么多年了,而今自己又贵为侯爷,怎能再受他一个将军的气,这话里自然也是不客气的,这沈氏嫁到苏家便是苏家的人了,岂能还让他沈家说了算。
“苏侯爷,你似乎忘了,她不仅是你的夫人,她也是我们沈家的女儿,我们把她交给你,不是为了让你欺负她!”沈将军腾的一声站了起来,他算是知道了,妹妹在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了,今天势必是要将她带走的。
“出嫁从夫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放在谁家都是一样的!”苏景容也站了起来,是她沈氏留人话柄,沈家的人怎还有脸闹上门来。
啪!沈将军猛的一拍桌子,那桌面便碎成了两半,“这妹妹我是带定了!容不得你多说!”沈将军瞪着眼,那火气腾腾的往上长,身后的人也都拉出了剑,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
“这是侯府,还轮不到你沈家的人做主!”苏景容气的厉害,旁边的家丁也都护在苏景容的身前。
“好!好!好!看来苏侯爷是想让我父亲去请先帝御赐的宝剑了!”沈将军连说了三个好字,双手不住的鼓掌,怒极反笑,早就觉得苏景容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如今看来妹妹真是羊入虎口。
“爹爹莫急,女儿这就去请姑母回府!”沈佳宜一瞧这苏景容的态度,心里不悦的很,今天势必是要用实力说话了。
她低头看了一眼苏清漪,示意让秋月带路,纵然最坏的打算便是姑母和离,可按规定苏清漪到底还是得留在侯府的,若是让她带路,会让她难做的。
“表姐要去看母亲,清漪给表姐带路!”苏清漪浅浅一笑,她心里自然是明白沈佳宜担忧的是什么,可是已经不重要可,不是么?如今母亲回沈府才是最安全的。
“谁敢去?”苏景容有些着急了,自己如今贵为当朝侯爷,若是在自己的府邸说话都不能算话的话,日后又将在朝廷如何立足。
苏景容的声音刚落下,旁边便有人拦住了沈佳宜的去路。
“你们给我让开!”门外响起了一声轻斥,只见的沈氏扶着丫头的手边,便从外头走了进来。
“哥哥!”沈氏瞧见沈将军,眼泪有些溢了出来,当初的决绝伤了家人的心,可如今最关心自己的还是自己的亲人。
若不是清漪昨个让人告诉自己哥哥会来,早做了安排,或许今个连哥哥的面都见不着。
“二妹!”沈将军瞧见妹妹的眼泪,心里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当初二妹还未出阁的时候,众人将她捧在手心,平日里都围着她转,哪里受过一丁点的委屈,如今嫁到侯府来,看相公的脸色,甚至还被那些小妾们欺负,还要照顾这些个庶女们,她是怎么受下来的。
“谁让你出来的!”苏景容一瞧见没有自己的允许,沈氏便自己出来了,心里火正旺着呢,自然是要向沈氏发出来的。
“我没做过什么错事,为什么不能出来!”沈氏的脸寒了寒,听得佩兰去了,就是因为替自己的儿子挡了两鞭,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佩兰,去的会不会是自己的儿子。
“什么?苏景容你欺人太甚!”沈将军从话里听说了两人的意思,想都没想,挥手便朝着苏景容狠狠的打了一拳。
众人都没有防备,苏景容闷哼了一声,身子猛的倒在了椅子上,椅子一下子失了衡,直直的便倒了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老爷!”众人赶紧去扶苏景容,虽说是打苏景容的人就在对面,可谁也不敢正的上去与沈将军打在一起。
沈家的势力大家都是知道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别说是人家打了苏景容,便是沈老太爷在大殿上骂了圣上又不会如何,谁让人家沈家手握着兵权呢。
“二妹,我们走!我带你离开这个吃人的侯府!”沈将军冷哼一声,瞧都不再瞧苏景容一眼,大踏步的朝沈氏走去,说着便要将沈氏拉走。
“哥哥,你替我问候父亲母亲,就说我做女儿的不孝,改天再去看他们!”沈氏站着不动,有些梗咽的说着。
如今哥哥打了苏景容,若是自己现在一走,恐怕将来只有和离一条路可以走了,可她不舍的看看苏清漪,若是她离开了,清漪和慕昕的婚事谁来操办呢?她自己的孩子还得靠自己为他们铺路。
“姑母!”沈佳宜忍不住唤了一声,自己的姑母什么都好,就是在这种事让犯糊涂,沈家只要一天不倒,苏景容他就不敢太放肆了!如今反正都闹到了这种地步了,若是让祖母祖父知道了,沈氏还不愿意离开,该多让他两人揪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