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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百齐在一个老管事的带领下,就进了郭林的书房等着他。陈百齐闲来无事,就一边看着书房的布置,一边思索等会如何应对。
书房不大,也无什么珍品字画,陈百齐也辨识不了真迹古迹,就瞎逛,瞎看,走到书桌处渐渐严肃起来。他看了郭林随手而写的一些诗词,俨然比在自己婚礼的时候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这才相信了母亲的话,此人内有锦绣乾坤啊。
“咳”站在门口的郭林看陈百齐在看自己的诗词,咳嗽提醒了一声自己已经到了。
“郭伯父好”陈百齐连忙见礼。
“我等两家久不往来,你还是叫我郭大人吧”郭林摆出了下马威,捧着大腹便便的肚子就在书房的太师椅坐了下来。
若是平时,陈百齐必然会有所成见,今天为郭青青而来,又有母亲提点在前,自然准备好了唾沫自干的心态。
“郭伯父说笑了,有的朋友天天往来,却相互提防,有的朋友十年数十年不见,却是肝胆想照。小子没有官身,也没什么建树,自然见不到郭大人。唯有母亲与郭伯父青梅竹马之情,刘家和郭家肝胆想照之意,小子才能进得郭伯父书房,自然是拜见郭伯父而不是郭大人”陈百齐这一段话早就打好了腹稿,此时不卑不亢说来,倒是很合情理。
“你倒是会说话,你来找我有何事,快说吧”郭林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有两件事请教郭伯父知道”
陈百齐不被郭林的态度影响,自己拱了拱手,谦虚的说道
“第一件事是母亲大人前日和我商议,希望陈家能和郭家结秦j之好,小子冒昧,曾经偶然见得郭二小姐,惊为天人,相谈片刻之下更是感觉心心相印。小子立誓非娶郭二小姐为妻子不可,特来恳请郭伯父允可”
什么偶然之下,你就几个时辰前半夜潜入我家见了我女儿,郭林听到这里就有些怒意,本来陈百齐结婚那天表现亮眼,昨天听说石魁带着一班家丁护院去也没讨着好,对这陈百齐还是挺满意。但是一来女儿国色天香,实在是奇货可居。二来嫁过去要做次妻,实在有点心理不愿意。所以老姐姐开口,他也没有马上应允,只说还要问问郭二,想再合计合计。
“没听过自己给自己提亲的,此事我与你母亲会考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能做什么主”郭林丝毫不因陈百齐诚意所动。
“郭伯父,情之所起,难以抗拒,情之所至,金石为开,情之所命,虽千万人吾往矣,小子定然竭尽一生爱护郭二小姐,如果郭伯父愿成人之美,即使再难的条件,小子也办得到。”
没想到这小子一见我家青青就已经情根深重了,郭林喝了一口茶,还要让我提条件,好,我就提点你决然难做到的条件,让你知难而退。
“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不妨也跟你说实话。郭家是士林之家,虽自我而起并无底蕴,但是我心心念念的就是成就百年世家,千年世家。你家中无官无职倒是不要紧,年纪轻轻,大好未来可期”
郭林说道这里顿了顿,想起了自己曾经连饭也吃不饱,幸亏遇上刘家,托庇于刘家之下,又得刘夫人允许读书写字,甚至自己初入官场,刘家也担当了不少事。确实不可以小看年轻人,想到刘家和刘夫人对自己的情,不免嘴又软了。
“郭二性格温婉,从小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家中培养不易,确实不舍得随便许了人,这你可明白?”
“小子明白,伯父创建偌大家业实为不易,若将来我能娶得郭二小姐,定当好好报答伯父。小子还明白,以郭二小姐姿色才情,就是皇妃也做得。小子已经有了一个正妻,嫁于我确实是委屈了,但是小子一定娶得小姐风风光光,过得开开心心”
郭林没想到这小子把自己的顾虑都讲了出来,也不再罗嗦,直接谈条件吧。
“那你如何娶得郭二风风光光?”
陈百齐在吃饭的时候就想好了应对。
“其一,在下请得天子赐婚,不辱郭家门楣。其二,在下送上一计,郭家子孙百年不必忧虑。其三,在下大婚当然赠得郭二小姐一物,天下独一无二。不知伯父是否满意?”
陈百齐说第一条的时候,就把郭林惊得站了起来。第一条自然就是大大的风风光光,第二天更是直接解决了自己心心念念之事,第三条倒也罢了,无非是女儿欢喜。
“你莫要信口雌黄,你如何做得到?”
陈百齐笑了。
“伯父请听我说来,我听闻太子殿下宽仁敦厚,且文治武功都了得,每年国子监的诗学会都会和皇上同行,以示尊敬天下士林。诗学会上诗词歌赋只要有卓越之处定然能得天子厚赐。下个月底正是今年诗学会,只要伯父为我讨得一国子监待读的名额,我自有办法领袖群伦,让太子殿下为我向皇上求得天子赐婚的殊荣”
郭林眼睛都瞪大了:“你让我为你开后门进国子监”
“伯父放心,在下对国子监毫无兴趣,区区一个待读,只是可以参加诗会而已,诗学会闭,在下从此再也不去,自然无事”
“我知道你做诗词有急智,不过你做的诗词我也看过一二了,中游而已,国子监藏龙卧虎,你没有丝毫胜算。”
“伯父不信我?您士林的诗词水平,可和您书房的诗词比不得啊”
郭林怔怔无语。
“国子监待读到好办,老夫薄面理应可以,但是若你做不到呢?”
“这一点做不到,伯父自然不用信我第二,第三了。小子从此不敢痴心妄想”
郭林隐隐感觉陈百齐兴许做得到,但是每年诗学会,想要龙门一跃的人何其之多,太子饱腹诗书,一般的诗词都看不上眼的,皇上其实不通文采,只有大大博得太子喜爱才有可能向皇上求得天子赐婚的荣耀。那还是太难得。
“那其二呢?”
“其二我指给郭家一处地方,以郭家财力轻松可以购得千顷土地”陈百齐想了一想,今年才洪武二十四年,“十年之后,此处土地升值千倍,二十年后,此处土地一亩千金不换。此乃世家之资,若是经营好,别说百年,千年世家也倚仗这地了”
陈百齐说的自然就是北惊,此时北惊的地简直是不值钱,直到燕王朱棣夺取了天下,强行迁都北惊,往后千年确实都是中国的政治文化中心。这一点倒是没有托大。
“胡说八道,一亩千金”郭林听得就像疯人说话一样。
“伯父放心,在下小事嘻嘻哈哈,大事从不托大,而且我先办到第一点您认为不可能的,再办到第二点,您是不是就可以信我了?”陈百齐给郭林讲了一下逻辑。
“十年是不是久了点”郭林嘀咕了一声,毕竟这就是长期投资,压下去的钱财可不少。
“伯父,你要谋百世家族,千世家族,十年也等不了?”陈百齐微微笑道。
“行,就依你说的,若是你做到了第一条,就信你等十年。第三条呢?”
“第三条暂时保密,我想给郭二小姐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我想这个伯父能理解”
“哈哈哈哈哈,一片痴情,我同意了!下个月期待你不负青青之期盼”郭林笑了笑,“其实你什么都不必做,我多半也许给你的,这样甚好!”
陈百齐听完,鼻子歪了(捂脸)
早知道这事就交给母亲去办了,自己根本拿捏不清楚郭林的真实想法,自己这手捏着鼻子送上门挨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