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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年轻的君主看向脸色不佳的太后,又看向从容淡定的陆鹤庭,语气严肃道:
“既是奴仆冲撞内相,重罚是应该的,更何况还是在陆卿大婚之日的婚房中,更应罪加一等,暂且不论侯爷所送之物是什么,但其门人如此失礼给主子丢人现眼,侯爷便也有二分的责任。”
陆鹤庭闻言连忙起身行礼:
“王上圣明。”
所以说,识时务的君主他还是很乐意侍奉的。
宣正王点了头,又看向脸色阴沉的太后:
“想来侯爷为了维护门人没有跟母后说实话,倒让母后为此误会了陆卿,母后若有疑虑,孤就先把侯爷宣来询问一番,如何?”
“……”
乔太后沉思片刻,心里知道陆鹤庭占了上风不可再继续追究,只能收敛情绪表情无奈的摆手:
“王上圣明,但不必了,暂且如此吧,要说哀家也有错,只因担心重臣离心朝堂不稳,心急了些,还望陆大人不要往心里去。”
好个陆鹤庭,她迟早要让这个目中无人的阉人吃不了兜着走!
“太后言重了,臣不敢,既然王上和太后都相信臣,那此事就无需让侯爷为难了。”
陆鹤庭嘴上说着,却在心里冷然嗤笑:
重臣离心?他乔子安一介纨绔也配称重臣?
“陆卿深明大义,孤与太后会多加提点瑞平侯的,此事就到此为止。”
宣正王说完这件事就算揭过了。
“既然事情解决,那恕臣就此告退。”
陆鹤庭说完鞠躬行礼转身退下。
乔太后捏紧手里的绢帕暗自骂他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伤人的是他,却都成了别人的错!
宣正王却松了口气,每次这样他都感觉身心俱疲。
直至门外的近侍来报说陆大人已经走出外殿,隐忍许久的太后才失态的咬牙切齿骂出来:
“一介阉人竟如此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岂有此理!”
宣正王重新拿起刚才看到一半的卷宗,垂着眉眼道:
“母后稍安勿躁,此事为瑞平侯不敬在先,陆鹤庭若是能忍,他就不是陆鹤庭了,只怪瑞平侯自取其辱。”
不知为何,乔子安被陆鹤庭整治他心里莫名的觉得快慰。
他无势亲政的这些年,乔子安可没少端着表兄的姿态阴阳怪气的刺他,试图模糊君臣之礼,那才叫目中无人呢!
乔太后却不认同,当即气道:
“就算不敬,他也不该如此伤人,仗着帝国背景的身份,分明是不把南枢王室放眼里!”
宣正王苦笑一下:
“这些年不都是如此吗?他是帝国派来的监国内相,就算迁怒到瑞平侯身上也不足为奇,更何况只是惩治两个无礼的下人而已,也论不到对王室不敬的地步。”
乔太后深呼一口气,先是露出慈爱的表情,接着换上苦口婆心的语气:
“宸儿,你长大了,陆鹤庭他只是内相,不是国主,纵然背后有帝国撑腰与你也是君臣之别,你该学着找机会制约他,我南枢岂能甘心一直附庸人下。”
宣正王沉思片刻,抬头看着她平静道:
“母后言之有理,孤长大了,母后不如把朝堂权利都交给孤,如此孤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些,说不定可以跟陆鹤庭多做周旋,至少,绝不会让瑞平侯玩火自、焚!”
乔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