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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梅凌晨来到阿第二大城市沃特斯城,这个当地人心目中的大城,也不过是万人之众,甚至比不过国内的镇规模,基础建设更是无法比拟。这里不在震中位置,但也有房屋受损。
进入城中,空阔地带是一片彩色塑料布的海洋,地震使得这里的人们不敢回到家中。梅凌晨看到前方围着一群人,便走了过去。
看到背着行囊的外国人到来,一位老人忙拉着他叽里呱啦说了一通,梅凌晨听不懂这个古老的语言。
看到他迷糊,人群中走出一个年轻女孩,浅棕色的面孔中,含有一丝羞涩,用通用语说道,“刚才巴里爷爷在说感谢上帝,终于有人来关心我们。”
梅凌晨看到草席上躺着的一位中年妇女,“她怎么了?”
少女急忙拉着他的手走到妇女是面前,蹲下身子,“姆妈,上帝来了,忍耐一下,很快就会好起来,我们还想吃你做的奶馅饼呢。”
梅凌晨看到妇女露在裙子下的腿,心里一阵恶心,只见她的左小腿肿胀得似与大腿般粗细,皮肤仿佛被气吹起,用针轻轻一扎,就可能爆的感觉。腿肚有个伤口,散发着恶臭,苍蝇围着伤口嗡嗡转悠,一个中年男人不时用手驱赶,但伤口上黑压压的附蝇并没有受到惊吓,而其间有一些蠕动的白蛆不时被挤出美味之地。
梅凌晨忍住翻腾的胃,伸手摸了摸额头,触手滚烫,这是伤口感染造成的高烧。他不是大夫,但也知道,高烧是败血症的迹象,如果没有特效药,这名妇女的生命将走到了尽头。
梅凌晨站了起来,“我不是医生,但我知道,她的病情很严重,如果得不到及时救治,恐怕生命将会失去。”
少女站了起来,哭着拉住他的手,“医生来了,说无法医治,上帝,请救救我姆妈。”
梅凌晨想狠心离开,但看到少女流泪的脸,心软了下来,“我带了药,给她用些,可能会起点效果,你去端盆水来,先把你妈妈的伤口洗净。”
中年男子喜出望外,他认为,只要这个黄种人施救,妻子一定会转危为安。急忙跑去端来清水,梅凌晨打开包,取出急救小箱,拿出一个镊子与药棉。
此刻,他觉得很神圣,可怖的伤口不在那么触目心惊,细心察洗完,拿出云白药洒在伤口,妇女微动了一下,少女忙安慰,“妈妈,不要动,上帝在救你。”
包扎完伤口,梅凌晨取出抗炎药片,想了想,决定增大剂量,倒出四片,给她喂了下去。
梅凌晨收拾好包,默默的看着痛苦挣扎在死亡边缘的病人: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希望上帝保佑,我的药能起到作用。
看到梅凌晨背起登山包,少女紧紧拉住背包,她觉得如果让他离去,妈妈一定会永远的离开他们。她的父亲虽然没有拉,但眼中的哀求使得梅凌晨再也迈不开步,“好吧,我留下观察一晚,如果高热退了,她就有获救的希望。”
没有蚊帐的夜晚,梅凌晨根本无法入睡,阿达士的早晨终于到来,梅凌晨走出帐外,看到大地一片轻柔的雾霭,植被涂抹着一层柔和的乳白色,白皑皑的雾色把一切渲得朦胧而迷幻。
准备跑上几圈时,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梅先生,我妈妈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