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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自己手中的灵宝缚龙索,又看了看早已断绝生机的赵公明,闻仲心间不禁悲痛不已,如此英豪竟然会是以这样的下场落幕。
同时几分担忧几分迷茫不禁从心底飘了出来,天道大势难道就如此难以阻挡吗?殷商基业难道真的不能延续下去?
看着哀痛不已闻仲,一旁身着红色道袍的怪异道人张口言道:“闻仲道友,莫要如此悲痛,你为大军主帅,赵道兄被阐教之人暗算,如此大仇,怎可不报,你还需振奋精神呀。”
闻仲听言,不禁长长的叹了口气,轻声言道:“吕道友所言甚是,却是闻仲痴迷了,不过赵公明身为我截教外门的大师兄,在外门弟子中威望甚重,如今被阐教暗算致死,对我截教士气恐怕打击不小,我截教教主如今仍旧在金鳌岛闭关,无他老人家的旨意,日后想要寻求外门相助,恐怕是千难万难了。”
吕岳听罢,也不禁沉默良久,截教看似势力庞大,号称万仙来朝,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人的情况。
截教门人分为内门弟子与外门弟子,通天教主讲究有教无类,当年三清成圣之后,为全自己的道义于东海金鳌岛讲道三千年,期间前来听道者不论人妖善恶,通天教主从都不加以阻拦。
讲道之后,通天教主从众多听道者中选出了其中资质深厚者收为亲传弟子,而其他人见此纷纷跪地祈求,希望能拜入通天教主门下,而通天教主长叹一声,心间挂念听道的情分,一时间索性全部都将之收为不记名弟子,列于截教外门弟子之内。
但外门弟子人数着实太多,根性也高低不一,短短百年便将金鳌岛祸乱的不成样子,通天教主见此将所有的外门弟子放逐金鳌岛之外,非宣讲大道之日,不许他们踏入金鳌岛中。
而后又从外门弟子中择其道行高深者收为记名弟子,为外门弟子之首,替通天教主管理这些外门弟子,而赵公明便记名弟子之首,为外门弟子中的大师兄。
而赵公明一死,外门弟子群龙无首,而外门弟子中大多都是根性不深者,性情桀骜,心性暴虐,即便是通天教主座下大弟子多宝道人也难以号令他们,闻仲纵使是截教三代弟子之首,但拿他们也是没有丝毫的办法。
想得此处,吕岳一声长叹安慰的言道:“闻道友莫要太过忧心了,阐截两教事到如今想要收手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待我截教教主出关,见此一幕必定不会袖手旁观,他老人家出面,凭我截教万仙来朝的气势,这洪荒大地又有何人能挡,眼下稳住当前局势方才是紧要的。”
闻仲听完,看着吕岳张口言道:“道友可有良策助我?”
吕岳听罢长叹一口气言道:“我有一策,只是有伤天和,恐为我教教主不喜。”
闻仲听罢,顿时一喜,张口言道:“道友尽管言来,如今事态不仅关乎我殷商大业,更是我截教生死存亡之际,不管是何办法,总要尽力一试。”
听得闻仲言说,吕岳方才开口言道:“闻道友,这场大战虽然看似是我阐截两教的纷争,可说到底毕竟是人间王朝的更替,贫道精通瘟蛊之道,趁着夜色往西岐走上一遭,散下一场大役,教他西岐民众兵卒一个不剩,到时何谈更替王朝,阐教失去了根基又如何与我截教争锋。”
看着说着说着面色有些狰狞的吕岳,闻仲心下不禁有些颤抖,如此做法虽然见效甚快,能够断绝西岐根基,但与此带来的泼天业力与无尽的因果,足以让截教万劫不复。
当下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言道:“道友万万不可,此法虽然干净利落,但也未必没有克制之法,反而行使此道,不仅会使我截教在人族数百万年方才建立起的道义一朝散尽,而且由此引发的无边业力甚至还会招来天罚,日后莫说在人族传道,即便在洪荒立教恐怕都是艰难之事。”
吕岳听罢,眼底闪过一丝狠辣,本以为闻仲身为截教传人,三代弟子之首,更是殷商王朝的太师,应当会有担当,敢于行非常之事,竟不想面临抉择之时,反而畏首畏尾,当下一挥衣袖,张口冷声言道:“哼,我截教与殷商基业一脉同立,殷商亡了,我截教岂有存身之地,到时如同野狗一般四处乞寻栖身之地,不若此刻奋起一击,道友既无担当,那贫道便自行其是就是,日后教主怪罪下来,贫道一人担着,绝不拖累闻仲道友便是。”
言罢,一甩道袍便转身离去,只留下闻仲看着吕岳的背影独自发愣。
早就知道外门弟子俱是只修法力,不修心性之人,却不想竟能狠辣到如此地步,闻仲并非那种心慈手软之人,但行瘟疫之道,断绝人族传承之事那是怎么也做不出来的,即便断绝的是西岐的基业传承,但面对法力高深的吕岳,闻仲却也是无法,即便是内门大弟子夺宝道人在此,吕岳也不会卖其面子,更何况是闻仲这个三代弟子。
吕岳回得营帐,身后数名道人紧随其后。
“师兄,何故如此气愤?”
听得此话,吕岳冷哼一声,口中气道:“哼,我本以为这闻仲也是个果决之人,竟不想也不过如此,若非通天老师对我等有授业讲道之恩,我吕岳又岂会来趟这趟浑水。”
这道人听罢,眉头紧皱,张口言道:“师兄,若是闻仲不肯同意,我等若是私自布下瘟爌大阵,日后难免招来通天老师的责罚呀。”
吕岳听罢长叹口气言道:“责罚便责罚了,内门弟子无有担当,我外门弟子要为通天老师分忧,否则全都畏畏缩缩,我截教的道统就要断绝了,我意已决,趁着夜色,我等往西岐走上一遭,布下大阵,让他西岐断了传承,绝了根基,阐教又拿什么跟我截教相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