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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然的脸色惨白如纸，垂在身侧的双手抖个不停。
是啊。
谢禾舞如他想象的那样出身豪门，只要一句话，就可以帮他妹妹留校任教。
她那么优秀，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为什么非要将就？
“我明白了……”他低下头，轻声说：“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是我配不上你……”
还是那句话，连面包都买不起的男人是不配拥有爱情的。
这就是穷人的悲哀。
谢禾舞缓缓的吁了口气，扭头看向远天的星光，“不管怎么样？相识一场，我还是希望你可以幸福。
以后多为自己想想，想想你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不要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了。”
“不会了……”周道然摇头：“这世上，我只剩下我母亲和我妹妹两个亲人了，我母亲已经时日无多，我妹妹即将有一份稳定体面的工作，该做的我都做了，以后我会为自己而活。”
只是，他却要与他最心爱的女孩子失之交臂了。
这就是命运弄人吗？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他痛苦的心脏绞痛，实在无法忍受那种锥心的痛苦，不甘心的问谢禾舞：“真的不能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吗？等我母亲离开人世，你就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了，我可以为做任何事！”
“不能，”谢禾舞扭回头来静静的看着他：“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件事会成为我心上的刺，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你为了你的母亲放弃了我。
你能放弃我一次就能放弃第二次，理由这种东西，只要想找，总能找得到。”
周道然死死地盯着他，眼中泛起泪光，许久之后他才喃喃的说：“我知道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他忽然有种全身的力气猛的消失了的感觉。
他身体摇晃了下，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看着冰冷的地面，轻声说：“说了这么多，其实不过是因为你还不够爱我罢了……
如果你足够爱我，你会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因为不够爱，所以你才能这么清醒。
我一直都知道，你心里有人……”
谢禾舞忍不住皱眉：“周道然，言多必失，有的话还是藏在心里比较，我还是那句话，别再说了，说多了你就不像你了，我会后悔选择你做我的男朋友。”
周道然猛地抬头看向她，眼珠猩红，目光从未有过的疯狂，“谢禾舞，你敢说你心里没人吗？
你说，我做了选择题，在我妈和你之间，我选择了我妈，你呢？
你心里那个男人是谁？
有朝一日，如果让你在我和他之间选一个，你会选谁？”
“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句话？”谢禾舞冷冷的看着他说：“周道然，我们已经分手了，你不是我的丈夫、未婚夫，甚至现在你连我的男朋友都不是了，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
“呵……呵呵……”周道然扬起脸，惨然笑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小舞，我不管你信不信我，我是真心爱你的……只要想到和你分手，我的心就疼的像是被人掏空了一样……可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