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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值得。
但……他回不去了。
这里是阳间。
唯一连接阴阳的道路就是奈何桥，只要他踩上第一步，奈何桥必定承受不住威压和气息的冲击，甚至可能产生溃散。
被十三界主感知到事小，阻碍那无数灵魂的往生路事大。
两种可能，都将引起无法承受的后果。
至于强行破开阴阳壁障……
想想算了，阴阳两隔不是开玩笑的，就算他能承受的住冥冥之中规则的反噬与那要命的能撕裂魂体的压力，回去之后本源也会被毁得七七八八，没个千八百年恢复不到巅峰。
还阳，本就是大忌，实力越高，制约与惩罚就越强。
也相当于直接踹门告诉十三界主，他实名制去搅局了。
那也就不用等百年了，明天收拾收拾就开打吧，两边儿都打疯了秩序紊乱，数以十万百万计的灵魂无法转生。
打完也甭考虑结局了，排排坐等着天打五雷轰碎了他们吧。
你一堆我一堆，谁也不认识谁。
再然后？那些失去镇压的老骨头渣子们，爬也得爬到阳间，临灰飞烟灭前也要抓几口血食填饱肚子。
真·谁也别活。
忽然，蒋辛耳廓微动，听到水流声已经停了，当即慢条斯理地把玉佩收了起来，搓搓脸，调整成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
不待片刻，花槛披着睡袍的身影出现在楼梯口，用毛巾拢着头发慢慢地擦：“能自己洗澡？”
在眼看着蒋辛扯动嘴角露出标志性地流氓笑容时，他又补了半句：“不能就睡地板。”
蒋辛双手举过头顶合十，做了个告饶的手势，一步三晃上楼梯，路过花槛身边还没忘记虚弱地咳了两声。
花槛面无表情地往旁边让了让，略扬下颌示意敞着门的卫生间。
蒋辛脚步虚浮扶着墙溜着边拐进去，刚关上门，眼神就顿了顿。
一套新的洗漱用品放在盥洗台上，杯子里倒好了水，牙刷上挤好了牙膏，毛巾叠左手边，睡衣挂在门后，墙边有双深蓝色的拖鞋。
镜子旁的置物架上放着应急药箱，通过半透明的盒子能看到里面塞得满满当当。
浴缸里的水盛了三分之二，水管还没关，旁边的淋浴间玻璃门半开着，水雾氤氲。
看浴缸的水清澈程度再算算时间，大概是从花槛开始洗澡时就开始蓄水的，蓄的差不多了，专门给他准备的。
蒋辛无意识地皱起眉头，陌生又熟悉的燥郁一股股涌出，拱得他心口憋闷得厉害。
他烦闷地抬手耙过额间碎发，直直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眼梢有点发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