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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谨言掰着指头给他数：“太子殿下您宁愿看着七公主嚎啕大哭都要把那双尾猫让给权思妤，就算逼着宣谢穿女装也要让他溜进陈国公府送伤药，宁愿臭自己名声在曲神楼包宴给她过生辰就算了，还抢了继后看中的珠宝送给她当贺礼……莫名其妙将谢家母子从陈国公府赶了出来，还顺手给可怜的萧璿砸了门亲事……太子殿下啊。”
萧谨言抬眼看他，脸上浮现出“你果然不会让我失望”的神情，缓缓道：“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你对权思妤的好早已超出了寻常兄妹之间的感情？你就算对七公主都扳着个脸，唯独一碰上权思妤你就心情愉快。”
“……”
萧砚怔怔望着他，半晌没说得出话。
有些事情他当时不过随意而为，却并未上心，有时候虽然奇怪自己为何会做出不符合自己惯常的行为，但也都没有深究。
如今这桩桩件件被萧谨言一口气罗列出来，就像一柄铁锤一锤一锤敲在他心上，生生将他敲清醒了些，一时半会都说不上来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萧砚没有告知萧谨言的是，他昨夜还亲自和权思妤共卧一榻，联手给继后演了出大戏。
萧砚自问，若是将权思妤换成别的任何女子，他都绝对干不出来这么荒唐的事，甚至连理都不会理睬，但为什么换成权思妤，他就干得出来了？不止是干得出来，心里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心甘情愿。
萧砚不敢再往下想了，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喝多了。
萧谨言就坐在对面看着太子殿下的神情从怔然到肯定……又到否定，便可知他此刻脑子里的念头有多复杂。
但毕竟他和权思妤关系不错，太子殿下对他又有知遇之恩，此刻若不趁热打铁将萧砚这铁树给敲开窍，怕是这辈子他都意识不到自己开花了。
萧谨言抬手招来侍卫，对他道：“今夜月明星稀，瞧着夜色不错，碰巧我随行带了几坛好酒，和男人喝不如和美人喝。你去请权四小姐来，正巧我也有些乐理想要请教她。”
萧谨言吩咐完话转头坐下，果然就瞧见太子脸色冷若冰霜，紧紧盯着他：“曲神楼的女乐师个个长得娇媚动人，你不去找她们，找权思妤做什么？”
萧谨言脸上浮现出意味深长的笑，“京中还有哪个美人能比权四小姐更美？昨日寿宴后听说想约四小姐的人可不少，太子殿下你既对四小姐无意，又必管谁邀她赏月，她又赴了谁的约呢？”
“……”
萧砚眉目一沉：“有很多人找她？”
萧谨言低头斟酒，没有答话，酒入杯中的声响掩藏在一片泉水叮咚里，岂料他再抬头时，身前已不见太子殿下的踪影。
桌上一枚黑子落得有些慌乱，碰歪了整盘棋局，萧谨言侧头望过去，却只来得及看见他修长的影子投在如霜月光之下，由于步伐有些急促，衣摆都不似平常间稳重。
“驾！”
骏马一声长嘶，直往行宫的方向去了。
萧谨言笑着轻轻摇头，酒盏递到唇边仰头饮尽。一旁侍卫看了他一眼，恭敬道：“二公子，那……还用去请权四小姐吗？”
萧谨言笑眯眯看了他眼，语气很是无赖：“你是不是听错了？我什么时候让你去请权四小姐了？我明明让你去请的是慕大小姐。”
侍卫：“……”
我信你个鬼，你当我耳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