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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雪下了一整天。从大棚那边回来后, 柳家姐弟三人就没再出门, 安安心心地窝在家里玩乐,柳玉琴顺便教了他们一首唐朝柳宗元的诗。千山鸟飞绝, 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柳玉琴教孩子, 完全随兴所教,想到什么想什么,比如现在下了雪,就教了这首与雪有关的诗,一开始她还怕他们太小听不懂, 讲解地十分仔细。
不过也许是她教的方法还蛮对头, 双生子听得很认真,并且显然很快就明白了,前两句所描写的景色,所有的山和路都全被雪掩盖了, 不见任何飞鸟和行人的踪迹了。但后两句却有些不懂了,虽然柳玉琴尽力讲解了, 柳吉依旧问:“为什么, 下了这么大的雪,那个老翁还要在出来钓鱼呢?”
“就是, 难道他不怕冷吗?”柳祥也问。
柳玉琴忍着笑,说:“这是诗人写的一种寂静的境界, 而不是真的有人特意在下雪后, 去钓鱼。”
何况诗人写这首诗时被贬的, 心情也不好,才会借山水之作来抒发自己政治上的不得意。
这种只能意会不会言说的境界,小孩子还真的很难理解。柳玉琴说的口干舌燥,两个弟弟却依旧半知半解的,最后柳玉琴只得说:“诗人写诗,不仅仅只是描写某种特定美好的景色,多半时候多是借物喻人,来表达自己的某些思想。你们还小不能理解也正常。只要记住这首诗就行了。”
说完,柳玉琴不再讲解,而只是一句一句地教他们背诵,直到他们全部记住了,才停下来。
两个弟弟对于学习还是蛮有兴趣的,大声地跟着她一句一句地诵读,姐弟三人的读书声传入瞎公的耳里,他不由地暗自点头,感叹道:“真是苦了大姑娘,又是操心吃的又是操心喝的还得操心弟弟读书识字。”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柳玉琴象个大人似的,甚至比很多大人还更有本领,也不过感叹了几句,主要是怜惜她,而不是怀疑她为什么样样都会?也正是因为这样,柳玉琴才会放心大胆地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而不用担心自己又在吧里露了马脚。
第二天,雪依旧没停,虽然很小了,却依旧有一朵没一朵地飘着。柳吉柳祥两人关不住,喝了热粥,背了昨天学的诗,就迫不及待地想出门去玩雪。
柳玉琴也知道小孩子是闲不住的,干脆带着他们在大门口扫雪,顺便堆雪人玩儿。没多大一会儿,赵成和吴小满两人也来了,柳玉琴也就把手边正在堆的雪人儿交给赵成负责了,自己只管在一边看着,顺带管着几个小的,别玩得太嗨,把衣服都弄湿了。
铁牛看了一会儿,也忍不住过来帮忙,有了他的帮助,最后他们堆了一个巨大的雪人,柳玉琴左看右看还差点什么,就笑道:“还得给雪人做出五官来啊。”不然光突突地,不好看。
“是哦。眼睛鼻子嘴巴都要做出来。”大家都笑道,一窝蜂似地去找东西了,有的人拿来了一根柴,有的拿来一棵菜,有的拿来一片树叶,在雪人上比画来比画去,有的说用这个当眼睛,有的说用那个当嘴巴,反正意见极不统一,各说各的理。
柳玉琴和瞎公他们只管看笑话,也不提醒他们,让他们自己瞎折腾。最终他们还是用黑炭做了两个眼睛,用胡萝卜给做了一个大鼻子,用一根小树枝做了一张嘴巴,这下子,孩子们都满意了。有了五官,雪人就更加可爱也更加有神韵了。
如此,柳吉柳祥得意极了,一边围着雪人转,还一边背起了刚学会的诗。柳玉琴干脆把诗写在雪地上,一个字一个字的,教他们认起来了。
赵成和吴小满当然也就跟着他们俩学了起来,赵成年纪大些,很快就记住了,但是他也搞不懂诗的意思,当然要问了。
柳吉柳祥,就得意地大声把柳玉琴讲的内容再复述了一遍,一个说另一个还在不停地做补充,以示自己也学得很好。
可惜的是,他们俩自己都一知半解的,说出来的话东一句,西一句的,柳玉琴听得眼泪都差点儿笑出来了。
一个说:“下了雪,鸟也不飞了,人也不出来玩了。”
“对,就一个老翁还出来钓鱼呢。”另一个接口说道。
赵成迷瞪瞪的张大了双眼看着他俩完全没搞懂后面一句的意思,吴小满也和双生子一样,还不解地问:“老翁为什么要钓鱼,不怕冷吗?”
正好,陈三和阿智来了,听到这话,陈三连忙问:“什么老翁钓鱼,不怕冷?”
柳玉琴忍着笑,指了指地上的字,又冲柳吉说:“你给陈三哥讲一讲。”
然后,柳吉就巴拉巴拉地说了一通,意思是说姐姐正在教他们学诗呢。
陈三一眼就扫过地上的字,知道是柳玉琴又在教她弟弟读书了,再听了柳吉的解释,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了,就连阿智也笑得肩膀直抖。要不顾及着孩子的面子,他都要和陈三一样大笑起来了。
陈三不仅笑,还说:“老翁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他就是出来装疯的。”
柳玉琴捂着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陈三倒是会歪解释,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如果陈三是现代人,肯定不会用装疯这个词,还会用装逼这个词呢。
可惜小孩子们却当真了,认真地追问:“他为什么要装疯?”
陈三收了笑容,咳了几声,一本正经地说:“因为他本来是个大官,却被发配到很穷的地方来了啊。心里不甘啊。”
“哦,他这样做,就是想皇帝再把他叫回去当大官吗?”赵成又问。
“对的,对的。就是这个意思。”陈三忍着笑,答。
柳玉琴听得满头黑线,再也忍不住了,说:“别听他瞎说。最后两句,是诗人通过前面的雪景来表达自己内心的孤寂,及高洁的品质。你们想啊,漫天大雪中,一叶小舟一个老翁独自在江心垂钓。就好象天地之间,就只有他一个人了……”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三接口道:“好了,好了,你说的再多他们这个年纪也听不懂。”他却忘记了,柳玉琴本身才十岁了,也不是该懂这个的年纪。
转头,他捡起一根棍子,指着雪地上的字,又对孩子们说:“你们只要知道,这首诗写得非常好,把它背下来就得了。等你们长大了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你们学这首诗,最主要的是学他写的景,比如山山皆雪,路路皆白,飞鸟绝,人踪灭,用的字简单而表达的意思却非常形象生动。再学他的对仗用字。比如千山对万径等。”
他的解释,对于一群没有任何诗词修养的小孩子们来说,也不一定比柳玉琴说的好。也只有赵成年纪大些,多少有些明了,几个小的,才不管呢,听说只要会背,就都大声诵读起来了。
陈三放下棍子,也不管他们了,反而对柳玉琴说:“你这字,写得不好。下次我给你带两本字帖过来给你练习。”
柳玉琴的字那里会好,她久不拿笔了,况且这还是直接拿细棍子在雪地上写呢,写的字大小都不一,更别提有什么风骨了。而且要不是因为原身本来就识得不少字,她只怕连这些字也写不来呢,毕竟现代人不仅写不来繁体字,字写得好的都少呢。
“恩,我字是不好,不过我又不用当才女考状元,要那么好做什么。你有这个心,不如给我弄几本启蒙的书过来,我先随意教他们识几个字,免得他们以后去上学,一个字也不识被别人笑话。”柳玉琴趁机要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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