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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这驭马之术是在宫中所学?”
“嗯。”
宇文扈佩服道:“我这几年在北府,听到关于殿下的多是负面消息,看来果然是有些人故意抹黑殿下。”
“他们传的什么?”沈烨双眼直视前方,面无表情问道。
“人们在传圣上甚宠殿下,为了防止殿下受伤夭折,让殿下从小只熟习诗书,禁止殿下接触战马和兵器。”
沈烨笑了笑:“他人还都说,北府的将军是个莽汉,做事有勇无谋,不是也言不符实?”
宇文扈瞪大眼睛道:“啊?谁说的?我去拔了他的舌头!”
沈烨:“......”
几声鸣镝在夜空中响起。
沈烨不禁神情一紧,急忙勒住了前行的战马。
“殿下稍安,这是夷州军驿的预警,是朝廷的人。”
夷州虽然没有像西北狄州那样遍布烽火台,但东大营还是在官道沿途设立了大量的驿站和暗哨,目的就是防止山林里的百夷诸部出来作乱。
不一会儿,前方迎面驰来几骑,为首之人看样子是位军官,他纵马来到宇文扈面前,皱眉问道:“你们是哪城的骑兵?可有行令?”
一个校尉当然不用宇文扈亲自回答,身旁亲兵道:“我们是北府铁骑,这位是我们宇文大将军。”
“北府铁骑?大将军?”校尉吃了一惊,将火把照向了宇文扈。
“本将北府宇文扈,奉老夫人之命,来夷州执行秘密军事任务。”宇文扈淡淡道。
校尉眼神有些警惕:“北府铁骑?可我看你们的穿着可不像北府的军队,再者说执行任务,你们可有将军府或者我东大营的调令?”
宇文扈将自己的令牌扔了过去,皱眉道:“我们没时间和你废话,赶快让路。”
校尉接过沉甸甸的令牌,看到果然是北府的标志,不禁暗暗心惊,他小心翼翼地将令牌还了回去,道:“将军可需要我东大营相助?我东大营有一支游击锋营正在十里外驻扎。”
“不必了。”宇文扈挥了挥手,军队继续向前前进。
“我们为什么不向那支锋营求援?”沈烨问道,他有些不解,现在正是缺人的时候,游击锋营的加入会让他们实力大增。
“东大营的人殿下还是远离较好。”宇文扈沉声道。
沈烨深吸一口气,微恼道:“难道和九曲的人比,独孤靖的人更危险?”
宇文扈一怔,听出了沈烨语气中的不满,他毫不在意道:“在我眼里,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区别,而且就算独孤靖没有异心,我也不想和东大营打交道,因为我不相信他下面的那些人。”
“你似乎对独孤靖有些芥蒂,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恩怨?”
宇文扈摇头道:“殿下误会了,我和他没有任何恩怨,只是他这些年做的事让我觉得此人很危险。”
“独孤家的这几位兄弟中,先帝和圣上都是老夫人所生,性格比较相像,除了他二人,独孤家的人,一个是年纪稍小一些的独孤翎,另一个就是年纪最大的独孤靖。”
“西大营中不是还有一位独孤英?”沈烨想到了反独孤联盟的那些人。
“独孤英不过是个娃娃,我就见过他一面,那时他还是个孩子。”宇文扈继续道:“不得不说独孤家的这几位都是天生的统兵帅才,而独孤靖除了在领兵方面有天赋外,他还有着一个强项,那就是相马。”
“相马?”沈烨脑中浮现出了九皋的身影,自己这一走,九皋会如何选择,他会找机会逃出来寻找自己,还是跟着薛慕他们进人夷州山林。
宇文扈打断了沈烨的思绪:“独孤靖的相马和传统的相马还有所不同,他年轻时不仅会挑选良驹,还喜欢随意给战马配对,培育新的品种,而我们北府铁骑所骑乘的乌云骓就是由独孤靖培育出来的。”
沈烨微微有些吃惊,随即钦佩道:“那靖王岂不是立了大功?”
“这也是问题所在。”宇文扈苦笑道:“独孤靖培育出了乌云骓,却没有装备自己的部下,而是将几千匹战马都献给了先帝,所以才有了我手里这支北府铁骑,可以说,帝国的建立和独孤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但就因如此,他的封赏也就出现了问题。”
宇文扈叹道:“本来先帝将整个东直隶的军队指挥权赐给了独孤靖,他也没说什么,可随着功劳远不如他的胞弟独孤翎得到了南直隶,没有一丝战功的独孤英得到了西直隶,独孤靖就开始不满了,据我所知,他甚至给过老夫人写信,请老夫人替他邀功。”
沈烨奇怪道:“直隶东部四州的军事力量,这么大的权力还满足不了他?”
宇文扈沉声道:“他想向先帝讨要的是皇位。”
沈烨惊愕。
宇文扈缓缓道:“先帝的子......先帝没有子嗣,帝国未来的归属那些年一直是各方探讨的话题,按军功和北府的威望来讲,独孤靖确实是不二人选,但当时先帝的意思是在您的父亲和下一代中摇摆,我当年听老夫人所说,先帝多少有些意动想将帝位传给独孤羽。”
“独孤羽?”
“独孤翎的长子,按年纪应该是殿下的堂兄。”
宇文扈神色突然有些怪异,他紧紧地盯着沈烨道:“后来的事殿下应该也知道了,先帝突然夜间死亡,随后嘱咐帝师将皇位传给了您的父亲。”
沈烨回应道:“你不要这么看我,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宇文扈收回了目光,哀伤道:“民间都传是圣上和帝师联手害死了先帝。”
听着这位将军直接将此话当着他的面说了出来,沈烨有些动容,看来宇文扈对独孤离有着特殊的感情,竟然在太子面前说了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圣上登基之后,几位独孤家的亲王虽心有不甘,但也无话可说,只有独孤靖,当时甚至公然借口练兵,率领着东大营十几万兵马陈兵崤山关,威慑帝都,我想从那时候起,这位王爷心中就有了谋逆篡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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