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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哥，阿湛呢？”沐十四轮值交接的时候到处找不到乔湛的身影，回身拉住了陪奶噶练习走路的沐十一。
“他不是应该早早就去等着轮值了么？”沐十一抱起累得呼哧呼哧的奶噶，浅浅喂了一小口水。
“没有，他不见了。”沐十四有些着急，如果乔湛怠惰被主子发现，不处死也要罚他脱层皮。
沐十一也紧张起来，将奶噶放进十四的怀中，脱了身上的大褂向外走去，“我先去替他轮值，你照顾奶噶，四处找找他。”
青松居的下人一大早就在忙碌着清扫荷花池的淤泥。
卓柏站在岸边嘴上不停地指挥着，“福贵啊，你别跟在发财身后行么，你换下地方，你俩这活干的我看着就闹心……”
身后卧房的门慢慢打开，乔湛扶着门框从屋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宿醉让他头疼得要炸开一样，眼前有些模糊，隐约看到卓柏站在池塘边，才张口唤了一声，“卓公子……”
“你醒啦。”卓柏开心地蹦过来扶住他，“小侍卫，睡得怎么样呀？”
“这什么时辰了……”乔湛揉揉眼睛，看着天光大亮的屋外，这天气怎么不像喝酒之前的样子？
“巳时啊。”
“呃？我们喝酒的时候不就是巳时么？怎么还是巳时？”乔湛懵懵地挠挠头。
“你说什么呢，你已经睡了一整天了，”卓柏顺顺他杂乱的头发，“你这酒量真的不行。”
“你是说我睡了快十二个时辰？”表情逐渐僵硬。
十二个时辰，腹痛一点感觉都没有，酒竟然是这么好的东西？
“你睡得倒是香……”卓柏正假意抱怨，乔湛突然像疯狗一样跑出青松居，边跑嘴里边念叨着“完了完了”。
乔湛心中的泪水逆流成河。
今天他轮值，到现在还没到岗，主子肯定要弄死他了！
沐十一胆战心惊地趴在梁上，就怕主子一个不顺心叫乔湛出来。
今天乔湛渎职的这事要是被主子发现，轻则也要罚他二十杖，以乔湛目前的身体再承受杖刑，可能真的受不住。
“主子，属下乔湛求见。”沐十一在梁上翻了个白眼，这傻子是真傻么？
沈慕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了下梁上的身影，又看看门口，“进。”
乔湛进门就跪在了地上，沈慕看了他一会，对梁上说，“下来。”
沐十一绝望地闭了下眼睛，翻身跃下，跪在乔湛身边，“主子。”
“解释。”看着面色微红的乔湛，沈慕有了点情绪。
“主子，属……”乔湛正张开嘴准备解释，沈慕忽地从桌后站起来，走过来拎起跪在地上的乔湛，凑近他的脸，扑鼻而来的酒气中混杂着一丝似有若无的麝香气，是卓柏身上的味道，“你喝酒了？”
“回主子，属下……”
沈慕对着乔湛的脸一巴掌抽了过去，不轻的力道，眼神也冰冷得可怕，沐十一几乎觉得乔湛会被那一巴掌打得昏过去。
乔湛被扇得整个人歪向一边，只能依靠沈慕揪着的衣领勉强稳住身形，深知做错了事，便不再解释，只低垂着眼睛等待着惩罚。
“我说没说过你不许去卓柏那里。”沈慕咬牙切齿地盯着乔湛开裂的嘴角，收紧了手上的力道，迫使他扬起头。
“唔……”乔湛被勒得有些喘不过气，眼眶发红，低低地哽咽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发出声音又立刻忍了回去。
“滚。”
“是，主子。”沐十一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急忙叩了个头，站起身走了出去，主子的这副态度不像要置乔湛于死地，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你还想要怎样？”沈慕贴近乔湛的脸，近的几乎气息交融。
“主子……”乔湛舔舔嘴角的血迹，动动麻木的嘴唇想要解释。
“我对你已经够好了。”看着那张流血的嘴唇，沈慕忽然有了想吻上去的冲动。
乔湛微凉的手指搭上沈慕的手背，看着自己做出的这个动作，乔湛也意外得不行，沈慕心里复杂的情绪，被乔湛这一个动作温柔地压制了个一干二净。
沈慕猛地扣住对面这人的后脑，贴上了他微凉的唇瓣，辗转厮磨起来。
意识到唇齿相依，两人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我可能真的是疯了。”沈慕愣了一会儿，自嘲着放开乔湛，转过身去，“竟会对你动心。”
乔湛神色僵硬地抬眼看向沈慕，难以置信地半张着嘴上前半步，眼眸微微闪烁着水光，手指动了动似乎要抓住沈慕的衣袖，又蜷起手指慢慢放了下来，屈膝跪在地上，喉咙干涩地开口，“主子……不会喜欢属下这等脏污低贱的死士的。”
不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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