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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老王便领着一个瘦高的汉子走了回来。
老王躬身道:“启禀将军,刚才我去找村庄的时候,碰见了当地的居民,顺便将其带了回来。”
程咬金和尉迟恭看着眼前的男子,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此人虽说是个男人,身材还不如长安城的女人强壮,浑身上下骨瘦如柴,一双眼睛没有半点神采,浑浊不清,都已经深深凹陷进了眼眶,头发凌乱,如同一个鸟窝,衣衫也破烂不堪,只有半块布遮着腚。
其实,程咬金在来之前就已经猜到边境穷困无比,但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困难,连一件遮体的完整衣服都没有,而且,看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是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
唉,我边境大唐的百姓不仅要忍受突厥的入侵,还要为了吃的发愁。
正在程咬金想怎么问话的时候,尉迟恭却先开口了。
“汉子,我来问你,你叫什么名字?可是这边境的人家?”
听见这话,那汉子连忙低着头,一副不肯说话的样子。
显然,此人经常被欺负,性格胆小,很畏惧当官之人。
见状,程咬金白了尉迟恭一眼,随后看向汉子,说道:“汉子,你不要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大唐的将士,这次来边境是执行军务的,顺便来慰问你们,你能不能回答我的问题。”
老程不愧是粗中有细,他一看那汉子心有畏惧,就连忙换一种交流方式。
不过,也不能怪人家,你说你带着一队人马,谁知道你是干嘛的。
再说,这里地处边境,谨慎也是应该的。
那汉子听了程咬金的话,微微抬头瞥了后者一眼,见后者回之一笑,才扯着沙哑的嗓音不确定问道:“真的,你们是来慰问我们的?”
程咬金善意一笑,点点头。
闻言,那汉子谨慎的说道:“我叫二狗,是边境的人。”
听到这话,尉迟恭瞬间乐了:“是边境的人就好了,快带我们去找……”
话还没有说完,程咬金一脚就蹬了过来:“你给老子闭嘴。”
尉迟恭当时就不干了:“老程,你干什么?”
程咬金白了尉迟恭一眼,没有理会,心中早已骂了千万遍,随后看向二狗:“二狗,我看你的样子应该没有吃饭吧,来,先吃点东西。”
说完,程咬金对牵马士兵使了个眼色。
士兵马上会意,将随身携带的包裹打开,露出一堆白馍馍,还有几块肉干。
瞬间,二狗的视线就被白馍馍吸引,不能自拔,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大口吞咽着口水,眼角余光还时不时的偷看程咬金一眼。
“吃吧,这都是给你的。”
程咬金笑了笑。
“真的给我?”
二狗不确定的问道。
在他的印象中,当兵的大都凶神恶煞,哪有程咬金这么好,还给吃的,不剥削你就算是好的了。
就比如上次,关内来一队兵,抢走了他们几石粮食,不然,他也不会出来找野菜吃。
“自然是真的,我老程可不骗人,吃吧,都是给你的。”
程咬金报之一个善意的笑容。
二狗看了看程咬金,见对方不似做假,也不管那么多了,撒开脚丫子就如同饿狼一样,一把夺过白馍馍,啃了起来。
“老程,你刚才不让他带我们去找人,就是为了给他吃馍馍?”
尉迟恭指着二狗,有些疑惑。
“算是吧,边境的百姓大都对当兵的心生畏惧,你看二狗就知道了,我们如果直接说明来意,恐怕他们不能接受,等一下得慢慢的和他们交流。”
程咬金看着二狗,点点头。
“那行吧,听你的。”
尉迟恭点点头。
片刻后,二狗将手中白馍馍吃的一干二净,连肉干也所剩无几,看的程咬金一阵肉疼,不过想了想百姓,还是忍下了心中的怒气:“二狗,吃饱了没有?可以带我们去找你的邻居了吧?”
闻言,二狗连忙舔了舔了手中的肉渣,打了一个饱嗝:“嗯,可以。”
他现在对这说话和气的家伙还算是有一丝好感,不过那个又黑又丑的家伙,可就没有那么好说了,谁让他刚才不给自己吃的。
程咬金一喜:“那你在前面带路吧,我们在后面跟着。”
说完,他朝身后的士兵挥挥手,二狗在前面带路。
沙漠戈壁很大,一眼看去,到处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二狗带着众人走了许多弯弯绕,终于在一处山坡前停下了脚步。
“喏,那里就是我们的村庄。”
二狗朝不远处指了指。
程咬金夹了夹马腹,向前走了两步。
一座偌大的村庄映入眼帘,基本都是用茅草或者泥巴做成的,村庄外面还有几个男子手拿铁器在来回巡逻,巷子里还不时有牲畜的叫声传来。